回到岸上,卢军、薛叔华两人还没显出身影,郭秋容八女迅速跑向简易更衣室去更衣,她们那风吹杨柳般的婀娜身姿和串串笑语,让随心不由得联想到瑶池七仙女下凡洗澡的情景。
随心更遥想到牛郎织女之间的事,不知当年牛郎是怎么偷到织女脱下的全身衣服的。
织女身为仙人,耳聪目明,法力不凡,竟然会如此粗心大意?随心想:肯定是思春了,乐得衣服被偷,好半推半就有借口不上天回家。由此看来,两人是干柴烈火、心有灵犀、一拍即合,实际上,男人花心,女人未尝不花心;男人好『色』,女人同样也好『色』,也应证了那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话。
看来这牛郎,平日里就是个有花花心肠的小流氓,上梁揭瓦、打洞钻眼看人家姑娘小媳『妇』洗澡那是干习惯了的,不然任凭那老牛如何教唆,他一个放牛郎一下子也攒聚不了这个胆量。想到这,脸上『露』出一缕坏坏的笑意。
杨扬这两三天也是喜坏了,病后的儿子各方面的本事大涨,而此前落实的消息,朱静枝和郭秋容两女有望作自己的儿媳『妇』,更是让她喜出望外,有梦想成真的惊喜,看来儿子在真的践行自己那句话了:“你有本事就让塘湾的好姑娘都喜欢你!我不怕儿媳『妇』多。”
杨扬看到随心那一丝揶揄的笑,有点奇怪儿子怎么笑的怪怪的,不由询问一句,当听到随心把凄美的民间神话爱情故事篡改成他想象的那样不堪时,也只能瞪眼笑骂儿子一句“胡思『乱』想”,不过心里烙下了儿子这个想法,感叹这小子就是脑瓜子里想法多,恐怕他是有如此想法的第一人,想到好笑处,也不自觉地笑了,觉得是有些道理。事实上,凡事怕琢磨,否则鸡蛋里也能给你挑出骨头来。
稍倾,卢军、薛叔华两人的身影出现在石头山脚下的拐角处,随心举手招呼他们。两人也早已看到杨扬、随心母子二人,也挥挥手,径直走了过来。
卢军今年是四十有三,参加工作就在商业部门上班,皮肤是陈卧东几人中较白净的,有张略尖的长脸,标准的南方人个头,身高1米72,显得很精明。
薛叔华今年四十四岁,身材高大,比陈卧东稍矮,象公社书记而不象文教办主任,有些粗旷,长方脸,但无疑他同样很精明。
卢军笑对杨杨道:“亲家,你带他们玩得都忘记了时间,老陈快把饭菜做好了。”一边说,一边打量四周情况,见到那用床单遮挡做成的简易更衣室,听到里面嘻笑的莺声燕语,与薛叔华认可地点头。
这年头可不开放,传出流言蜚语可不好。
薛叔华打量下随心结实匀称的身材,对他一身白皙晶莹如女孩子般的肌肤很感惊奇,对卢军笑道:“老卢,随心这小子的肤『色』比大姑娘的都要好,怎么搞的?”
卢军笑道:“这小子从小就晒不黑,天生的,嗯,好象更白净了。”
这话说明,他早已经发现了这个现象。薛叔华、杨扬听得笑起来。
随心打岔道:“薛叔叔,你们的事情办妥了没有?”
随心这一问,正好戳到了他的兴奋点,薛叔华高兴地点头说道:“办妥了。真要好好感谢你爸爸,没他帮我找人说话,我最多上个中专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班。嗯,听说是你鼓动你爸爸读书的,你这小子看不出来啊,还有些远见呢!”他每天看报纸、读党刊,对时事很敏感。
说话间,八女陆陆续续走出了那用床单遮挡做成的简易更衣室,都过来与卢军、薛叔华两人见礼。
薛晓琳自然更关心爸爸去县里办事的结果,随心立马主动地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姑娘俏脸上立即升腾起红晕,表示她心情很激动。
随心见众女更衣好了,就走向简易更衣室,先进去换下自己流水的大裤衩,然后拆下做简易更衣室的床单。
众人回到家,陈卧东已开始往圆桌上摆菜了,是在矮方桌上放了张大圆桌板。
随心的打渔行动极大地丰富了餐桌,今天的主菜有清蒸甲鱼、盐水虾、白辣椒炖黄辣丁、煎鱼块、火爆鱼肚加青椒回锅肉,素菜有几大碗,外加凉拌黄瓜,满满一桌子。塘湾办喜事的规矩是一桌要上十二个菜碗。随心一瞧,还多了个凉菜,没重样的,做这么多菜,难怪过了七点才喊吃饭。
陈卧东脸上喜滋滋的,对卢军、薛叔华笑道:“今天我们要好好喝一杯,我们响应了中央的号召,应该不会落伍了。”
卢军与陈卧东交友一二十年,知道陈卧东的『性』格是爽快,也笑着点头说道:“如果是真的,我们确实是领先了一步,赚大便宜了。”他是供销社主任,讲究自负盈亏,这里都用上了行话,自诩赚了。
薛叔华是最肯定干部“四化”的必然『性』的,他认真道:“我要好好敬陈书记一杯,感谢你帮的大忙。以后我可以摆脱‘小学文化程度’这六个字了。”他这最后一句话让听的人都笑起来。
陈卧东笑眯眯地谦虚道:“我们之间就别提什么感谢了,都认识了二十来年。说起来,还是随心功劳大,他不提,我们也想不起来这样做,也不知道党校在办读文凭的班。”
薛叔华转头对站在一边看姑娘们拿碗盛饭、摆筷子的随心说道:“随心,等会一起喝杯酒。”又对陈卧东、卢军笑道:“这小子长大了,不能再把他当小孩子看,在他这年纪,能看出国家方针政策大计来的没几个,起码在塘湾只有他一个。”看来薛叔华对随心评价很高。
众女听了几位大人的对话,对随心更加刮目相看了。人的形象,有时就是在无意之中被拔高的,印象就是在这样无意之中被加深的。
晚餐的菜吃得卢军、薛叔华两人大快朵颐,赞口不绝。
野生的河鲜,粮食酿的美酒,全是绿『色』食品啊!就是在上世几乎尝遍山珍海味的随心,都觉得这味道比五星级酒店的主厨做出来的不差,关键是食材比上世强得太多。
河里除了受些许化肥、农『药』沾污,基本是一河清澈的绿水,种的蔬菜更与化肥农『药』不沾边,加上陈卧东烹饪的火候不差,怎么可能不好吃。
随心回归以来、今天是第一次喝酒,没勾兑酒精的纯粮食酒让随心酒兴大发,被天地元气伐骨洗髓的肉体对酒精简直是免疫,不知不觉中,强大的肝功能就消化了进肚的酒精,而美酒对舌头味蕾的另类刺激,使随心对喝酒有了更大的兴趣,觉得上世享誉全国的酱香型名酒,广而告之的大曲浓香型白酒,与这货真价实、上世精品型也不过九十多块一瓶的明州大曲相比也不过如此,此时喝下的美酒还没得一点点香精的味道,总之太好喝了!
薛叔华比卢军、陈卧东酒量大,看随心用七钱杯与三位长辈喝了六杯酒,居然象没事人一样,不由得奇怪,这时各种菜肴已尝遍了,喝了几杯酒,来了谈兴,问陈卧东道:“陈书记,随心平时也喝酒吧?我看这小子酒量大得很啊!”
大家看随心,见他的样子真象没喝过酒,脸上乃白净如常,而陈卧东三人脸上都明显红润多了,是有些异常啊,难怪薛叔华说他酒量大。
陈卧东喝进了三两多,离半斤的量差不多远,但因高兴,距酒醉还远着,他笑道:“平时哪会让他喝酒,这老卢清楚。随心,你怎么这么能喝酒了?”当老子的就这点好,可以对儿子直接随意提问。
随心知道,有些日常的事情是无法长期隐瞒的,酒这东西,在往后的餐桌上会经常要喝到,而酒量是因人而异的,有人可能天生是酒桶,自身能消解乙醇,此前随心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此时让他们提前知道自己能喝酒,省了以后解释的麻烦。
随心笑着半真半假地说道:“我觉得这酒喝起来很香,舌头有股辣味和香味,不象书上说的上头、让人头晕,好喝!这应该是酒厂出来的真酒。爸爸,我们多买一些窖起来,隔几年再喝,味道可能更好些。”
这下好了,答非所问不说,还提议多买些酒窖藏起来留着几年以后喝,听得在坐的人都笑起来,尤其是姑娘们清脆悦耳的笑声很动听。
其实随心也被自己随意提出的想法打动了,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与其后世买有大水份的十年陈酿、二十年陈酿、三十年陈酿喝,还不如自己先买它几十、几百吨窖存起来变成真正的陈酿!到时随便喝。
不能忘了这个好主意,随心牢牢记住了。
杨扬看眼儿子,笑着对薛叔华、卢军道:“随心可能遗传到他太外公的本事了,我外公一顿能喝好几斤谷酒。”
这说法让大家对随心的好酒量释疑,祖传的嘛。
随心没想到妈妈一句有关遗传的话替自己撑起了完美的挡箭牌,真是太那个完美无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