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从始至终都笑着。
他态度和蔼。
说话看着也礼貌有礼。
但实际那话阴阳至极，全都是在指桑骂槐。
罗芸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要是以往，她肯定注意在外面的形象，可秋野这条导火索时不时地刺激她，她怎么可能忍得住。
“肖秋野！”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面对面庞已然有些许扭曲的罗芸，秋野依旧淡定，他摊开手，表情甚至带了几分无奈。
“罗女士别再闹了。”
“大家都在看你笑话呢。”
罗芸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性格也不像真正的大家闺秀那般温婉，更何况秋野还在刺激她。
她能冷静下来才怪。
“肖秋野！”
“你别在这儿跟我装傻充愣！”
“之前我们说好了，我给你一亿，你离开我儿子！”
秋野依旧笑着，只不过眼里的情绪却淡下来，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霜。
“说好了？”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好的？”
“我们一没有签订协议，二没有达成口头约定，什么时候就成了说好了？”
罗芸张嘴就来。
“三天前你明明——”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是不是只要我给你一亿，你就立马离开栾慕，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等你真有再说吧。
那天他们对话时，肖秋野并没有对她的问题给出一个确定答复，就连态度都是模棱两可。
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觉得肖秋野既然喊出一亿这么大的数额，肯定是认真的。
是肖秋野误导了她！
想通这一切，罗芸表情彻底扭曲，“婊子！你竟敢耍我！”
她大概是把秋野代入了白飞飞。
脱口就是辱骂。
更是举起手朝秋野脸上扇去。
只可惜秋野不是当初的白飞飞，更不是任由她揉圆搓扁的软性子，他一把抓住罗芸的手腕甩开。
罗芸一个踉跄。
直接打翻桌上的咖啡。
白色瓷杯倾倒，黑咖色的液体迅速蔓延，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侵染了罗芸的衣服。
那套白色小西装。
也很快就被污染。
罗芸没想到青年会还手，一时之间都愣住了。
秋野用桌上的餐巾纸擦拭着那只刚才碰过罗芸的手，眼里的厌恶和嫌弃几乎要凝成实质。
“罗芸，你不仅不配做栾慕的母亲，你甚至连人都不配做。”
他看着罗芸。
把手里的餐巾纸丢进垃圾桶。
“你自己得不到栾建业，没本事叫他爱上你，你就拿栾慕撒气，把这一切都怪罪在他身上。”
“可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问题呢？”
“就你这种丑陋又蛇蝎心肠的女人，谁会爱啊？”
秋野句句往罗芸心口扎。
“自己得不到爱情，就要毁掉孩子的幸福？”
“你真以为拿钱就能斩断我和栾慕之间的牵绊啊？醒醒吧，别说我不会因为钱离开他，就算要我把所有身家都给他，我都愿意。”
“栾慕不像你。”
“他值得这世上所有的好。”
“而你罗芸……”
秋野冷笑一声。
“没有人会喜欢你，所有人都厌恶你，你也只配在阴暗地狱里看着别人享受幸福，而自己永远孤苦。”
秋野是许愿神龙。
能言灵。
在那话出口时，罗芸这辈子就只能走向他描绘的结局。
而事实上就算他不说，罗芸也会自己朝着那样的结局走去，她自私自利，永远不会尊重人，也只会通过折磨打压他人，让别人来承担她的错误。
而她自己……
她永远都没有错。
她永远都是正确的。
秋野不想再看罗芸一眼，他怕再多看一眼，就会当场吐出来，总归这个女人的下场已经注定，他不再停留，而是直接带上提前点好的点心离开。
他跟栾慕说想喝这家的咖啡。
还有点心。
栾慕本来要陪他来，他拒绝了，让栾慕好好训练，还说回去时会给他还有其他队员都带一些。
栾慕当时还很犹豫。
大家都笑他黏老婆，还说他那么黏他，小心被他烦。
秋野说不会烦他。
栾慕红着脸说知道，不过最后大概还是把那话听进去了，怕太黏他，他会不舒服，所以没再坚持跟着他来。
不过他出门时。
栾慕那个表情，就像是被主人抛下的大狗狗。
秋野可得赶紧回去抱抱他。
秋野走了。
不过他的话到底是给罗芸造成了影响，在咖啡店发疯，砸了桌上的杯子，一口一个婊子，说自己才不会孤苦终老。
她吓坏了其他顾客。
咖啡店员上去劝她，险些被攻击。
后面老板都包经理，她当时还不以为意，说什么穷打工的，不就是想讹钱，给他们多赔一点不就行了。
她那个态度惹得老板火大得很。
都不同意和解。
最后罗芸成功被拘留。
当然这事还没完，咖啡馆老板直接给她挂朋友圈了，虽然给她打了码，但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她也很快被认出。
上层圈子拿这事当谈资，都说罗芸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疯子。
罗芸怒不可遏。
最后全把这帐算在了秋野身上。
她开始在私底下找关系找人，想要叫秋野身败名裂，只可惜她还没找到人，翁絮絮倒是发现了这事。
于是当天晚上。
栾建业找到了罗芸。
当时罗芸在他们当初买的那个婚房里，得知栾建业要来，她开心得准备了一桌子菜。
“小贱蹄子说我要孤苦终老，真是胡说八道！现在建业不就来找我了？”
然而当门铃响起。
她打开门。
迎接她的是重重一巴掌。
栾建业那一巴掌用足了劲，罗芸被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脸颊上更是印出鲜红的手掌印。
她呆呆地看着栾建业。
“建业……”
栾建业怒不可遏，他抓着罗芸的衣领，直接把罗芸从地上提了起来。
“罗芸！你真是不知死活！你他妈惹谁不好，惹肖秋野！你要是想死就自己去死！别他妈拉上我！”
罗芸满脸茫然。
“建业你在说什么啊？”
“肖秋野他就是个小贱蹄子，他勾引我们儿子，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
栾建业又是一巴掌过去。
“你给我闭嘴！”
“你教训他？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教训他！你问问整个遂城，有谁敢教训他！别说你们罗家！就是栾家见了他都得绕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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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