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指了指大湾村的方向道:“狗子说去药王庙偷东西的家伙在这里出现过,事后沿着河湾往大湾村的方向去了!而另一个杀人的家伙,则往身后的马路的方向走了!两个人走的不是同一个方向!”
卧槽!
朱福清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他娘的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凶手不止一个也就算了!杀人之后居然还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朱福清这个干了十几年的老警察,还真的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诡异的事情。
“小郎中,这两人既然合谋杀了徐昌盛,怎么……”
林浩想了想,忽然道:“朱大哥,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偷东西的人或许并不知道凶手要这东西是用来干嘛的?”
朱福清愣了一下,脑海中灵光一闪道:“小郎中的意思是偷东西的人以为只是偷东西,所以把东西给了凶手之后,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拿钱回去了!而凶手则拿着凶器等待徐昌盛到来,等人到了之后将他杀死,任由尸体掉进河湾里,然后才离开,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处理凶器,藏在涵洞里!”
林浩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偷东西的人,很可能就住在大湾村,并且比较熟悉靠山屯的情况,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潜入药王庙,偷走了我放在庙门后面的药锄!”
朱福清一拍大腿,这他娘的真是合情合理,但如果不是小郎中养的这条蛇,谁他娘的能通过蛛丝马迹找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不得不说,逃到缅甸去的马老板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这种鬼点子就不是普通人能想到的!
“如果真的如小郎中你所说,偷东西的贼人就住在大湾村,有这条蛇帮忙,找到他肯定不难!现在最大的难题其实还是弄清楚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朱福清感慨道:“这些人的鬼门道太多了,一环套一环,想找出这个人来,只怕不容易!”
林浩想了想,反问道:“朱大哥有没有想过,既然对方用了这么混淆视线的法子,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嗯?
朱福清怔住了,不解地道:“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嫁祸给你么?”
“嫁祸给我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马老板应该也不想暴露出他辛辛苦苦培养的这些暗桩!所以,能被马老板委以重任的凶手,肯定是大湾村的小偷不认识的人,甚至是附近周边的村民都不认识的人!”
听他这么一说,朱福清顿时也想明白了。
如果大湾村的小偷认识凶手,那么等到杀人案爆出来之后,小偷就等于知道是谁杀了徐昌盛。
所以为了不暴露凶手的真实身份,一定会选择一个小偷不认识的人来做这件事!
否则的话万一要是哪里出了纰漏,比如说小偷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过,说不定会主动投案自首!
又比如说万一被周边的村民看到凶手在附近出没……
所以,凶手多半是连附近的村民都不认识的生面孔!
想明白这一点,朱福清顿时眼前一亮:凡事都有两面性啊,选择生面孔,固然在短时间内有利于凶手隐藏身份,没那么容易被揭破,但是选择生面孔同时也会有一些弊端——比如说这个生面孔肯定不太熟悉靠山屯本地的环境,而为了顺利地杀人并且嫁祸给小郎中,他肯定要提前过来踩盘,观察地形……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增加了曝光的风险,因此指不定就曾经有人见过凶手。
朱福清相信,只要沿着这个角度去查的话,肯定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他不禁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感慨地说道:“多亏有小郎中你帮忙抽丝剥茧,分析案情!否则的话,这个案子想要水落石出,可没那么简单,没那么容易!”
林浩却丝毫都不居功,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朱大哥你过奖了,其实说到底这个案子本身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不是马老板想要找我报仇的话,也不至于费那么大的精力,布下这样的杀局……”
朱福清却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小郎中,你这话就说的太谦虚了,如果要这样追根究底的话,那马老板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找你报仇吧,还不是因为你一心为民除害,为了替铜鼓镇的百姓申冤报仇,这才得罪了这位气焰滔天的马老板?要不然你聪明过人,碰巧又有这么机灵的一条蛇帮忙,差一点就被人扣上杀人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