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带着岳城走出大殿，顾不上他疑惑目光，只朝鬼医走去，一言不发。
鬼医冷漠看着她，不屑冷笑一声便转身带着将人朝一处屋子走去。
四周一片黑暗，连个值夜宫女都见不到，越朝前走，就越发寂静，这样的寂静让黎雨心中不住发毛。
鬼医在一处屋子前停下，推开门后便退到一旁给两人让出位置，漠然看着将人，冰凉开口。
“进去吧。”
黎雨看了眼鬼医，闭了闭眼，眼中带着复杂情绪，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不坚定。
岳城跟着黎雨走进屋子，屋子里一片黑暗，只能借着些许月光看清屋子里简单陈设。
一张木制床，一张圆桌子和一个书桌台，还有一个木架子。
桌上放着两套衣物，一套太监的衣物和一套上等宫女的衣物，还有一些女子梳妆用的唇脂和胭脂。
木架子上则放着一方巾帕和一个铜盆，此外便再无任何装饰，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清雅的香气飘进黎雨鼻中，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鬼医却是一脚踏进屋内，盯着黎雨和岳城，不耐开口。
“黎雨，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是。”
黎雨皱着眉看向岳城，只见岳城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未有任何畏惧。
他只是静静看着她，随后露出一个清浅笑容，黎雨蓦地一怔，她似乎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些许鼓励的意味。
这个家伙，还真是让人又讨厌又心疼。
黎雨心中慢慢松了下来，就连眉心都舒展开了来。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食指与中指捻出些许粉末撒向岳城，随后手指在空中不停地画着符号，朱唇不停地念着。
慢慢地，岳城眸光浮上一层淡淡粉色，在夜色中微微散发着光亮。
黎雨看着岳城原本白色瞳子已经被完全染成粉色，心里就像被揪住一样难受。
但她不能停下，只能不断地念下去，直到最后念完整个口诀。
待黎雨双唇不再相互触碰，岳城的眸子也慢慢褪去粉色，只是眼瞳里少了清明神色，就像蒙了一层清晨浓雾一般，呆滞且没有焦距。
鬼医冷冷笑着，满意地看向两人点头，意味深长地来口说着。
“很好，既然你没有问题，那我便回去告诉夫人了。夜色撩人，可不要浪费了才是。”
听着鬼医离开，然后门被关上的声音，黎雨一直站在原地望着岳城，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朝前迈了一步，双手覆上岳城双肩。
就在那一瞬间，岳城突然像醒过神来一般，蓦地看向黎雨，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
他俯下头吻住黎雨娇嫩双唇，双手禁锢住她纤弱身躯，撕扯着两人身上衣物然后将她狠狠压在床上，动作粗鲁且不带丝毫怜惜。
黎雨望着岳城粉色隐约闪烁的眸子，抬起双臂勾住他的头，眼底划过叹息和无奈。
另一边宫殿中，鬼医大方走进太后寝殿，四周不见任何人。
太后卧在榻上摆弄指甲，见鬼医走进，唇角勾起妩媚笑意，双手从膝盖划过，柔声开口。
“他们那边如何了？”
鬼医面具旁的脸笑着，带着蛊惑的味道。
他俯身压在太后身上，宽厚手掌伸进薄纱中，从她小腿上慢慢朝上划。
“你知道我们独处的时候，我不喜欢听见别人的名字。”
太后“咯咯”笑了一声，握住鬼医不断朝上的手，抬头吻住他的唇角，魅惑着开口。
“我不过想知道，他们能不能成为我们的棋子，何必如此在意。”
鬼医大手在太后腰间使劲捏了一把，随后抱起太后压在床上，凑近她白皙耳廓，压着声音缓缓开口。
“良宵苦短，他们应该珍惜，我们也应该珍惜。”
夜色凉薄，暧昧声音晕染空气，就连破碎的白玉盘都躲进云层里，直到天边泛出鱼肚白，都不曾露出过自己的面容。
黎雨躺在床上抬手挡住从纱帘缝隙中照进来的阳光，动了动身子，只觉得难受至极。
岳城躺在她身边闭着眼睛，还没有苏醒迹象。
看着他沉睡模样，黎雨无奈叹口气，心中暗骂了一句白痴，随后艰难翻身起来。
可不过刚刚捡起地上的里衣，身侧男人便醒了过来。
岳城困难地睁开眼睛，半晌才看清面前景象，眸光愣愣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黎雨穿上里衣站起身挂起纱帘，垂眸瞥了他一眼，漠然开口。
“醒了就起来吧，把你的衣服穿上。”
岳城从床上坐起，看着黎雨脖颈上的红痕，又盯着屋里狼藉，慢慢看向黎雨，眼底浮起愧疚和歉意。
“黎雨，我。。。”
岳城开口似是想要解释，但当他真的张口想说什么时，却发现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所有话到了嘴边，都显得苍白无力，都会让人觉得是在欲盖弥彰。
黎雨淡淡瞥了他一眼，一边伸展着酸软身体，一边慢慢穿上桌上放着的那套宫女服。
岳城轻轻叹口气，坐在床上沉着声音低低开口，就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正站在父母面前认错一般。
“黎雨，是我对不起你，我会负责的。”
黎雨正在穿着外衣，听见岳城的话，唇角溢出一声冷哼，望向他的眼中尽是不屑和轻蔑。
“负责？岳城，你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要对我负责吗？”
岳城后背瞬间立起，望着黎雨的眼中满是坚定。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不会撒手不管的。”
“岳城，你想知道为什么昨夜我们会睡在一起吗？因为我对你用了媚术，就是鬼医教我的那招媚术！我是你唯一的药引，每个月必定会有一次作业的状况。
“若是没有按期进行，你会七窍流血而死。但就算按期进行了，你也会死，死于纵欲过度，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你的不对劲。
“而我为什么要对你用媚术，为什么，哈哈哈！因为你那个天下顶好的夫人，是她下了命令让我拿你练手。
“在她眼里，你所有的忠诚，都换不回来你的一条命。真是可怜至极。”
黎雨一脸悲凉和同情，眼中还夹着些许怜悯，说话时因为激动声音中都裹上了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