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瑾吸了吸鼻子闻着空气中已经不见熏香之味，看了眼长公主转身开口。
“时候差不多了，进去吧。”
原本安分下来的长公主，这会儿听见夏思瑾的话顿时又开始变得不安，想要挣脱侍卫们的束缚，可依旧都是徒劳。
“不可以，不可以，你们怎么能无视我公主的身份？！我可是君后的女儿！”
夏思瑾脚下步子一顿，一只脚已经迈出去还没来得及落地，她扭头看向长公主，眼中充满讽刺和嘲笑，随后便落下步子站在原地讥讽开口。
“长公主，你或许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吧，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勉为其难跟你解释一下。君后手下一等宫女，和之前的宫中怪象关系匪浅，君后必定会牵扯其中，而君主已经知晓此事，她如今自顾不暇，你觉得，她还会有时间管你吗？你要知道，诬陷皇族，这可是会杀头的罪名。”
“不可能，这不可能？！”
长公主双瞳蓦地睁大，朝后猛地退了两步，一边缓缓摇着头一边开口。
夏思瑾望着她轻笑一声，眼底带着嘲笑和讥诮，面上的温度都不自觉降了几分。
“长公主或许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方才我和他们说的那些话，看来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那我也懒得再和你在这里浪费口舌，最能说明问题的只有证据。”
话音落下时，夏思瑾已经一脚踏进了殿门内，身后跟着巫墨轩，漠雪并未跟着一起进去，反而是站在门侧守着。
熏香散去以后除了丝缕顽固香气还在空气中挣扎，但已经不再会影响夏思瑾本身的判断，她在殿内来回走着，不住吸着鼻子去嗅那些味道。
她总觉得空气里飘着几分腐烂的气息，但却时有时无，让她感觉自己是否是因为太过怀疑长公主而产生了错觉，可就在接近书桌旁处时，她在一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股腐烂之味在书桌四周格外浓烈，刺鼻气味使劲朝她鼻中钻去，全然不似先前她闻到的那样浅淡、若隐若现。
夏思瑾抬手捂住鼻腔，和巫墨轩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眸光里看到了相同的东西，她拂袖扬声唤到。
“来人。”
“主人。”
“让他们进来将这面墙凿开，我倒要看看，这墙背后到底藏了什么东西能发出这么大的气味。”
夏思瑾死死盯着那面墙，她有一种预感，她离真相只有这么一面墙的距离了，所有的事情真相皆在这一瞬间呼之欲出。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长公主被侍卫扣着押解在原地，她使劲晃着身子，声音急切且仓促，但夏思瑾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就不再继续看他。
漠雪领了命令出去没多时，几个侍卫就进来，其中一个拿着一把斧头，朝夏思瑾行礼以后他便举着那把斧子朝墙面全力撞去。
只听得“轰”然声响，本应该结实牢固的墙面就像被掏空了一般瞬间倾塌，而那股腐烂之气也瞬间浓郁扑面而来。
待灰尘散尽，墙面内景象让几个侍卫皆在原地干呕起来，夏思瑾也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墙面内放着一具女尸，穿着打扮和先前失踪的那个宫女如出一辙，只是面容血肉模糊无法辨认，其中还夹杂着灰白色尘土，身上衣衫也是凌乱破碎无法遮挡身躯，白嫩肌肤上也沾满尘土。
夏思瑾盯着女尸，身后长公主没了声响，方才的所有嘶吼和阻拦如今看来，是她最后的挣扎和掩饰，顿了半晌，夏思瑾才再次开口到。
“玄溟，去通知君主，你知道要如何说。”
“是，属下明白，立刻就去。”
玄溟临走时看了眼尸体，又看了眼长公主，眸底鄙视和厌恶显而易见，难得他露出如此清晰的情绪。
长公主此时已经瘫软在地，双唇发抖面色惨白，双手紧紧握成拳攥在胸前。
夏思瑾实在是觉得味道令人觉得恶心，索性拉着巫墨轩一起出了长公主所处宫殿，不再去看那具被藏在墙面中的尸体。
“公主殿下，你身为皇亲贵族没有体谅过宫中女使就算了，为何还要如此去残害她们，她们死得这样凄惨，你的良心真的不会感到不安吗？！”
夏思瑾弯下腰站在长公主面前恨恨开口，眸底尽是冰冷和仇视，她向来也是个能掩藏清野的人，但这次实在是超出了他的内心波动承受范围。
还没等长公主说话，夏思瑾便直接打断她，继续自顾自地开口。
“呵，我忘记了，你怎么会有良心，被杀害的两个宫女面孔皆是被毁坏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你但凡有一点仁慈友爱之心都不会这样做，哼，不过一个公主而已，还真是嚣张跋扈不知事情深浅。”
话音落下，夏思瑾明显面上闪过嘲讽和轻蔑，她直起身子站在长公主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接着冷哼一声冰凉质问。
“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何，要毁坏她们的面孔？公主不妨说说看？”
长公主低低笑着，双手随意落在身前，她扬起头看向夏思瑾，眸底尽是得意和莫名高贵感，那些东西只让夏思瑾越发觉得心头不适。
“他们能死我手上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她们的脸自然是我观察这么久以后，确定下来的皮肤最好的人，而用她们面颊上的头五滴新鲜血入药能够制得美容丸，这个东西可以帮我永葆青春不会衰老，他们也算死得其所！”
听闻长公主所言，夏思瑾皱了皱眉，随后严肃看向长公主正色开口。
“公主殿下，我不知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但作为医者，我只能告诉你，无稽之谈。”
可长公主却像受了刺激一般猛地抬起双臂朝夏思瑾挥去，嘴里还不停地嘶吼着。
“你胡说，你胡说！乔岚明明说这是你告诉她的！”
巫墨轩护着夏思瑾正在朝后退，免得长公主忽然发起疯来伤到夏思瑾，但是听见长公主蓦地这么来一句，夏思瑾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长公主，眼底泛起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