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打破尴尬,看向叶无忧笑道:“叶公子救嘉儿不过是看在邢叶两家是亲戚的份上,应该没想过要什么回报,不过我们邢家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家,回头我就和老爷亲自去好好谢谢他!”
言下之意,叶长青根本没有要他们回报的意思又怎么会提出要嘉儿以身相许的要求呢。
叶无忧打着马虎眼道:“二夫人说的是,在下不过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又没话找话的闲聊了几句叶无忧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玉儿一直守在前厅外面,直到老夫人等人都离开之后才拉了刚才在里面伺候的丫鬟询问刚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丫鬟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
玉儿听了不由替自家小姐松了口气,谢过丫鬟之后急忙回去了。
等她赶回院子里,二老爷和二夫人却已经在了,她便守在门外没有进去。
邢玉嘉没等来玉儿却等来了自己的爹娘,本就躁动不安的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脸『色』惨白地问:“爹娘,你们来是……”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二夫人见她脸『色』不对以为她生病了,急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邢玉嘉抓住她的手摇头道:“我没事,娘,刚才无忧太子来过了是不是,您快告诉我他来做什么?”
二夫人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道:“你别紧张,无忧太子来是澄清误会的。”
她还是伸手去『摸』了『摸』邢玉嘉的额头,见温度正常心里才松了口气,拉着她坐下道:“真正救你的人是叶公子是不是,无忧太子说他还受了伤,爹娘等会儿就亲自过去谢谢他!”
邢玉嘉听得一愣一愣的,叶大哥为了救她受伤是不假,但真正救了她的人的确是那个洪烨啊,准备点来说,是洪烨救了她和叶大哥两个人才对。
二老爷看着她板着脸道:“这事一码归一码,你别以为这样我们就会同意你与他的亲事,他还远不够格做我们安阳王府的女婿!”
“爹……”邢玉嘉见不得人这么贬低叶长青,心里蓦地有一股冲动想把袖子里的信掏出来给他看看,但因为怕适得其反强行忍住了。
信上内容完全就是叶大哥的口吻,让他误以为自己和叶大哥暗通款曲他不得更加不喜欢叶大哥了?
二老爷见不得她一副护着叶长青的样子,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出去了。
邢玉嘉转头看向二夫人委屈地道:“娘,之前我不敢说,祖母一心认定我是和叶大哥幽会才出去的,我怕我不管说什么祖母都不会相信,说不定还越描越黑。我的话你们不信,无忧太子的话你们总该信了吧?叶大哥舍身救我,受了不小的伤呢!”
虽然她不知道叶无忧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对她来说是好事,她得抓住机会,为叶大哥在爹娘面前争取更多的好感。
那天洪烨将那歹徒制服之后她就被妈妈强行带回庄子上去了,她想陪叶大哥去看大夫,可是他不让自己跟着去,自己一个人走了。
她回到王府后让人去面点王打听过,叶大哥虽然看着受了很多伤,但是应该没什么大碍。
二夫人叹了口气道:“你放心,我和你爹会多带些补品去看他,一定让他尽快好起来!你听娘的话,他和你不是一路人!”
“怎么不是一路人了?”邢玉嘉不以为然道:“您怎么就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了,大哥和大嫂不也门不当户不对了吗,可你看他们多恩爱啊?”
“那怎么能一样?”二夫人道:“常言道‘高嫁女低娶媳’,‘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大嫂嫁进咱们家是享福来了,她不会觉得不习惯,可你若嫁进叶家,那是去吃苦,你能习惯?况且你素来心高气傲,日后见颜儿娇儿嫁的都比你好,你心里会好受?到时候说不定就会嫌弃那叶长青没本事了……”
邢玉嘉噘着嘴道:“我不会,不信咱们打个赌!”
二夫人轻笑一声,不上她的当,道:“娘是不会拿你一辈子的幸福去赌的。”
她说完便起身出去。
邢玉嘉跟在她身后叮嘱道:“叶大娘之前也受了伤,不知道好没好全呢,娘你多带些补品过去,他们母子二人都需要好好补补!”
叶大娘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心里暗道了句“女大不中留”便出了房门离开了。
她一走,玉儿就立马进屋,把自己打听来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给邢玉嘉。
邢玉嘉若有所思地听着,怎么感觉这无忧太子是在帮叶大哥说好话呢?
难道是大哥大嫂拜托他帮忙的?
越想她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心里被一阵喜悦填满。虽然无忧太子来这一趟并没有改变祖母对叶大哥的态度但是爹娘的态度明显软化不少,尤其是娘,她觉得只要她坚持下去,娘说不定很快就会站到她一边去了。
娘同意了,爹也很快就会同意的……
此刻的她对嫁给叶长青真的充满了信心,仿佛看到幸福在向她招手。
***
叶无忧离开安阳王府就去了四合院,邢顾言外出了并不在家。
叶冬阳亲自招待的叶无忧,给他斟了杯热腾腾的茶,道:“世子爷刚出去,你找他有事?”
叶无忧接过杯子,呷了一口热茶才道:“无妨,跟你说也一样。”
叶冬阳猜测道:“是嘉儿和我大哥的事?”
“嗯。”叶无忧放下热气缭绕的杯子,叹了口气道:“刚才去了趟安阳王府,想让老夫人松口同意你大哥和四小姐的亲事只怕不容易。”
叶冬阳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问道:“祖母这边行不通,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进宫?”
叶无忧摇头道:“我总不好无缘无故去为两个不想干的做媒请你们皇上赐婚的。”
叶冬阳深以为然的点头,无论大哥还是嘉儿都是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他虽然是黎国的客人,堂堂南国太子,却也不好毫无缘由的就去请皇上为嘉儿和大哥赐婚,这样只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你有没有想过老夫人为什么不同意四小姐嫁给你大哥?”叶无忧看着她笑问道。
叶冬阳想也不想的回道:“当然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啊。”
叶无忧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不错,就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
叶冬阳观察着他的神『色』,道:“虽然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但这个问题只怕是没办法解决的,你还是别在这个问题上白费心思了。”
叶无忧挑眉道:“谁说这个问题没办法解决了?”
叶冬阳好笑道:“你还能请皇上赐我爹个大官当当?”
“笨!”叶无忧一副懒得跟她说话的样子,“你爹当再大的官那是你爹的本事和你大哥有什么关系?”
叶冬阳有些糊涂了,道:“那我大哥就是官二代了啊。”
叶无忧摇摇头道:“就算我真能让你们皇上赐你爹个一官半职,你们家就能和安阳王府相提并论了?”
叶冬阳果断摇头,安阳王府的根基和在黎国的声望那是数一数二的,他们叶家再发展十辈子只怕也打不到它今日的辉煌。
于是她更加糊涂了,神『色』疑『惑』地盯着他看。
叶无忧又端起杯子喝了口热茶,才挑眉看向她道:“你说当你大哥被人人称颂,京城的女子们趋之若鹜争着抢着嫁给你大哥的时候老夫人还会像现在这么反对吗?”
叶冬阳摇摇头,“大哥若真那么好,祖母自然不会如此反对了,可是大哥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怕再热心助人也不可能变成你刚才说的那样吧?”
人人称颂,女子趋之若鹜抢着嫁?这怎么可能呢?
叶无忧笑而不语,端起杯子又喝了两口才起身望着她道:“等我好消息!”
叶冬阳又是好奇又是疑『惑』地点点头,起身准备送他离开。
没走几步,前面的叶无忧却忽然停了下来。
叶冬阳疑『惑』地抬起头,只见不远处红菱正向着他们走来。
红菱只是打算去后院转转,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叶无忧,一时间顿住脚步,不知道是该转身离开还是继续往前走。
叶冬阳偏头去看叶无忧的神『色』,刚看过去叶无忧便转头对上她的目光,道:“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叶冬阳心虚的收回目光看向已经恭敬的退到路边上低着头的红菱,故作疑『惑』道:“红菱是世子爷的师妹,应该也是你的师妹吧,为何你们像是不认识一样?”
叶无忧将她的试探看在眼里,对她的话不置可否,顺着她的目光再次看向红菱,抬脚走了过去。
红菱的视线里蓦地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头顶的阳光也被遮去不少,她不由退后两步,轻轻福身。
叶无忧见她穿的单薄,轻轻蹙眉,语气掩饰不住关心,道:“天冷,多穿衣服。”
红菱始终低着头,听了他的话交叠在腰前的双手不安的动了动,过了两秒才轻声道:“嗯,我会的。”
叶无忧听了她的回答便点点头退后几步,继续离开了。
叶冬阳原本只是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此刻才快步走过来跟上他,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叶无忧扭头看了她体一眼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既然他发话了叶冬阳便也不憋着了,开口道:“你很关心红菱?”
虽然她刚才并没听到他具体跟红菱说了什么,但是通过他刚才的神『色』也能猜出来他应该是在关心红菱。
叶无忧没有否认,驻足看向她,神神『色』竟然带了一丝恳求地道:“如果可以麻烦你日后多多照顾她,她应该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傻瓜。”
一个男人形容一个女人为“傻瓜”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叶冬阳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道:“既然知道她不会照顾自己,你为什么不把她放在身边照顾呢?”
叶无忧嘴角划过一丝苦涩,摇摇头没回答她的问题,一边大步离开一边背对着她挥手道:“天冷,不必送了!”
叶冬阳看着他的背影发呆,之前她还觉得他这个太子当的比洛玉棠轻松多了。生来就是太子,地位固若金汤,人也总是透着潇洒随『性』的味道,看起来根本没什么烦恼。
可是此刻她才忽然意识到她想错了,原来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她心情有些低落的往回走却发现红菱依旧站在原地,似乎在默默垂泪。
她掏出手帕走到她面前将手帕递给她,道:“我看得出来无忧太子心里有你。”
红菱没接她的手帕直接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随后挤出一丝笑容道:“是吗?”
心里却只当叶冬阳在说善意的谎言安慰她。
***
几天过后,南国太子在街上忽然被刺杀,那刺客功夫深不可测,跟在无忧太子身边保护他的两名训练有素的侍卫都不是那刺客的对手。
眼看着危险『逼』近无忧太子,就在他危在旦夕的瞬间一名青衣男子忽然挡在了他身前一脚踹飞了刺客,救了无忧太子一命。
当日街上不少人都目睹了那惊险恐怖的一幕,纷纷为青衣男子的挺身相救而鼓掌。
这一日长鸣从叶家回到四合院就找到叶冬阳道:“世子妃,大娘让您有时间回去一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天天都有媒人上门替叶大哥说亲……”
叶冬阳:“天天?”
长鸣道:“是天天,一天还不止一个。”
叶冬阳想到叶无忧前几日过来说过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没想到他还真说到做到了,又是好奇又是疑『惑』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长鸣挠挠头道:“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不过是好事就是了。”
叶冬阳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天已经黑了她真想现在就回去问问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长鸣离开后,她起身去书房找邢顾言,将几日前叶无忧说的那话和长鸣刚才的话都说了一遍,又惊又喜又费解地道:“你说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邢顾言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她道:“前几日他险些被人给刺杀了。”
叶冬阳蓦地睁大了眼睛,虽然疑『惑』他为什么答非所问,但是对叶无忧的担忧更甚,紧张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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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别字明天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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