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棠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完全忘了身后跟着的女子,只顾一个人大步走着。
封奕琪知道他和邢顾言一向不和,此刻也不敢上前去跟他说话,只能亦步亦趋的默默跟在她后面。
洛玉棠走到碧月湖边才停了下来,望着清泠泠的湖面,耳边里回响着下属传回来的消息。
叶冬阳可能是玉夫人所生?
幼时的一些记忆重新涌进脑海,父皇和玉夫人曾有一段情,直到玉夫人生了玉衡后母后还曾怀疑过她和父皇有藕断丝连,怀疑玉清灵其实是父皇的骨肉……
湖边风大,封奕琪站得久了冻得瑟瑟发抖起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向前两步靠近仿佛想事情想的入了神的男人,怯怯地开口:“太子殿下……”
洛玉棠这才想起她来,转身看向她淡淡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脸上再不复先前的温柔深情的神『色』。
封奕琪轻轻“嗯”了一声便无声的跟在他身后。
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丝动摇,她真的要听父亲的话嫁给太子殿下做侧妃吗?太子殿下先前对她表现出来的好到底是发自内心的,还是故意做给父亲看的?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两人就走到了封府,洛玉棠似乎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冷落了她,转头看向她『露』出无比温柔的笑容,柔声道:“进去吧,早点休息,我有空了再来看你!”
“嗯。”封奕琪点点头,向府门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他犹豫地问道:“太子殿下,你是真的喜欢琪儿吗?”
洛玉棠笑道:“当然。”
封奕琪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扯出一丝笑容道:“我进去了。”
“去吧!”洛玉棠看着她进去,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转头便牵过封家门房手中属于自己的马,翻身而上,直接向着知府衙门的方向而去。
刚听下属禀报玉清嵘质问玉夫人的那些话后他还觉得十分可笑,笑那玉清菡被关傻了,编出这么可笑的事情来,更笑玉清荣的糊涂,竟然会因为这事回去质问玉夫人。
可就在刚才他见到叶冬阳的时候他忽然觉得玉清菡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早在见到叶冬阳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不像寻常人家出身的女子,那样的样貌气质不输于他见过的任何一位大家闺秀,后宫妃嫔。
“醒醒——”狱卒抓起牢门上的锁往牢门上重重地敲了敲。
玉清菡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的醒来,慢慢坐起身子看向牢门口,只见狱卒对着一个人影恭敬的行了一礼后便出去了。
她慢慢掀开被子起身走了过来,看着阴影中的人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洛玉棠从阴影里走出来,“玉二小姐,好久不见了!”
“太子殿下?”玉清菡诧异而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来这里做什么。
自从她被单独关到这里之后只有玉衡和爹来看过她,她以为第三个来这里的人可能会是玉清灵,甚至可能是叶冬阳,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洛玉棠。
洛玉棠看着她,单刀直入地问道:“世子妃和玉夫人是什么关系?”
玉清菡闻言眼睛陡然一亮,但很快又收敛神『色』,语气疑『惑』地问道:“太子这是什么意思?世子妃和母亲……她们能有什么关系?”
依她对父亲的了解,他那么喜欢玉夫人,肯定不会容忍她做出对他不忠的事情来。但同时父亲又好面子,所以肯定不会把这件事闹大,他只会当没有玉夫人这个人,不再去她房里,不再和她说话。
虽然她觉得只是这样太便宜玉夫人了,也远远不能让她解恨,可是转念一想,一个女人后半生要一直活在丈夫的冷眼之中,尤其是被一个曾经深爱她的男人厌恶,这个打击足够让她痛不欲生了!
洛玉棠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亮光,拧眉道:“别在本太子面前装糊涂!”
她估计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玉夫人偷人的事。
玉清菡看着他忽然笑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也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有这个空不如多关心关心国家大事,别忘了,您还不是真正的太子呢!”
“你——”洛玉棠被戳中痛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玉清菡丝毫不惧地道:“是啊,我是活的不耐烦了,太子殿下您不如行行好赐我一死?”
洛玉棠被气得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可想到面前的女子不过就是个出生低下的庶女,心狠手辣如今遭到报应的阶下囚,他根本犯不着跟这样的人置气!
于是尽力保持语气平淡地缓缓开口道:“你父亲在见了你回去之后便质问玉夫人和叶冬阳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对叶家人那么好,玉夫人答不出来,你父亲气得甩袖离开,你大哥得知父母闹了不和便去安慰母亲,玉夫人告诉他你父亲质问的话,你大哥听了便气冲冲地来找你了……”
玉清菡听着他说着这些,眼前仿佛能看到那样的一副画面,愤怒的父亲,害怕心虚的嫡母,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她的大哥……
想到这些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像是雨过天晴般的让她整个身体都觉得舒服起来。
她笑看着洛玉棠,道:“真是想不到,玉府里竟然有太子你的人!”
竟然将人家夫妻母子的对话打听的清清楚楚,原来这么多年,玉家一直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中……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的是!”洛玉棠没功夫陪她闲聊,道:“你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了吗?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说不定我能间接帮你报仇!”
玉清菡狐疑地看着他,“当真?”
“说!”洛玉棠似乎已经耐心告急。
玉清菡生怕他会转身离开,立马道:“叶冬阳是玉夫人跟马夫偷情生的贱种!”
她对她娘没有半分记忆,加上她自己如今都落到了这步田地,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她哪还在意能不能替她娘报仇啊?
她巴不得把玉夫人做下的丑事昭告天下呢,刚才不说只不过看不惯洛玉棠高高在上的态度罢了,故意想让他着急而已。
她说完便目光紧紧地盯着洛玉棠看,原以为能在他脸上看到诸如震惊、不齿、饶有兴趣的情绪,可在他脸上看到的却只是错愕和疑『惑』。
“你说叶冬阳是玉夫人跟马夫偷情所生?”洛玉棠以为自己听错了。
玉清菡冷笑道:“怎么,很难相信吗?”
“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她猜的啊!
但是她怕他将自己的话不当回事便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这件事不会有错,玉夫人身上有一块玉佩,宝贝似的一刻都不离身,就是她和那个马夫偷情的证据!”
洛玉棠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又问道:“叶冬阳还不到十九岁,你大哥快二十四了,玉夫人能在你父亲眼皮子底下生出一个孩子来?”
“这……”玉清菡脸『色』瞬间紧张起来,张口结舌道:“那个时候我爹他常年带兵打仗,不、不常在府里……”
洛玉棠道:“可你们玉家就没别的人了吗?玉夫人能瞒得过玉家上上下下上百双眼睛?”
“……”玉清菡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来,后背冷汗涔涔。
洛玉棠又问道:“玉清灵今年多大?”
玉清菡下意识的答道:“十……十八……”
“十八……”洛玉棠闻言失笑地摇了摇头,“和叶冬阳一样的年纪啊……”
玉清菡脸『色』一下子煞白一片,手足无措地道:“我说错了,玉清灵十七,不……不对,十六……”
洛玉棠目光冰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牢房,原来一切都是这个玉清菡胡言『乱』语出来的。玉夫人和叶冬阳都是她恨的人,所以她才编造这样的话来故意污蔑羞辱她们,想让她们被人唾骂吧……
玉清灵和叶冬阳同岁,叶冬阳不可能是玉夫人所生,也就更不可能是父皇的孩子了。
不过他倒是好奇,母后当年怀疑玉清灵是父皇的孩子到底有没有依据呢?
狱卒见他出来忙点头哈腰道:“太子殿下,您慢走!”
洛玉棠停下步子看向他语气严厉地道:“她已经疯了,尽说些疯言疯语,你切莫当真,更别多嘴多舌,若是那些疯言疯语传出去本太子定当唯你是问!”
狱卒听得额头上直冒冷汗,战战兢兢地道:“是,小的知道!”
玉少将军就是因为这玉清菡总说些疯言疯语才不得已让他给她下哑『药』的,可后来玉大将军来了看到女儿说不出话狠狠质问了他一顿,他说了实情后还被打了一拳,之后他就没敢再在玉清菡的饭菜里放『药』了。
停了两天她便又能说话了,玉大将军又来看她,结果被她气走了。
如今太子殿下也被她气成这样,看来这个玉清菡真的是疯了!
***
安阳王妃因为心里装着事几乎一夜未合眼,天一亮就起来了。
前一天晚上她已经让冯妈妈收拾好了进宫要带的东西,用完早膳后她吩咐冯妈妈着人先将东西收拾到马车上,她自己向着荷花院走去。
老夫人才刚准备用早膳,知道她来的目的,不等她开口便先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安阳王妃点头道:“收拾好了。”
老夫人点点头道:“让言哥儿媳『妇』也陪你一起在宫里住几天陪陪皇太后,你不是个会逗笑的,有她陪着多说点话,也能让太后高兴高兴。”
安阳王妃昨夜翻来覆去想了一夜也打算想办法让冬阳跟她一起留在宫里,方便太后给她医治。此刻也没有多想老夫人的意思,点点头道:“媳『妇』儿也这么想。”
邢老夫人点点头,然后道:“去吧,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有老二媳『妇』呢!”
安阳王妃回到墨韵堂,对冯妈妈交代了一些话,让她转达给二夫人,然后就离开了。
叶冬阳用过早膳之后就坐在窗前剪起窗花来,不经意的转头就看到邢顾言正从衣柜里拿了她的几件衣服出来,她放下剪刀站了起来。
看到床上摊着一块布,上面已经放了两件叠放整齐的她的白『色』里衣了,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邢顾言将手中的衣服放到床上,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脸道:“可能要在宫里住上四五天。”
叶冬阳不解道:“为什么?”
邢顾言道:“就当陪陪母妃。”
“母妃也会一起住在宫里?”
“嗯,太后每年都会留母妃住几天。”
叶冬阳昨日听他说了太后很喜欢安阳王妃,所以有安阳王妃跟他们一起去求见太后,太后一定会见的。
但是她没想到太后对安阳王妃的喜欢会到留她在宫里住的程度。
此刻不免满脸的惊讶之『色』。
邢顾言似乎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轻轻笑道:“母妃是太后的表侄女。”
叶冬阳瞬间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之『色』,这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她真的从来都没听任何人说起过。
邢顾言好笑的摇摇头,转身回到床铺前,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道:“太后很好相处,你不必紧张,如果没事尽量不要出太后宫,听到了吗?”
叶冬阳依旧震惊于安阳王妃太后表侄女的事,闻言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邢顾言刚系好包袱,青萍就进来禀报说安阳王妃到了。
邢顾言拎着包裹牵着叶冬阳出去。
安阳王妃一直在马车上并没下来,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才推开马车的车窗,看向他们笑道:“来了?”
夫『妇』二人一齐点头,邢顾言先将包袱放到马车上又将叶冬阳扶了上去,吩咐车夫出发后自己才牵过长鸣手中的马翻身而上跟在他们后面。
叶冬阳上了马车后便心虚的不敢看安阳王妃,知道她抱孙心切,而自己如今的身子却没办法怀孕……
安阳王妃只以为她是在担心太后不愿替她医治或者太后根本没法替她医治,便主动握住她的手温柔地道:“放心,太后的医术厉害的很,不比太医们差!”
叶冬阳抬头笑了笑,好奇的问道:“我听世子说,太后是母妃的表姑母?”
安阳王妃点点头道:“不错,太后与我父亲是表兄妹。”
叶冬阳好奇道:“为何一直没听母妃说起过?”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为何从没听别人说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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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学习好的离谱,二十一岁就成了研究生毕业生。
样貌好的离谱,眉眼如画,婉如清扬。最是那笑时的两个酒窝,可爱无比。
唯一不足的就是从来没有谈过正儿八经的恋爱。她老妈一度以为她『性』取向有问题。
直到一个腹黑霸道的兵哥哥出现,二话不说就要拉着她去扯证生娃。
…
婚后某天,两人聊起关于播种能不能发芽的问题。
“叶上校,你确定你这优质的种子一次就能发芽?”
“你觉得有问题?不如我们再种一次?”说着男人低头便要继续耕耘播种。
许多天以后,沐笑深深地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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