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他把你打毁容了啊?”高焕皱着眉。
高源哭笑不得:“我有分寸,他那点本事,还不至于伤到我。”高焕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哥哥的武力没有那么低,甚至比袁阙还高一大截呢!
只见高源伸手,从储物戒中拿出一瓶药膏。高焕定睛看去,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章家拿来给烟儿的疗伤药,我那天朝烟儿要了一瓶。”高源见高焕盯着药膏看,就解释了一下。然后拧开盖子,用里面的小勺挖了一点药膏出来,抹在自己肿起来的脸上。
肿起来的脸被冰块敷过,已经消了好多,而且没了痛觉。凉丝丝的药膏敷在上面,也没有任何不适感。
“哥……”高焕琢磨着高源的话,神色认真了下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在你的意料范围内,你是有计划的,对不对?”
高源抹药膏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高焕,眼睛里写着询问,等着高焕往下说。
高焕皱着眉:“不然的话,你提前找烟儿要药膏干什么,你分明是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对不对。”
高源不可置否,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去拧好药膏的盖子:“这药膏的效果不错,估计过一晚上,我这脸就没事了。”
“哥,你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高焕坐在高源身边,盯着高源的眼睛急切的问道。
高源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错了话,但是现在改口解释已经来不及了。
“小焕,你不用着急,我慢慢说给你听。”高源收起药膏,对高焕讲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与此同时,陆绛和陆烟那边。
陆绛带着陆烟来到楼下,朝店小二要了几道菜,然后又给了陆烟三枚银币让她去买糖人。客栈门口离街口并不远,陆绛可以看见陆烟都接触了哪些人。
“叔叔,我买两个糖人。”陆烟奶声奶气的朝卖糖人的男子说道。
“小姑娘真可爱,想要哪个糖人你自己挑,叔叔给你拿。”男子见买东西的是一个可爱的小娃娃,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陆烟看着摊子上那些晶莹剔透,样式不一的糖人,最后挑了两个小兔子模样的。
男子利索的把两个糖人拿起来,递到陆烟手边:“小姑娘,给你,总共四枚铜币。”
陆烟递过一枚银币,等男子找回零钱,然后又接过糖人:“谢谢叔叔!”
“诶,没事没事,以后多来买糖人吃啊!”男子笑着挥挥手。
陆烟点点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糖人,糖人亮晶晶的,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看着特别有食欲。
“给妈妈带一个,妈妈肯定很喜欢。”陆烟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转身准备离开。却不想,刚转身,就被路过的一个人撞到了肩膀,撞得陆烟晃了一下。也好在撞了陆烟的人也只是个孩子,而且在发现自己撞了人后,连忙回身把陆烟扶住了:“小姑娘,你没事吧?”
陆烟抬头看去,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比自己高了大半头的男孩。长着个娃娃脸,有一头长发绑在脑后,脸白白净净的,额间还有一个红点。身上穿着棕色衣服,但是料子看起来却不便宜,整个人看着挺养眼,但是说话的语气又有着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陆烟摇摇头道:“谢谢你,我没事。”说完,拿住糖人,朝着客栈的方向小跑了回去。
“诶?等……”没等钟文泽把话说完,陆烟就跑远了。
“这小丫头……火属性好像很充足的样子啊……”钟文泽看着陆烟消失的方向,微眯着眼睛道。
“少爷!少爷!”贴身侍从跑了过来:“少爷,您又乱跑了。临行前老爷不是吩咐了不能乱跑要温习书本,争取在炼药师大赛上取得好成绩吗?”侍从一边大喘着气,一边说着。
这些话钟文泽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自动无视掉侍从,他看向卖糖人的摊子:“老板,刚刚那个小丫头买的糖人,给我也来两个。”
“诶好嘞!”
侍从看懵了:“少爷,您不是从来都不喜欢吃甜食的吗?”
钟文泽无奈的看了他的侍从一眼,把手里的一个糖人塞进他嘴里,成功的堵住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别说那些没用的,出来了就听我的。赶紧,照着地图去找选手们住的客栈去,耽误我吃饭我扣你月钱。”说完,把手里的糖人塞进自己嘴里,虽然太甜了让他不太习惯,但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侍从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要是老爷在的话,他就不信少爷敢乱跑,唉……
“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溜达去了啊,这凯撒城的酒楼饭店我都没逛过呢。”钟文泽见侍从站那没动,回头喊了一嗓子。
“诶诶诶,来了!”侍从咬住嘴里的他糖人,快速跟了上去。
“妈妈,给你。”陆烟把手里大一点的那个兔子形糖人递给陆绛,陆绛接过糖人道:“谢谢烟儿。刚刚在买糖人的时候,我看你被路过的人刮了一下,有没有事?”
陆烟笑着回道:“当然没事啦,那个小哥哥也不是故意的,也没用多大的力气,所以我就是有一下没站稳而已。”
陆绛点点头:“没事就好,糖人先放在旁边,等吃完饭再吃,然后咱们中午好好歇歇,下午妈妈带你出门。”
陆烟听话的把糖人放在旁边的碗里,然后问道:“妈妈,咱们去哪啊。”
“去拜访一下炼药师协会的会长。”说话间,店小二已经端上来了三菜一汤,还有两碗米饭。这家店的菜量不太大,而且颇为精致,陆绛带着陆烟正好能把这三样菜吃完。
高源处。
“所以说,三年前,袁阙能夺得青年组金奖,是因为他耍了手段?”高焕沉着脸问道。
高源点点头:“决赛的时候,每个炼药师都有固定的桌子。上场的时候,他路过咱们两个的桌子,状似无意的甩了下胳膊,他当时穿着长袖衣服。也就是那个时候,咱们两个的药草上都沾染了某种不知名的粉末。所以导致,咱们两个第一次炼药时,火势无法控制,直接烧毁了药材。”
“然后,咱们两个当时都以为是发挥失误,没来得及多想,就在比赛现场进行了第二次炼药。可是已经远远不能赶上袁阙的炼药速度,导致咱们两个惜败。”高焕说出了后面的事情。
高源点点头:“没错。”
“这个混蛋!”高焕怒喝一声,一拳砸向桌面,砸的“砰”的一声。
高源哭笑不得:“你不用这么生气,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就算是咱们提起审议,也没有证据。只要这次比赛的时候,别让他钻空子得逞就行。”
高焕闭着眼,平息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怒气,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目光带着一些恳求。
“怎么了?”高源有些不解。
“哥,咱们是亲兄弟,以后这种事,你别再自己扛着自己解决了,都跟我说,好不好?”高焕有点蔫巴巴的样子,说话的语气里有点失落。
高源伸手拍了拍高焕的肩膀,解释道:“我是你哥哥,以后,我也是族长,我有责任去保护我弟弟的安全。与其慢慢在权势中进行历练,我更愿意看着你无忧无虑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陪我蹚这趟浑水。”
高焕不干了,排掉高源的手说道:“可是我们是亲兄弟啊哥,兄弟之间不就是应该互相帮助吗?你总瞒着我这个总瞒着我那个的,分明是把我往外推啊。”
高源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但也是答应道:“好,以后有什么事情,咱们两个一起解决。”
高焕这才放下了心:“这才对嘛。”说完,拿起冰袋,继续往高源脸上贴:“哥,咱们两个什么时候去吃饭?”
“再等几分钟吧,敷完这个冰袋,咱们两个出去吃点什么。”
“嗯,也对,吃点好的,给你好好补补。”高焕说着嘿嘿嘿的笑了笑。高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没再说话。
吃饱饭后,陆绛带着陆烟中午睡了一觉。陆烟有点认床,中午这一觉睡的不太踏实。被陆绛叫起来的时候,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陆绛带着陆烟出了门,然后找了一辆马车,说了个位置。陆烟就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跟着陆绛上了马车。路上很热闹,也很快把她弄精神了。她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回头问陆绛:“妈妈,我们去哪啊?”
“炼药师协会会长,辛迪加的府邸。一会儿见面了,你要叫他辛爷爷。”陆绛温柔的摸了摸陆烟的脑袋。
“烟儿记住啦。妈妈,辛爷爷很厉害吗?”陆烟继续问道。
陆绛笑了:“辛爷爷是妈妈的老师,你说呢?”
“那肯定很厉害!”
“对,辛爷爷很厉害。”陆绛看向窗外:“他可是三界中,七大黑级炼药师之一。”
“哇……那咱们刚来的时候遇到的宋爷爷呢?”陆烟继续问道。
“宋爷爷是正红级别。”
陆烟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妈妈是正红级,宋爷爷也是正红级,那这么说的话,还是自己妈妈厉害啊。
陆绛怎么可能看不出陆烟在想什么,笑着轻轻敲一下陆烟的脑袋:“不能比较哦,妈妈没有宋爷爷厉害。”
“可是妈妈和宋爷爷都是正红级啊。”陆烟有些不解。
“宋爷爷年轻的时候天赋平平,但是愿意勤学苦练,基础打的特别好,所以在步入中年后成功把实力提到正红级巅峰。就连我,都不敢保证自己的基本功比他强。后来炼药师协会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他为了保护大家,受了些伤,结果被反噬,这才导致他的实力被永远的定在了正红级别。他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步入黑级或者白级,结果再也不能实现了。”陆绛声音平缓的说着。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甚至连辛迪加也很少提起。她只是隐约知道,当年那件事,对炼药师协会造成了巨大的创伤,以至于协会需要十余年的时间才勉强恢复了七分实力。可即便是今天,也远远赶不上当年的盛况。
也不知道老师的身体怎么样了。陆绛暗想着。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下车前,陆绛从储物戒里拿出来四个包装精致的礼盒,带着陆烟,走到了一个风格古朴的大门前。门口的两个家仆一看见陆绛,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陆姑娘,是你回来了吗?”
陆绛浅笑着点点头:“对,麻烦二位大哥进去跟老师说一声我来了。”
两个家仆高兴的不行,连忙把门打开让陆绛和陆烟往里进:“不用通报,会长提前好几天就念叨着您了,还说您要是来了肯定回来看他。而且还跟我们吩咐过,说要是您来了不用通传,直接让您进去找他就行。”
陆烟跟在陆绛身侧走进院子,一股淡淡的花香徐徐飘来。她往右侧看去,只见那边有一大片花圃,里面的花草错落有致,赏心悦目。她刚刚闻到的花香,就是从这个花圃里传来的。
陆绛也在边走边打量着四周,感慨道:“这么多年了,这里依旧没变。”
一个家仆笑道:“陆姑娘您是不知道,自从您出山以后,会长就总看着您以前栽的那些花草,还告诉我们要细心看护。那花圃里的花啊,都是您当年种下长到现在的老桩,会长平时炼完药就把药渣埋进土里。这些花的茎啊根啊一个一个的都可壮实了。”
陆绛的眼眶有些微微湿润:“老师在哪。”
“会长现在应该在书房。”家仆回答道。
“我知道了,二位大哥不用送了,我带着孩子过去就行。”陆绛说完,领着陆烟朝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房子走去。
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陆绛朝陆烟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屋内满是书架,还有一面墙上有嵌入式的柜子,分成了好多格子,上面写着不同药草的名字。
屋子的左手边,有一个枣红色桌子,一个头发有些斑白的老人正在低头写着什么。
陆绛的眼眶有些发红,但是一直没说话。
“我不是说了,没什么事,不要进来打扰我吗?”辛迪加说着,抬起了头,却在看见陆绛的一瞬间,身体颤抖了一下,手里的笔吧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陆绛忍着泪意,把礼盒放在旁边,然后拉着陆烟一起双膝跪下:“老师,我来看您了。”说罢,不等辛迪加说话,就低头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