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东方，一眼浓郁雾中巍峨的群山，任是谁都会感觉这世界就是住在天上。
瀑布从云中高涧之上落白，却把自己的身影淹没在瑶花碧草的奇香中。
阳光清丽，风轻柔是春拂面，戚凡便愣在了这里。
这里是一片断崖，从断崖的崖间缝隙里弯曲生长出了一棵树，树上结着几个通身金灿灿的奇怪果子。
果子奇香馨神，果子并非人参果，果子是一个个小巧版的牧童。
牧童依然粉嫩如瓷娃娃，他们朝着树下的戚凡可爱地眨着眼睛，惹得戚凡差点忍不住想去捏捏他们的脸。
“哞~”
一声牛叫，山间浓雾涌动，从云雾中临空走来一头青牛。
一白须老翁坐在牛背上，笑孜孜地看着戚凡。
“原来是仙辈您？”戚凡巡目愣道。
这老翁分明是那圣地北面勾恨渊湖旁的垂钓者，这番再次相见，顿让戚凡心中有了一丝明悟。
他是这圣地秘密世界的主人还是监护人？
“小子你道老翁我是谁？”老翁笑问，双眼看着戚凡，仿佛洞察一切。
“小子我不知，故小子我才问仙辈您。”戚凡老实道。
“你猜猜？”老翁笑道。
“小子我不猜，因为小子我猜不着。”戚凡有点无奈道。
“浮躁，此举不可。”老翁摇头一笑，忽而身影浮掠，从牛背上落至戚凡面前。
戚凡暗自一惊，为何？
不是因为老翁的修为境界他看不清楚，而是老翁仿佛总是会事先洞察一切的先机，来这秘密世界数日的经历已让戚凡心中有些守缚之感，如今宝贝收获了何止一箩筐，故这也让他想尽快离开，些许浮躁之气也随之溢出。
离开这里，然后找到圣地南方的朱铭章和鹿之寒等人一起回东元人间世界。
至于那尤泰尔在背后陷害他之仇，日后有的是时间。
而且，通过这几日的经历和战斗中，他深感自己很渺小、很孱弱。
“仙辈莫要打哑谜，还望仙辈告知一切。”戚凡有点受不了这老翁的锐利眼神，沉默一会儿后拱手作揖道。
“也罢，是时候说道说道了。”
老翁点点头，抚须看着戚凡，徐徐道：“这圣地一隅本乃子虚界一块残破之地，仙界有九天九境，还有九皇，此乃孤仙一皇青天境子虚界......”
子虚界乃孤仙一皇的修炼小世界，可以理解成孤仙皇的某个后花园。
仙界至此还在发生战乱，且声势浩大，这场战乱牵连了九天九境九皇。
青天境乃孤仙居住的仙界，也称孤仙界，在战乱中，孤仙皇勾恨不幸陨落...
“这样么？故这秘密世界本乃孤仙皇的某个修炼场所或者后花园么？”戚凡听着老翁的叙说，忍不住插话问道。
“小子你这样理解也成，但并不完全。”
老翁继续说道：“完整的是，你们东元人间世界流传的这所谓的秘密世界，其实不过乃一只残破的法碗...”
戚凡大惊，猛然脑子有点转不过弯：“碗？残破的法碗？法宝么...”
老翁点头笑道：“嗯，正是如此，此碗乃孤仙皇的一法宝，此法宝乃一修炼小界，为子虚界。”
戚凡点头，忽而有个地方不解：“仙辈您说此乃孤仙皇的修炼小世界，可这圣地里的仙灵之气貌似不怎么浓郁...”
老翁摇头一笑，道：“痴人，你小子...也是，可难不成你忘了圣地残破一说么？”
戚凡恍然大悟：“哦，对，这只碗不完整，是残破的，所以仙灵之气大量流失——可它们流失去了何地？”
老翁忽然一怔，神色难得有些失落道：“这圣地绝大部分的仙灵之气流向了——准确的说，是被你们东元人间世界的强者给盗走了...”
“盗走了？谁这么牛掰，还能在孤仙皇手中盗走仙灵之气？”
戚凡十分诧异，急忙问道：“敢问仙辈可知是谁盗走了这圣地绝大部分仙灵之气？”
“绝大部分仙灵之气，小子你可知是多少么？”
老翁凄然一笑，说道：“圣地如今所剩的全部仙灵之气还不如被盗走的仙灵之气的亿万之一，说实话，老朽我不过乃一只器灵，此器残破之际，老朽对一切近乎惘然，但是——你们东元世界那位强者的法决之道老朽却记得很清楚...”
戚凡问道：“哦？敢问仙辈这怎么说？”
这三两句的对话，其实早让戚凡无语而莫名。
说的更白一点，这圣地不过是一只残破不全的碗，而面前这老翁不过是那只碗的器灵。
尽管这圣地也有一个原先的名字，子虚小世界。
“不可说，不可说。”忽然，老翁连连摇头，神色十分凝重。
“为何不可说？”戚凡追问道。
“因为孤仙皇选择了你，不说便是在保护你。”
老翁郑重地看着戚凡，说道：“若是有一天小子你能完全祭炼或炼化老朽，这只法碗会自动帮你找到那盗取圣地绝大部分仙灵之气的人。”
戚凡一愣一喜：“我么？小子我何德何能？难怪...难怪我的无量剑变作了勾恨剑...”
霎时间，戚凡猛地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在勾恨崖昏迷不醒的时间里——孤仙皇对他好像说过一些话？
“若有一天，你若飞仙，你若强悍，你若有心称帝，可前往孤仙界印证...”
“记起了什么吗？”老翁轻笑一问。
“小子的魔元体内有道皇印，所以勾恨剑才不怕那恶龙的龙力...”戚凡骇然道。
“嗯，还有何感想么？”老翁点头笑道。
“感想么...都是碗里的菜啊~”戚凡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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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这小猴子甚是奇怪的紧？”悬崖边，楚月忽有所感，扭头后却见小猴子不停挠腮，懵懵一愣。
“东方群山云烟深处？”冷妹回目后又顺着小猴子眺望的方向看去，喃喃道。
“什么？冷妹你说甚？”楚月美目一亮，似有所悟。
是他么，在那东方群山云烟深处？
“二位在说戚皇子么？”朱薇美滴滴一笑。
“好灵敏的感觉。”关雅儿抿嘴偷笑，摇了摇头，这几日，这三个女伴儿的话题中有过半是关于那个戚皇子。
“戚公子。”楚月有些娇羞，下意识轻声更正了某称呼。
“公子？痞子吧？”但闻楚月含羞带情的话后，冷妹嘴唇轻咬，白眼微翻的鄙夷道。
“嗯，皇子可以不知廉耻，皇子可以为所欲为，二流子！”朱薇抿嘴而笑，嘴角带着一丝分明的不耻。
“噗嗤~”
关雅儿忍不住乐道：“瞧瞧你们几个，什么公子、皇子、痞子，还二流子，以雅儿我看呀，你们迟早怕是某碗里的菜啊~”
——“啊切！”
刚刚才掌握了老翁传给他祭炼这圣地的法决，戚凡蓦然从入定中醒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我去，该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