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杜牧和张祜都看上了那个唱曲的,都想要一亲芳泽。
戏班子之所以能打开局面,很多时候不仅仅只是有好角,还得有美女。如果有两个色艺双绝的做台柱子,那就更容易被认可。也不知道这些当官的想过没有,一个女人被他们挖走后,这个戏班子基本上也就倒闭了。
闲话少说,杜牧和张祜都看上了人家的台柱子,至于人家愿不愿意,可就由不得他们了。反正只要被权贵看中,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是顺从,第二是自尽,否则是万万跑不掉的。
俩人同时看上了一个,这玩意不能共享,那就得先角逐出来一个胜家,另一个靠边排队。
文人嘛,玩的跟咱们普通人不一样。俩人一商量,旁边的再跟着起哄,干脆玩个高雅的游戏,掷骰子!
他们掷骰子不同的是,还得吟诗。
就见杜牧学着赌王那些手法,拿起骰盅,一个潇洒的收骰,晃晃悠悠中口里念念有词。
不过他念的可不是天灵灵地灵灵,这把保证我能赢。而是:骰子逡巡裹手拈,无因得见玉纤纤。
张祜那也是有才气的大家,见杜牧先下手,也不甘示弱。摇着骰盅,念道:但须报道金钗落,仿佛还因露指尖。
最后谁输谁赢,没有记载,估计这时候也不好意思再去争锋吃醋了,俩人相视大笑,拉上大屏幕,这一集算是结束了。
当时藩镇割据,天下大乱,困在长安的唐德宗有时候饭都吃不上。长安城里偌大一座城市,米价早已经蹿的比血压还高,皇帝吃饭都成了问题。
负责从江南运输粮食的汴河,多处被叛军占领,经济大动脉实际上已经被切成了若干段。而关中平原连年战乱,百姓死走逃亡,田地荒芜,想要靠以前那样自给自足,早就成了奢望。
也就是从唐后期开始,中国的经济重心南移,北方每次打打杀杀时候,吃饭得靠南方救济。
所以当有人报告德宗,说运粮船已经到了陕州。德宗高兴的鞋都顾不上穿,跑东宫跟太子说:米已至陕,吾父子得生矣!
吃饭问题解决了,德宗就想庆祝一下,问题是把皇宫翻了个底掉,却找不到一瓶酒,无奈只能派人拿着钱跑外面买酒,可见皇帝穷到了何种地步。不过买来的酒,肯定不会是一百八一杯的宫廷玉液酒了。
连续两年,不是大旱就是大涝,几乎绝收的河南老百姓活不下去,在濮阳私盐贩子王仙芝的领导下,黄河北岸的难民开始聚众造反。
曹州也有个私盐贩子叫黄巢,看一河之隔的王仙芝闹的挺风光,他也坐不住了。
其实王仙芝也好,黄巢也罢,并不是说日子过不下去才造反的。相反他们倒腾私盐的,几乎都是家财何止万贯。所以他们造反才有可能一呼百应,如果一个穷光蛋,你自己还没饭吃呢,旁边的人凭啥跟着你混呀!
但是王仙芝黄巢不一样,对那些快饿死的人说一句:嗟来食。可不是人人都像古时候齐国那个宁愿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的。所以有钱人拿出粮食,发着工资,跟随者自然就有。
却说黄巢见王仙芝越闹越大,心里也按耐不住,便在家摆下酒宴,喊了村里几个哥哥侄儿和外甥来商量商量。
黄巢的侄子外甥们那都年轻小伙子呀,天下大乱时候,才能出英雄嘛。这些人都觉得自己本事大,不能窝在小小的曹县终老一生。虽说宁要曹县一张床,不要北京一套房,但那明显就是骗骗小孩子玩,自己在曹县好几张床呢,劈了烧火也换不了北京半套房。
公元875年6月,酒精上头的黄巢和八个子侄外甥,决定尽散家财起兵造反。
您想啊,饿的前心贴后背的难民,听说黄巢这边小米粥管饱,那还犹豫啥!不多时,黄巢就聚集了上万人。
黄巢这哥们应该偏爱菊花,据说才五岁小屁孩时候,就能以菊花为题对句。等几次考试想进公务员队伍没考上,他不是找自己学问的原因,却觉得社会不公平,体制有问题。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首诗看着是写菊花呢,又何尝不是想象着坐在长安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场景呀!
起义军这时候应该叫反对派,唐王朝的腐败造成了民不聊生,推翻唐王朝是他们本来的目的。
随着起义军的声势越来越大,腐朽的唐军抵挡不住,就有了招安的考虑。
当起义军打到蕲州黄州时,蕲州刺史裴渥那点兵力,和起义军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于是裴渥不投降不抵抗,派人跟王仙芝黄巢商量,最好能和平相处。
裴渥上奏朝廷,陈述利害,打不过起义军的唐朝政府除了同意,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唐僖宗降下旨意,对领头的俩人免不得封官许愿。
向上边请旨,湖北黄冈到陕西西安有距离,再加上兵荒马乱的,邮局都没人值班了,派人跑长安,来回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的。这期间商量好了战争暂停,裴渥跟俩起义军首领经常相约一块喝酒聊天。
好在停了战火,有酒有肉,总比刀头舔血的日子强了太多。特别是裴渥,眼看着大兵压境,本来战战兢兢的害怕城破了人头不保,这时候肯定不会心疼那点酒肉钱。
所以裴渥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餐的请客,当然喝着酒肯定不忘打包票,说皇上体恤民情,不会亏待二位。
左等右等,圣旨终于下来了。
虽然是乱世,但是接皇帝圣旨,该有的仪式还是一样都不能少。裴渥先请传旨的官员休息,紧急派人请了王仙芝和黄巢。摆下香案,准备接旨。
一帮子人呼啦啦跪倒一片,三跪九叩行了礼,传旨的官员展开圣旨,当众宣读。
只等到听了最后钦此的时候,黄巢勃然大怒。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