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茶碧绿，香茗之气充溢包厢，只是此刻却无人再有心思去品尝眼前的茶水。
事情已经说到这种地步，除去那个还是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唐家神通，其他几位，包括楚皓再内的几人都是脸色有些沉重。
“请前辈继续说吧。”楚皓拱了拱手言道。
不管是眼前即将发生的五城试炼，还是较远的萧历背叛人族，未来即将发生的王城血夜，楚皓自知都有必要将那位域主到底发生何事给问清楚。
“哎，那便继续说吧。”宋缺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众人正色，就连一直像花瓶一样站在楚皓身后的风琳都是露出了紧张之色，眼前的事情，其实只要不是太傻的人，只要是此域的人，都会如此这种表情。
“说实话，没人知道域主到底是不是已经……”
宋缺停顿了一下，指了指天言道：“是不是已经归天了。”
众人皱眉，皆是不约而同的心道那是什么意思。
即不知道有没有死了，那为什么叫不在了，除非……
众人看向宋缺，眼神之中的意思非常明白，而宋缺也是点点头，苦笑道：“是的，他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音信全无。”
楚皓皱了皱眉，问道：“前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宋缺想了想，说道：“到时我还在你那个年纪的时候，便已然没有听到域主的消息了。”
一丝苦笑之色，溢上脸表，让原本已是皱纹的脸显的更加老态龙钟，然后只听他说道：“今年我三百七十四，那也便就是，已然是三百五十到三百六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众人恍若，若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也难怪到他们这一代，已然连域主的情况都完全不知了。
楚皓端起眼前的茶，轻吹片刻后，抬头说道：“现在我算是明白前辈的意思了。”
几个少年同时看向楚皓，心道我们还不明白，为啥你就明白了呢，不会是吹牛的吧。
看着几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楚皓只是嘴角微扬，看向宋缺，并没有去表现什么。
毕竟外表再怎么是清秀少年的他，还是长了一颗百年老怪的心，诚然没有宋缺般年纪大，但是也不至于沦落到跟一群小屁孩去秀智商的地步。
“楚公子说说看。”
不过显然身为将义气的老前辈，宋缺很快便是把秀智商的机会推给了楚皓，同时也是在看楚皓除去修为天才外，那脑袋瓜子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天才。
楚皓显然没有想到宋缺会让自己来说，不由微征，旋即皱了皱眉，说道：“一切的规矩都是定在实力上的，若没有实力，一切的规矩都是白搭。”
宋缺和那唐家神通眉头微挑，露出一丝赞赏。
而众少年却是一脸的呆滞，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楚皓撇了撇嘴，心中鄙视了一下，嘴上却言道：“域规是由域主制定，最终的仲裁也是由域主说了算，虽真没有人去找他仲裁，但是在域主，那传说中的修为境界下，以神通为首的州主们又如何敢不从和阳奉阴违呢。”
两位老人家赞赏色更重，众少年终于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装，只是终究就一丝，眉宇之间还是有种浓浓的疑惑。
楚皓端着茶，又是慢慢轻吹，直到连唐欣儿都露出不满色的时候，楚皓终于缓缓言道：“恐怕现在的情况便是，在域主消失的情况下，虽众州主还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南域贺家还是存在的。”
说到南域贺家的时候，楚皓的眉头不由下意识一皱，脑海中更是闪过了那张如同嫡仙子的脸庞，只是他旋即便是微微摇头，将那张脸孔从脑海中散去。
“还有呢？”宋逊皱眉，有些不满楚皓的故作老城。
楚皓白了他一眼，心想着这小子今日也太会得寸进尺了吧，是不是一天没揍，就忘记什么了。
楚皓撇撇嘴，说道：“急什么，我这不是在组织语言吗？”
“是啊！楚皓在组织语言，你急什么。”唐欣儿很直接，直接就是在不满中在宋逊的额头上轻拍了一下，一副小霸王的样子。
“我……！”宋逊欲哭无泪，奇怪的却是，他竟没有生气。
“好了，别闹了，我继续说。”
楚皓先是白了宋逊一眼，心道这小子是不是喜欢上唐欣儿了啊。
理了理思路，楚皓没有再去理这事，显然他此刻全部的心思都是放在了眼前的事情上，然后只见他对宋缺和唐家神通抱拳说道：“下面的便是晚辈私自猜的，若是哪里说错了，还请指正。”
“恩，说吧。”宋缺点点头，相对与宋逊，此刻楚皓稳重的形象，显然更得他的心。
“说吧说吧，没人敢笑姑爷……”看着唐欣儿投来的眼神，老头赶紧转口笑道：“没人会笑楚公子你的。”
楚皓点头，旋即便将以下的事情说了出来，而其中有些的，乃是楚皓结合了上一世所知道的情报。
“目前先不说其他州，单单是盛州，何种的资源在各世家和势力的霸占多年下，已然贫乏或紧张，而对于像前辈这种修为高深，已然有了悠长寿命和活了数百年，知道域主消失事情的人来说，必然在过了长时间的观望后，会提出将领土和资源合并的建议。”
面对着众人的视线和注意力，楚皓缓缓的说道：“而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州主恐怕已经动心。”
是的，他动心了，是动了心思，在这种想法下，便正好下了一个套，所谓的五城试炼便是让各方的矛盾再次激烈。
不过因为那些太匪夷所思，手上也没有证据来证明萧历背叛人族的事，所以楚皓自然也不会此刻将这些说明，而是继续说道：“只是州主虽然动心，恐怕还是碍于域主是不是在的事情，或是那庞大贺家在的情况下，终究没有表明态度，但是……”
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楚皓看着眉宇间透露着赞赏味道的宋缺，说道：“但是没有表白态度，也就是没有拒绝的意思，一种默认的意思，默认你们去做的意思。”
环顾周围，看了一眼众少年们的惊讶眼神，楚皓看着宋缺，笑问道：“前辈，我可否说对了。”
宋缺微怔，啧啧叹道：“说的太对了，很快，不过还有些事情楚公子没有说到，不过那些也是楚公子不知道的。”
楚皓眉头略皱，旋即言道：“还请前辈解惑。”
看了一眼众人，宋缺最后看着那已然超乎自己想象聪明的楚皓，说道：“大部分说对了，当然也没有说错什么，大概的都是跟公子说的一模一样。”
看了一眼手中已然空空，不知何时喝完的茶杯，宋缺没有再要，而是在略微沉默以后，看着楚皓那疑惑的眼神，继续说道：“在百年前，这种情况已然出现，而且当时的王城城主还是我宋家之人，当时也曾上了王山，告了当时来挑衅的华城一状。”
“结果如何？”楚皓问道。
“当时州主叱训了华城城主一顿，表现看上去还算公平。”宋缺一笑，回答了楚皓的问题。
楚皓皱眉，他是品出了宋缺口中的意思，或者是当时萧历的意思。
沉默了片刻，楚皓皱眉说道：“恐怕当时的城主很生气吧，若是域主还在，这明显就是挑战域主的威胁，只是叱训的话，那意思便是做的不要太过，太明显的意思吧。”
“是的！”
宋缺越来越佩服这少年那观察入微的本事，还有那理解能力，方才说叱训的时候，其他少年还露出了解气的意思，唯有眼前的少年才是品尝出了真正的含义。
“那为何后来会变成这么的明目张胆？”楚皓再次皱眉问道。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萧历真正的开始默许，到了后来的直接背叛人族，杀戮王城。
对于这点，楚皓非常在意。
“因为要抗衡一个州，或者是一个人。”
宋缺站起，走到了窗前，轻轻打开窗户后，晚风袭进，在吹动了里面的空气时，仿佛更加搅乱了一摊秋水的心境。
“据说，在数千年没有王者出现的情况下，有人，有一个州主成为了王者。”
“——大能之上，人间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