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1章 因果
萧晨看着蒋五，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嗯，他作为孤儿被选进了蒋家军，但他之前，可不是孤儿！”
“不是孤儿，什么意思？”
白夜又一怔。
“呵呵，还是让他来说吧。”
萧晨笑了笑，看向蒋五。
“蒋五，既然我来了，也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么？”
听着萧晨的话，蒋五心脏颤抖几下，随即神色变得狰狞起来。
“没错，我叫徐明泰！”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浓浓的恨意与怨气。
“萧晨，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查到我的真实身份！”
“呵呵，其实你掩盖得很好，而且没有任何痕迹……可是我对你怀疑了，那就算有蛛丝马迹，也会找到你……”
萧晨说到这，神色冷了下来。
“蒋五，你的心还真够狠的，为了防止有朝一日被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你几年后竟然把你以前所在的孤儿院，一把火给烧了……那里十几个孩子以及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全都被烧死！”
“什么？！”
听到这话，白夜脸色微变，看着蒋五的目光，都有点变了。
这家伙，这么狠？
“没错！”
既然已经说到这了，蒋五也豁出去了，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了。
他的伤，已经没什么太大问题了。
一直呆在床上，也不过是演戏罢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但要是有人想去调查，还是能调查得到……当时只是忽略了我的身份，可万一有人去查呢？为了防止万一，我一把火烧光了那个孤儿院，烧死了所有人！”
蒋五的神情，更为狰狞。
“猪狗不如。”
萧晨看着蒋五，冷冷说了一句。
“你杀蒋天生，我可以理解，但是……孤儿院非但跟你没仇没恨，还对你有恩，你却一把火烧死那么多人！光凭这点，你就罪该万死！”
“哼，那也怪不了我，他们要怪，就去怪蒋天生那个老狗吧！”
蒋五冷哼一声。
“要不是蒋天生，他们也不会死！”
“不是，到底什么情况？影帝，你能不能别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从头跟我说说，我这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
白夜听得有点懵逼，忍不住说道。
“萧晨，你到底查到了什么，又是怎么查到的！”
蒋五没理会白夜，而是看着萧晨。
此时的他，相比较刚才，更为镇静了。
“所有的事情，至于怎么查到的……呵呵，有些巧合，当年孤儿院，有人活下来了。”
萧晨冷笑一声。
“正所谓，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你以为你烧死了所有人，殊不知，有人还活着。”
“有人活着？谁？”
蒋五脸色再变。
“何雪。”
萧晨看着蒋五，缓缓说了一个名字。
“什么？她还活着？！”
听到这个名字后，蒋五身子一颤，瞪大了眼睛。
“没错，而且……她也是孤儿院里，唯一知道你真正身份的人。”
萧晨点点头。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蒋五不敢相信，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没有什么不可能。”
萧晨摇摇头，冷声道。
“她说，她跟你关系最好，可是……你却毁了她一辈子！虽然她活着，但全身大面积烧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听到萧晨的话，蒋五身子再颤，张张嘴，想要说什么。
“晨哥，晨哥，你先给我们说说咋回事儿，再跟他啰嗦别的。”
白夜实在是忍不住了，对萧晨说道。
“好，那我就给你们讲个故事……蒋五，你也听着，看我这故事对不对。”
萧晨点点头，看着蒋五，缓缓说了起来。
“当年，临市有个徐家，不算太大，但也算二流……后来得罪了蒋家，被蒋家给灭了，全家十几口人，全都被杀死，可以说鸡犬不留……”
当萧晨说到这时，蒋五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似乎回忆到了某种痛苦。
“卧槽，不会吧？遗孤复仇的戏码？不对啊，不是全家十几口都被杀死了，鸡犬不留么？蒋家做事儿，怎么可能会这么疏忽，留下活口。”
白夜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具体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他当年，就是没有死。”
萧晨摇摇头。
“后来，他去了孤儿院，在那里生活了三年时间……这三年来，他的变化也挺大的，不过家族的仇恨，始终都没忘。”
“然后呢？他怎么进了蒋家……啊，我知道了，蒋家军大多都是孤儿，而他在孤儿院里……卧槽，这也太巧了吧？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现实永远比电视剧更加荒诞，蒋家的人去孤儿院找孤儿，而他被选中了……他进入蒋家后，就准备复仇，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报仇？一年一年，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他杀了蒋天生，嫁祸于我！”
萧晨说到这，重新看向蒋五。
“蒋五，不，徐明泰，我说得对么？”
蒋五也死死盯着萧晨，呼吸很是不稳。
他没想到，他极力掩盖甚至毁掉所有痕迹的东西，现在竟然被萧晨说了出来。
“萧晨，这些……都是她说的？可就算她，也不知道！”
“呵呵，其实都是我根据你的身份猜测出来的，哪里不对，你指证一下吧。”
萧晨笑了笑。
“没错，是我杀了蒋天生那个老狗！”
蒋五咬咬牙，终于承认了。
“不过，当时我在孤儿院，并不知道杀我徐家十几口人的，是蒋家……直到，我见到了姜山！”
“姜山？你师父？”
听到蒋五的话，萧晨愣了一下。
“哼，姜山老狗这么多年来，为蒋天生做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包括灭我徐家！可惜，他死在了你的手上，要不然，我也会把他碎尸万段，让他为我徐家十几口人偿命！”
蒋五狠声道。
“……”
萧晨呆了呆，他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姜山的事情。
“当年，我被带到蒋家后，还想着要好好努力，然后变强，长大以后找到仇人，为家人报仇……呵，可没想到，老天有眼，在一次考核中，让我见到了姜山！我忘不了，那天晚上他一刀砍掉我父亲脑袋的画面，我永远都忘不了！”
蒋五说到这时，神色变得有些癫狂起来。
“我很想冲上去找姜山报仇，可我知道我不是姜山的对手，我想要报仇，那就得忍着……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忍，我就忍了三十多年！”
“……”
萧晨看着蒋五，眼神也变了，甚至心底有些发凉，不寒而栗！
很少有人能给他带来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可蒋五……带给他了！
一个孩子，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竟然能忍住了，把这份仇恨埋藏在心底，不说认贼作父吧，但也认杀父凶手当了师父，一天天一年年成长起来……这份隐忍，实在是太强了！
至少，萧晨自问，他做不到！
“这些年，姜山老狗的实力也变强了，我更没有机会了……但我知道，只要我忍着，终究会有机会的！哈哈，没想到，机会果然来了！”
蒋五癫狂大笑。
“萧晨，说到这，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哪里会有机会报仇雪恨！”
“……”
萧晨看着蒋五，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不过想到孤儿院那十几条命，他这点同情瞬间没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虽然蒋五背负血海深仇，有些可怜。
但他做过的事情，同样人神共愤！
所以，他还是该死！
“哈哈，这么多年来，蒋家实力不减，而且又出了蒋昱这样的俊杰……本来我也有些等不及了，想先想办法干掉蒋昱，让蒋天生那个老狗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让他失去最喜欢的孙子！可还没等我找到机会，你就出现了，把蒋家从七大家族的位置上给拉了下来！”
蒋五看着萧晨，满脸笑容。
“很快，蒋家从巅峰走向衰败，蒋广成他们要跑路了……我没着急，继续等待机会！哈哈，姜山死了，蒋天生那老狗就把我留在了身边听用，当我得知你要去蒋家时，就知道机会来了！所以，我策划了杀人栽赃计划，你，变成了杀害蒋天生的凶手！”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
萧晨看着蒋五，淡淡地说道。
“萧晨，我感谢你，但是……你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呢？就算你杀了蒋天生，蒋家不能奈何你，不是么？”
蒋五收敛笑容，说道。
“呵，你杀人，凭什么让我给你背锅？”
听到蒋五的话，萧晨冷笑一声。
“不过，蒋五，我有点奇怪，你为什么不马上跑路，而是要等到下周？难道你还要大闹蒋天生的葬礼？”
“大闹葬礼？萧晨，你也太小看我了……蒋家杀我徐家十几口，光杀了一个蒋天生，又怎么算是报仇呢？我要毁了蒋家，毁了蒋家所有人！”
蒋五说到最后，神情狰狞无比。
“……”
看着蒋五狰狞的样子，萧晨等人眼皮跳了跳，蒋天生叱咤风云一辈子，估计到死也没想到，真正颠覆蒋家的，会是这么一个小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