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编办公室。
跟随伍柏走进来的程可人大摇大摆躺在了办公室内唯一的长方形沙发上，那形象看上去要多豪迈有多豪迈，豪迈得差点都不像女人了。
“老头儿，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我应该有什么话要对你说吗？”
“应该有。”
“我怎么不知道有。”
“你应该知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快速对话就像是在猜哑谜一样，最后还是伍柏最先受不了这种胡闹一般的对话方式，“你想知道什么就直说，就不用在我这里演什么琼瑶式对话了。
还有......收一收你那小短腿注意点形象！像你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给嫁出去！”
被伍柏这么一提醒，程可人一低头才发现原来自己因为姿势的问题多少有一丢丢的春光外泄，不过也不要紧，总编办公室里又没有外人，至于伍柏，她一直都是把对方当成长辈看待的。
只不过听到对方说自己嫁不出去时，还是忍不住反驳道：“老头你年纪大了，跟我们这些零零后有不可逾越的代沟，像我这样的叫真性情，太做作反而是没有市场的。”
“是是是，你有市场也就不会到现在还一个男朋友都没谈过了！”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来自于伍柏的反击是如此迅速，并且直击要害，一下子就戳到了程可人的痛处。
都22岁了母胎solo至今，别说交到男朋友，就连真正意义上男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不过她的嘴还是很硬的，“不就是男朋友嘛，主要是我现在忙着搞钱搞事业，要不然想找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那你倒是分分钟给我看看。”对于程可人的油盐不进与嘴硬，伍柏已经是亲身体验过无次数了，而且类似的话题在两人之间也已经发生过不止这一次了。
他突然一副想起了什么的表情，然后盯着后者坏笑着说道：“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想起来前几天你妈还给我打电话呢，让我在公司里头给你物色一下看看有没合适的对象，我想想她当时的原话啊......”
程母：“可人要是能找个同行男朋友其实也不错，至少互相之间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与话题，容易合得来；
再不济找个作者当男朋友也不差，一般喜欢文字的男生都比较文静一点，刚好跟我那女儿一动一静相得益彰！”
在伍柏的精湛演技下，程母说话的语气与神态都被其模仿得像模像样，尤其是那一副生怕女儿嫁不出去的神态，真是妙蛙种子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这一波是亲女儿确凿无疑了。
这也是为什么程可人宁愿搬出来跟夏琉璃搭伙过日子，也不愿意待在家里的原因之一，谁能受得了家里父母天天跟签到一样的催婚唠叨。
“我这才刚22，正是如花似玉的大好青春年华，哪有父母这么早就天天催婚的。”程可人禁不住抱怨道，别人都是二十七八才开始着急，到她这里才刚二十出头就已经催个不停了。
对此伍柏表示自己还是很有发言权的，忍不住笑着说道：“那也要分人啊，像你这样逮谁家父母不担心！我当初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已经会打酱油了，现在不在乎，等你熬成灭绝师太的时候再来着急就晚了！”
“好了好了。”程可人不耐烦得直接打断了伍柏的念叨。
“知道你不爱听我就不说这个了，没别的事就赶紧下班吧，我还赶着回家给孙子辅导功课呢。”一边说的同时伍柏一边在收拾着自己的办公桌，将今天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工作文件归类放好，方便第二天处理。
“《孔某的春秋》”、“版权”、“奇迹出版社”、“侯成总编”......
“嗐！”伍柏听着程可人急促往外面冒的一个个单词，他还寻思着程可人从会议室出来自己办公室也不回一路跟着自己是为何呢，结果原来是好奇这个。
《孔某的春秋》这本书是程可人亲自提签签下的不错，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重视有关这本书的事情。
更何况小说版权的事情，在启点向来都是由运营部去负责的，正常流程都是先与出版社谈出个最终结果，之后才是告诉责编，再告知作者本人。
“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情有什么好打听的。”
“不是你自己说奇迹出版社的侯总编都对《孔某的春秋》的版权感兴趣吗？”
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让程可人感到满意，她更想知道这其中的内情，而不是轻飘飘的这么一句八字还没有一撇。
“侯成那老油条我必谁都要清楚，别看他只是装作不经意间提起这本书，但我敢保证这老家伙肯定十分看中这本书的出版版权，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想好‘筹码’而已。”
说出这话的时候伍柏脸上的表情是充满了自信的，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谁还不清楚谁啊，他敢拍着胸脯保证不出三天之内，奇迹出版社必然会有所动作。
经验与理智无不在告诉他：
目前还不是跟奇迹出版社接触的最好时间，《孔某的春秋》目前的成绩还处于急剧膨胀的上升期，现在就急匆匆地卖掉出版版权，无异于杀鸡取卵十分不可取！
但职业道德上他又不能让启点拒绝奇迹出版社的接触，这就涉及到启点属于作者授权运营版权，而真正版权的拥有者依然是作者。
换言之，最终做决定的人仍然是作者本人！
只能说寄希望于《孔某的春秋》的作者不会那么短视吧。
程可人黑人问号疑惑脸。
“就这！？”
“就这你居然都敢张口说与《孔某的春秋》解约会给公司带来六七百万的损失，真不愧是你啊老头儿。”
“哈哈哈，那是。”对于程可人的夸奖，伍柏还是很受用的，不过他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不过我这也是乱说的，在我看来以《孔某的春秋》目前表现出来的潜力，保守来说出版版权六七百万是我的心里价位！”
“切，信你一成，双目失明！溜了溜了，等奇迹出版社真有消息出来了再第一时间通知我吧。”
说完，程可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总编办公室。
直到两人都离开都没有再提及有关于陈凡的事情，或者说这应该算是一种心照不宣吧。
但凡陈凡那家伙还想要在网文这一行混下去，就不可能自己揭自己的短，而只要他愿意老老实实离职不再搞什么幺蛾子，他们也乐于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对方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