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世子殿下这是送人去了吗?可惜来晚一步,没能见识到你们那兄弟情谊。”
刚将周世尧送走,返回城内,便碰到了黄粱。
林辰安眯了眯眼,握剑的手逐渐用力。
黄粱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连忙将头缩回了马车,重阳节他威胁齐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们只是偶遇,黄粱习惯性的嘴臭。
他知道林辰安在气头上,他可不想招惹。
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林辰安和别的才子可不一样,林辰安是会武功的,万一给他一刀,他都没地方说理去。
面对黄粱的认怂,诸葛炎和苏晏之也是赶紧将林辰安拽走了,生怕他一时冲动。
一回到平南王府,林业便像关犯人一样将他扔回了卧室。
林辰安无奈道:“爷爷,你能阻我一时,还能阻我一世不成,反正按照旨意我后天就要去翰林院的,迟早要进宫。现在周世尧都离京了,我也开看了,这私塾不开便不开嘛。”
老爷子将信将疑的看向他,最终还是被他说动,不再圈禁他。
“余如卦呢?”重获自由在平南王府溜达了一圈的林辰安问道。
他突然发现今日竟然没有见到她,按理说私塾开不起来了,她应该就在府上。
楚迁有丝尴尬小声道:“小王爷,道姑昨晚便回浪浪山了,她不让通知你。”
“她不让你就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我的护卫?”
“是王爷给我发钱的,他也不让说。”
林辰安彻底的无语了,他感觉十分对不起余如卦。
把人捂热再丢掉真的是很残忍的一件事。
他干了和祁飞卿一样的事,只不过祁飞卿是辜负了她的感情,而他辜负了余如卦的信任。
林辰安后悔了,当初就不应告诉她,不应让她来私塾当先生。
余如卦虽然没说过,但私塾开学前一天她可是在熬夜准备教材的,显然是对此很热衷。
如果没这一档子事,想必余如卦还在咸宜观夜夜笙歌,也不会觉得什么。
可现在,让她找到了人生中其他的意义,又将其破灭,还让她背上了风月女子的名声,想必她现在心中肯定很不受吧。
“给我看看黄粱去哪了。”
“小王爷,你想干什么?”
“打他一顿泄泄火,出出气。”
林辰安头一次发觉黄粱他们这种人存在的好处,那便是泄愤工具,人肉沙袋,打他们可以说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楚迁踩好点子,林辰安刚刚出门,便被一身穿蓑衣的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是当朝宰相,张白岳。
两人唯一的交集便是殿试时张白岳偷看他的试卷了。
先前梅辙让他有时间可以去找张白岳聊聊,可他一直没有时间,近期一直在忙私塾的事。
林辰安没有理他,径直在他身边走过。
他可记得昨日朝堂之上,是他向周皇提的建议,封了他的私塾,还让周世尧远走他乡。
张白岳对他的反应丝毫不意外,伸出胳膊拦住了他:“世子殿下,这是要去哪?”
林辰安森然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扬了扬手中的剑说道:“去杀人。”
张白岳扬了扬眉毛,说道:“那老夫恐怕是不能放世子离开了。”
“就凭你?你想怎么拦我?”林辰安双手环胸笑道。
他没想到他一个文人,竟然说出了这种话。
可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在他没有动作的情况下,青竹剑竟然自主出鞘,跑到了张白岳的手中。
楚迁立即拦在了两人中间,神色紧张,他和林辰安都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以意御剑,除御剑术外,是先天真气高手才能做到的。
更何况,还是与林辰安朝夕相处半年多的青竹剑,而且他还是御剑术的传人,对于自身佩剑的掌控远超常人。
他的实力,深不可测。
张白岳反握青竹剑,笑道:“世子殿下可知道我要如何你拦你了?”
可他话音刚落,青竹剑便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剑鸣,脱离了他的掌控,直奔他脖颈而去。
张白岳连忙转身,伸出两只手指夹住了剑尖。
现在轮到他震惊了:“御剑术?你怎么也会?”
而林辰安立即注意到了他的措辞,将青竹剑召回,反问道:“也?!你究竟是谁?”
楚迁也不再拦在两人中间,他刚刚已经感受过了,张白岳实力远不如他,在江湖中最多属于二流高手。
刚刚实在是太过突然,外加对张白岳的第一印象便是他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可他一出手便控制了青竹剑,给楚迁的冲击太大。
林辰安和张白岳相对而立,都在等着对方说话。
最终还是张白岳率先张口:“作为大周宰相,文人表率,时常要与人讲道理,有时候嘴上的道理讲不通,便会采用一些物理道理,所以老夫会些武艺很正常吧。”
虽然他会武艺有些让人猝不及防,可林辰安关注点根本不是这个。
“你刚刚说也?你真气也没到先天,御剑术你从哪学的?你认识许君?如实交代,别以为你是宰相,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刚刚只是我一时大意,让你抢占先机,真动起手来你不一定能赢我!”
张白岳听后笑了,暗道真是一个小孩子,说着质问的话,将自身老底全漏了。
林辰安确实是慌了心神,许君之前告诉过他,整个世上,只有两人会御剑术,就是他们两个。
可现在,一个人活生生在他面前使用了御剑术,甚至比他还要强,这让他如何不意外,如何不吃惊。
张白岳扭了扭脖子,笑道:“好长时间没动手了,还真是有些生疏,听你的意思是许君的徒弟,那你可能要叫老夫一声师伯了。”
“师伯,我呸!楚迁,给我拿下!压回平南王府。”
张白岳见楚迁真的向他走来,叹了口气说道:“老夫认识剑痴的时间可能要比许君好早,许君不知道正常。”
楚迁停下了脚步,林辰安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说道:“究竟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你打算让老夫在这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