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
也就是说，她的答案是否定的了。
温岁此言一出，傅约的心上像是瞬间被人浇了一盆冰水，寒气从心间蔓延至周身。
车内的空气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我直说吧，温家能给我想要的一切，而傅家能助温家一臂之力，所以我一直都在利用你。”
温岁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很残忍，但是她没办法。
她不想再为了剧情而活，她要为自己而活，她要摆脱之前套在她身上的所有枷锁。
最后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在没人知道的地方过安生日子。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和你订婚也是父母的意思，我表现出来的都是装的，只是为了讨好你，讨好傅家，好让温家能更顺风顺水地跻身盛城一流世家。”
“……”
傅约想要开口阻止温岁说下去，可是动了动唇，发现自己喉咙干哑，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有心揪疼。
傅约转过头，看着她，不用说话，温岁都能直接看清他眼底的执拗、质问夹杂着丝丝落寞。
温岁心里不难受是假的，但她一向能忍。
“谁不知道傅家在S国的地位？我一直在假装喜欢你而已，不过现在我装不下去了，我玩腻了。”
温岁语调冰冷，直视着他，平静眼波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连同情都没有，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十分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
为什么连你也……
我以为，至少你会不一样……
傅约不知何时酸了鼻头，微微干裂的绯色唇畔泛起苦涩无力的弧度。
黑色瞳孔斥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难过、悲伤与痛苦。
温岁，你可真是个欺骗别人感情的渣女。
“婚约的事情，我只是怕惹恼了傅家，所以才顺着傅家的意思答应了。但是现在我不想要了，要么你主动抛弃我，或许心里还能得到些许安慰；要么……”
温岁望着那双深不见底的悲伤眼眸，忽的神秘一笑。
“我不介意，给傅家和温家抹黑。”
温岁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要么傅约主动要求解除婚约，要么她甘愿自己名誉受损，让傅家其他人强迫他们解除婚约。
傅家百年世家最重视清誉，若是下一任家主的未婚妻背叛了家族，和别人搞在了一起……
那这婚约，就算傅约不想解除也不得不解除了！
傅约苦笑一声，看来她是下定决心了？哪怕损害自己的名声，也要玉石俱焚？
“你不怕现在说这种话惹恼了我，我照样不放过你？”
他话里隐隐有威胁的意思。
只要温岁现在开口说，刚刚她只是在跟他开玩笑，她其实是喜欢他的，他都能原谅她，什么都不说。
可温岁只是冷笑了一声，那笑里藏着刀光一样凛凛的寒气。
“傅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喻笙在酒店里发生的事情吗？”
温岁的话无疑给傅约重重一击。
他看着她，她的眼睛还是和刚才一样，沉静如水，幽深如夜，让人琢磨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可他眼底的惊诧一览无余，旋即又变成了躲避。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
在温岁看不见的睫毛下，漆黑的瞳仁里迅速掩过一抹疑虑。
她，怎么会知道……
“呵。”
温岁再度冷笑，却不由在心里谴责自己。
她知道傅约其实对她比小说里好的多，很少拒绝她的请求，不像小说里那么疏离。
她心里也有点愧疚。
不过按照小说里来，傅约应该是不会真正喜欢她的。这一点倒是让温岁心里少了一些负罪感。
“温岁。”傅约沉默良久，再度开口，“是你做的吗？”
“什么？”
温岁微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