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黎歌的身份
睚眦手中荒刀挽了个刀花，随后双手架起，刀身凝聚强大的混沌能量以及暴虐之气，犹如一道利剑，瞬间朝安靖举冲击而去。
黄沙甚至都被荒刀切割出清脆声响。
“嘭。”
如此迅猛恐怖的速度，荒刀却被安靖举手掌一把抓住，身穿兽衣的睚眦青年身影也停了下来。
荒刀扭曲着黑色气流，却丝毫无法撼动安靖举，安靖举就像在原地扎根的树。
甚至锋利的荒刀，无法切开安靖举手掌皮肤。
“力量很大，睚眦，但…”
安靖举身躯金色气浪不断升腾，另一只手不紧不慢的从身后取下背负的轩辕剑。
睚眦却无法动作。
被人皇气息镇住。
“澄。”
轩辕剑瞬间穿过睚眦脖颈，睚眦的法则力量骤然瓦解，头颅坠落。
同时元神也瞬间崩溃。
安靖举平静收剑，看着倒地开始消散的混沌道体，淡淡道；“被轩辕剑斩过的先天…除非你是祝融那类先天法则本源已经触及世间根本的旧神…不然，没可能活下来。”
“涿鹿第二梯队生灵，露头就死，你的凶名，在我这，没有丝毫意义。”
“你说的对，我不是人皇，掘了老祖宗的墓，确实是个窃贼，但你要明白，轩辕剑，在我手上。”
说罢安靖举转身收剑，在遗迹快要彻底崩塌之前，一拳打通真界通道，身影跨入。
睚眦此时意识还未彻底消亡，坠落的头颅眼神空洞的看着自己开辟的遗迹世界，朝着熵无之区风化湮灭着。
“上古时期，黄帝可不会这么对待先天，世间，确实变了。”
“先天旧神们，我替你们试过了…如果不齐心协力，还在互相观望，我们就真的完了。”
青瓷镇城外二十里。
黎歌静静坐在地上，大夏龙雀插在身前，穷奇元神被四相元神包围。
法则力量也被四相元神镇压。
“小子，弄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你在做好事，那些人本来就恶，那是他们的本性，我只不过是帮助他们找回自己罢了，有什么错，我才是真的为人族好…”
黎歌静静的看着在白虎爪下匍匐的穷奇元神，不为所动道；“一座城都被你屠空了…你所谓的好，人族消受不起。“
此时白虎庚金之气正在侵入穷奇元神，加速瓦解着对方的大道本源。
显然打算彻底消灭穷奇元神。
穷奇见这黎歌不好糊弄，转而对四相道；“你们也是先天生灵，跟着这后世小娃娃，岂不落了威风，况且神魔大世就要开启，曾经的旧神们纷纷回归，被奉为神明不好吗？非要当人族狗腿子…”
白虎闻声爪子透出的气息更加浓厚几分，使得穷奇元神发出痛苦的惊蛰声，叫骂道；“叛徒！先天生灵的叛徒！”
青龙巨大的身影盘绕，已经将四周完全遮蔽。
犹如一个圆，画地为牢，将黎歌穷奇圈在此处。
上空亦是被朱雀翎羽遮蔽。
此时的穷奇元神，似乎真的没有丝毫缝隙逃走。
“聒噪。”黎歌起身，将插在身前的大夏龙雀拔出，一步步走向穷奇元神。
穷奇声音尖锐起来；“你干什么？”
“加快下进度，你死的太慢了…”
说着黎歌高高举起大夏龙雀，不归势拔起极境。
一刀斩向穷奇元神。
穷奇元神发出恐怖的惨叫声，终是开始了求饶；“别砍了，放了我…要我做什么，开出条件，我一定办到。”
黎歌大刀阔斧，不断挥斩刀锋，将穷奇元神大卸八块的同时，瓦解着元神大道本源。
愤怒道；“你去死，就是条件！你的时代早就过去了，只能活在传说里…”
过了许久…
青龙法则凝聚的身躯开始消散，融入黎歌体内。
朱雀白虎亦是化作元神本源，回归黎歌身躯。
黎歌拖着刀，一步步走向远处，此时的他，开始主动感应入世人间旧神的强大气息。
显然不准备收手。
若之前是因为与安靖举站在一处立场，才选择对旧神出手。
如今却是见识到旧日神魔的残忍手段，主观上便想要干掉这些旧神。
“安大人，没错。”
“这些东西，只能是传说…”
就在黎歌升起这些想法之时，脑海中黎贪的记忆片段再次一闪而过。
画面中尸山血海。
有先天生灵，亦有后天生灵。
而他瘦弱的身躯站在一处山海小部落尸堆里。
手中拿着一杆黑色旗旛。
旗幡不断吸收四周无数强大先天元神碎片…混沌气深邃如海。
四周部落生灵无一活口。
无论是先天生灵，还是后天生灵，尸体遍地都是。
画面中与穷奇之前所做之事重叠，好似屠城之事他也做过一般，不过他屠的是山海时期的一个部落。
不管任何生灵，皆死尽，屠的不止是一族生灵。
而是山海万族生灵都有，因为山海是万族混居，以地缘部落为势力。
此处部落血液已经灌红了大地，一片血色，哪怕是花草树木的生机，都被灭绝。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黎歌看着自己满手鲜血，骤然清醒过来。
这一瞬间的恍惚，却如真实的一世般漫长。
想起安靖举对他说的话，黎歌仰天咆哮；“从我脑中！滚出去！”
四相声音自体内识海传出；“黎歌，你怎么了？”
黎歌摇了摇脑袋开口道；“我没事。”
唯有白虎相没有透出关切，似乎知晓些什么，或者说，只有白虎相信安靖举的话。
黎歌就是蚩尤剥离的人性。
只不过知道真相的白虎，依旧没有选择离开黎歌。
因为在白虎的看法里，安靖举曾经也是经历过这种状态。
自己对自己生命产生怀疑。
在身份中无法自拔。
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混沌道先天生灵天煞的孩子，还是人族安家的孩子。
自己是谁，外界给的定义不算，自己说了才算。
黎歌只要能无愧于自己本心，便只是黎歌。
无论他是以什么形式诞生的。
只能代表他的出生，而不是身份。
就算黎歌真的是蚩尤剥离的人性，其实对于白虎而言，没什么不一样，让祂在安靖举与黎歌之间做选择，祂做不到。
让白虎判断出黎歌就是蚩尤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自从黎歌在客栈苏醒之后，黎歌出现在哪里。
熊猫就出现在哪里。
虽然收敛了元神气息，但白虎鼻子很灵，曾经记住过，出现过的味道，便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