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去!”琅月阻止道。
那种近乎非人类生物体的存在,万一伤到她怎么办,想起之前在林中遇到的狼妖,琅月至今还是心有余悸。
闻言,素稔一愣,抬头看了琅月一眼,不屑道:“今晚吃烤兔肉!”
他无奈的瘪了瘪嘴,没想到这小妮子还记着这事儿。
“……那我跟你一起去。”他不得不转变策略,当初是他武艺不够精进才会害的素稔身陷险境,如今他却是有足够的胆量和气魄,相信自己能够保护好她。
只是琅月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村子里经常会有人在那片林子遭到野兽的袭击,杜三娘怀疑还有大妖藏在那林子里,这才致使动物发狂。
她从素稔身上取了几滴血去对付大妖,谁想到两人心意相通,都想着为民除害,然后素稔就亲眼看着杜三娘用了从她身上取下来的血,只一滴洒在那只大妖身上,它便被打回了原形。
虽然不似当初那只狼妖直接灰飞烟灭,就只剩下了一颗内丹,但是这还是很厉害了。
悄悄得知了自己鲜血的厉害之处之后,素稔一到深夜就会钻进那林子里去,企图再次碰到什么妖怪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只可惜在那以后,林子里就再也不出妖怪了,小动物们也都温顺的不像话。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怪物,素稔自然会感到兴致勃勃。
这可是为民除害的好事呢!
素稔虽然不愿意让琅月发现自己的秘密,但是又想到他的武功这么高强,虽然好像花仲宣更厉害,但毕竟是对付他爹,若是叫花仲宣来帮忙,这着实不妥。
反复思量之下,素稔最后还是同意了。
刚过了中秋,正是妖气最盛的时候,琅月考虑到今晚自己还要妖化,于是提议等到月底,月光之气最弱的时候,对付这种妖物也是最好的时间。
可跃跃欲试的素稔哪里还等得了半个月,撸起袖子就想直接冲。
琅月忙拉住她:“我妖化的时候保护不了你,那时候我就是只……纯良的兔子!”
他说着,耳朵微微发红。
“那就现在去!”
“这大白天的,人多眼杂,你想背负上谋害朝廷官员,刺杀县令的罪名?到时候就算你干掉了花知清,也是要被杀头的!”
“可是七日后,花姐姐就要娶一个肥婆回家了!”素稔愤愤不平的说道,虽然她平日里总喜欢和花仲宣互怼,但是真要看着花仲宣遭这种罪,素稔心头还是有些不忍。
毕竟花仲宣还没有兑现他的承诺,带她去醉仙居,请她吃两串冰糖葫芦再加一份烧排骨,一份西湖醋鱼,一只蜜汁烧鸡呢!
素稔别的记不住,唯独这美食,想赖账,别说门了,窗都没有!
“后天,后天晚上,我陪你去。”他伸手『摸』了『摸』素稔的脑袋,然后缓步走回到了屋里。
后天?可是她现在就已经等不及了。
带到吃晚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云向慕到处都找不到素稔,他再度冲进琅月的房间,依旧一无所获。
“怎么了?”从后山练剑回来的琅月刚好走到门口,便看见如风一般直接冲进屋里,又如风一般跑了出来的云向慕。
平日里只见他一副温润的样子,真想不到还会有他如此急躁的时候。
“小舒,小舒不见了!”他粗喘了一口气说道。
下一刻,琅月一闪神便消失在了云向慕面前。
他早该想到那丫头就是个不安分的『性』子,亏得他以为她会这么乖巧,还协商了这么久,骗子!
等到琅月一路从城外的花云山寨奔到城内的县衙之时,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百姓们也逐渐点起了灯,街上人烟稀少,倏地有几条从不知名巷道里跑出来的野狗狂吠几声。
他一个翻身直接跃上了县衙的屋顶,四处找寻着素稔的身影。
“素……”他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正躲在空水缸里的素稔,因为那水缸摆在花知清院子的中间,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会特意从那里经过,所以素稔一下午都窝着身子,藏在水缸里面,也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琅月刚叫了一个字,谁知那月亮突然便『露』出一个小角来,几乎在一瞬间,他就又变成了那只白『色』的兔子。
黛青『色』的瓦上,月光更是给琅月雪白皮『毛』镀上了一层银光,远远的看上去白晃晃的一只,很是显眼。
但此刻的琅月完全没有半点意识,只是一个劲儿地缩在屋顶上瑟瑟发抖,他是兔子,不是猫,不会上屋顶!人家恐高的!
窝在水缸里的素稔自然也是听见了那一声低呼,抬头看过去却又有变成了一只白花花的兔子,不由哀叹一声。
他这是来干什么?明知道自己会变回一只兔子,还来给她添『乱』!
兔子可怜巴巴地望着素稔,小身子在屋檐上一动都不敢动,两只小爪子紧紧地抓着屋檐。
叫你不自量力,你就自个儿在上面好好待着吧,等本姑娘解决了花知清,再来带你回去。
素稔从水缸里爬出来,冲着兔子比了一个拳头,两只小手背在身后,一脸得瑟地走了进去。
不知是出于对保护素稔的条件反『射』还是什么,那兔子见到素稔走进了花知清的屋子便仓皇从屋檐上滋溜一下一跃而下。
此刻的花知清也不知道人在哪儿,房间空『荡』『荡』的,而素稔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她猫着腰,藏在了花知清的衣柜里,想来他肯定会来拿衣服的,等他一开门的时候,她就将自己准备好的血泼出去,杀他的措手不及。
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素稔都已经快要睡过去了的时候,只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响了,紧接着屋外就是噼里啪啦一通声响。
一直躲在衣柜里面的素稔有些纳闷,不由地将柜子从里面推开打算张望。
可是刚一将衣柜的门推开,素稔见到眼前一道身影闪过,她忙不迭地就将自己准备好的血泼了出去,然后身子又往衣柜里缩了缩,动作迅速而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