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记者顿时狂翻白眼。
心说合着你也知道你自己人缘很差啊！
那你平时还不知道收敛点儿？
一天天的什么正经事也不干，净瞎得罪人了！
说实话！
对于今天这个成绩，张辰确实很意外。
印象中，在他那个世界，好像《鬼吹灯》好几本的销量加起来才一千多万吧？
而现在！
他才出了两册，而且今天还是第一天正式开售，居然就有这么多？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但仔细一想，他就明白过来了。
确实！
在他那个世界，《鬼吹灯》的影响力很大，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
但！
《鬼吹灯》刚开始发行的时候，作者的名气跟现在的他比起来，差的太多了。
而且！
那个时候虽然互联网还没发达到现在这个程度，但是盗版太多了！
所以！
这些林林总总的理由加起来，才导致了他的《鬼吹灯》看起来比前世更火的样子。
但实际上，现在《鬼吹灯》的影响力，很可能连前世的一半都没达到！
“辰哥，按照原本的计划，今天的签售会四点半就结束了。”
第二名记者问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坚持到现在呢？”
张辰笑笑，沙哑着嗓子说道：“来都来了，总不能让那些冒着寒风支持我的家伙们白来一趟吧？
对此！
张辰直播间的那些粉丝，和现场的工作人员纷纷对张辰肃然起敬！
然后！
旁边一名工作人员突然幽幽的说道：“好像今天来的也不全是辰粉。”
张辰的耳力极好，他一下就听到了，马上问道：“你什么意思？”
那名工作人员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我维持秩序的时候，好像听见几个人说，等你签完名之后，转手就卖出去，一本签名书能赚好几千呢！”
唰的一下！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的沉默无比。
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张辰身上蔓延开来。
张辰咬着牙，紧攥着拳头。
奶奶个腿的！
亏他还尽心尽力的给每一个人都签好名字，但有小部分人连合影都没要，就直接走了。
合着！
那帮混蛋居然是跑他这儿进货来了啊！
不对！
不止是进货！
还有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产生了。
那就是！
他被人薅！羊！毛！了！
奶奶个腿的！
真是这回别说奶奶了！
他爷爷也没法忍了！
直播间里静悄悄的。
那群辰粉们罕见的没有嘲讽张辰。
与此同时！
这个世界的一个网络购物网站，突然多了上百万条搜索。
而搜索的内容则是……
张辰签名书！
而且还别说！
稍微搜索一下，上面就出现了许多售卖“张辰签名书”的店铺！
并且成交量高的吓人！
短短的时间里，成交额最高的那个店铺，销量都已经超过一千了！
所有的成交量加一块，总数居然比张辰今天下午签过的总数还多！
几分钟后。
直播间里再恢复了热闹。
“我刚才加了一下，不算那些小店铺，光是那些大店铺的成交量加起来，都超过一万了啊！”
“一万？辰哥一天也签不了这么多吧？”
“所以！这不就是胡扯吗？”
“卧槽！这些家伙怎么想的啊？那些辰哥的签名书一看就是假的啊，怎么还那么多人买？”
“买之前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啊？”
“只能说辰哥的签名书，诱惑力太大了！”
对此！
他们心里酸极了。
虽然他们明知道那些店铺卖的张辰签名书，很可能是假的。
但！
是人都会抱有侥幸心理，觉得万一买的是真货呢？
张辰并不知道！
他不光在签售会现场被薅羊毛了！
就连在购物网站上，都被人薅了又薅！
等他恢复情绪之后，示意记者继续提问最后一个问题。
“辰哥，你今天一下签了这么多签名，现在又知道这个消息，有没有觉得崩溃？”
最后那个记者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明知道张辰心里不爽极了，还故意这么问。
“崩溃？”
张辰讪笑一声，突然想起今天签售会之前他对自己安慰的那几句话。
算了！
不就是几个签名？
以及他在同意这几个记者之前的心理活动。
算了！
大家都不容易？
于是！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道：“成年人的崩溃，往往都是从一句算了开始的。”
“啊？”
那名记者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时间！
不管是现场，还是直播间里，全都安静极了。
“成年人的崩溃从算了开始？”
周围的人，和直播间的粉丝纷纷琢磨起张辰刚刚说过的这句话。
“不管当时多生气，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辰哥说的太好了，成年人的世界不简单，有时候抑制不住就发泄出来吧，崩溃就在一瞬间。”
“本来就已经崩溃极了，现在又听到辰哥说这句话，AKA扎心第一人：辰哥！”
“是啊！辰哥这句话说的太戳心了。”
“怎么办？我突然好想哭！”
“一起吧！我也好想哭，回头想想我这一年太不容易了！”
十分钟后。
张辰踏上了冯都准备好的车，去参加今天的庆功宴。
至此！
今天的签售会终于是全部结束了！
但！
他那句“成年人的崩溃，往往是从一句算了开始的”带来的影响，却刚刚才开始发酵。
微博上！
#成年人的崩溃从算了开始#这个话题刚出现没多久，就迅速被顶上了热搜。
然后！
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攀升着，先后超过#《鬼吹灯》销量突破五百万#和#网上出现大批量假张辰签名书#等话题，成功登顶热搜第一！
这一次！
罕见的没有那些黑子和喷子过来嘲讽张辰。
因为！
他们也被这句话扎心了。
“想当年我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习惯了对自己说算了。”
“从第一个算了开始，我们就已经开始朝社会妥协，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那个自己了。”
“成年人拖家带口的都不容易，一些刚参加工作的小年轻，动不动就辞职，但是换成一个有老婆孩子的中年人，你看看谁敢裸辞？”
“我一直都很不喜欢张辰，觉得他太狂，但他这句话，确实戳到了我的内心。”
“忘了什么时候开始，把算了、顺其自然、没关系这些话挂在嘴边。”
“辰哥这是大实话啊！一句‘算了’，道尽所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