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辞音势在必得。
“你刚才查到的荣升酒店二十年前的聚会名单，信息并不全，如果你想要更多的，我们可以提供。”
“不需要。”
“你是有办法自己弄到，那上面有一些你认识的人……但你确定他们都会告诉你？当初连不择手段的媒体，都没挖出来半点消息，你有办法从那群老狐狸口中套话？”
陈沫没说话。
她刚才查到的，是各大媒体，和一些涉及企业的绝密资料，如果要更详细的情报，会触碰到更深的东西。
最好的不冒险的办法，当然是摸着已有线索直接问。
电影明星李梓妍，十多年前就息影，如今行踪全无，但何九月阿姨和她有过交集。
李亦然是李谨之的爸爸，处于半养老状态，天天在Y国某个小岛上钓鱼，搞养生修道。
至于天成集团的两位，虽不认识，不难判断，就是神秘的许家人之二。
这些都是像她妈一样的老江湖没错，却也不是全无着手的可能。
“那是我的事。”
陈沫一双杏眼半睁，瞳如深潭，重新靠上椅背，姿势放松，说，“能有点吸引人的筹码吗？”
视频里的江辞音捋捋头发。
真不好对付。
还是只得用U盘。
她重新步入阴暗，缓缓道：“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制造混乱？”
“掩人耳目，声东击西。”
和她特意被洒酒，是一样的道理。
“你既然早就猜出来了，为什么不继续猜下去？比如，掩谁的耳目？”
陈沫敲桌的手指停下。
“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还是胆子小。”光影斑驳中，江辞音突然一笑，“你不敢猜下去。”
“……”
“就像你不敢猜，白朔为什么不承认。”
视频对面已彻底进入黑暗。
只剩江辞音轻若鸿毛的细语呢喃。
宛如一颗重磅炸弹，响彻云霄。
惊得陈沫震耳欲聋。
将她的逃避情绪层层剥开，露出被掖着藏着那个揣测。
不承认什么。
不承认他就是医院的那个男生。
“也许这理由，普通人无法接受。”
在和秦叶蓉对话后的那个夜晚，白朔在电话里的那句低语。
她细细琢磨了无数遍，他当时的语气、断句、音调，甚至一呼一吸。
她开始去想，自己到底是不是“普通人”中的一员，有没有能力去承受。
而后她意识到，芸芸众生，她的确是个非常普通的人。
她还没做好足够的准备。
江辞音对这陈沫的反应十分满意，“你明白了，我就不用再多说。U盘解密的算法在停车场，看完后内容会自动销毁，那时，如果我们还能谈……你知道怎么联系我吧？”
她的wink还没演示完毕，陈沫就笑眯眯的拔了插头。
备用服务器还有很多。
从电脑中的已存资料随手一翻，就查到江辞音所在的组织，叫“暗阁”。
“……”
有理由怀疑组织创办者是个中二青年。
其主要业务是搞情报收集，和路予娴的爱好非常一致。
不过和路予娴喜欢买卖情报不同，他们情报搜集只是过程，最终的目标，看客户需求。
既在暗中，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太正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