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是惊喜的。
但他也明白陈沫是想到什么。
她在难受，他也难受。
白朔右手把快从她腿上滑落的外套一拉，又将副驾驶的车窗升起来一半。
“女朋友记不记得第一次见我，是在哪？”
“……猫还是人？”陈沫抬头，顺便整理起被吹乱的头发。
“你说呢？”
“乡下那次？”
“……”
陈沫拧眉：“医院？”
白朔不说话，唇角带笑。
陈沫想了想：“……初中？”
初中小卖部那儿时不时就会出现几只野猫，老板人很好，也不赶它们，她经常去逗。
还有放学路上，司机会在她的要求下特地绕路，去家附近的野猫大本营喂食。
那么多猫，她没有特别记住哪只。
……不，有。
有一只喜欢在角落睡觉的小奶猫，从来对她爱搭不理，她甚至没见过它眼睛的瞳色。
“你——”
“是在。”红灯，白朔停下车，“你后来转学了，后来听人说你老家在那个乡下。”
“——你就去了？”
不会法术的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白朔，徒步穿越几十里路程。
“你就去了？”陈沫难得提高音量，过了几秒又降下来，“喵哥你……没想到你从小就那么喜欢我。”
白朔：“……”
“我魅力这么大。”
“……”
红灯结束，白朔一过人行道，就将车子停在路边。
“来，过来。”他对陈沫招招手，像陈沫小时候对他招手那样。
“我不。”
“告诉你一个秘密。”
“……”鬼才信。
但陈沫还是挪了位置，“说吧。”
他靠近。
她心脏砰砰，以为他今天放肆了又要亲上来，正想吐槽，却听他附耳道：“我搭顺风车去的。”
“哦。”妈的，恋爱使人智商下降。
“不过我女朋友当然有魅力。”
“……”姑且下降一小会儿吧。
……
回到小别墅时已经挺晚了，陈沫洗了个澡，躺床上睡不着。
白朔还同她说了许多事情。
比如九重之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平时又在做些什么。
解释着解释着，白朔忽然道，“这些都无关紧要，以后再说。你先好好休息，明天醒了告诉我。”
但怎么可能无关紧要。
陈沫给家里人发了几条信息，给路予娴打了电话。
“终于想起姐姐我了？”她又在玩游戏。
“我和喵哥一起了。”
“嗯！？”路予娴那边的键盘按键一停，“啧，不意外不意外！小橙子记得请姐姐吃大餐！”
“把楚煦喊出来，一起吃大餐？”
“楚煦，呵。”路予娴又疯狂按起鼠标，“他死了。”
“吵架啦？”
“小橙子你别幸灾乐祸！英雄归来比赛完了，你迅速归位九重之天，知道吧？老娘要开剑指天下不死不休！”
“……”
得，陈沫知道路予娴因为什么和楚煦吵架了。
这两天因为风华无双的落败，紫云楼风头无俩，名义上还是剑指天下的联盟，实际早独立出来了。
剑指天下的心情不好，水墨江山的趁机嘲讽，两大势力顿时火药味十足。
一直很足。
这些消息陈沫在风云和焦糖几人的聊天里看到过。
和白朔的事情一对比，就很小儿科。
小儿科有小儿科的快乐。
生死得开，游戏照样看。
她正编辑信息要给白朔发过去，就收到“不适到现在”发来的消息。
【魔神，决定好要来现场了吗？】
【码神已经确定会和他女朋友一起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