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不愧是一国之君，真是太大气了，她就随随便便“检查”了一下，换来二百两银子的诊金，真是开心。
不对，这不应该算诊金，应该是……封口费吧？
想到这里，屋子里那一幕又出现在了孟林青的脑海中。
封口费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她的眼睛刚才可是结结实实地受到了伤害。
狗男人啊狗男人，算起来都已经二十岁了，没想到还是个傻子。
什么不举，分明刚才举得好好的。
原来他有龙阳之好，不举只是因为没搞清楚自己的性取向而已，说起来也还是挺可怜。
楚南枫离开平安医馆后，也没了闲逛的心思，直接回宫。
他这会脑子里充满了疑惑，检查那一幕不断在他眼前重现。
以至于他的脸越来越黑。
“皇上。”总管公公瞧着他的脸色，语气小心翼翼，“御膳房送了点心茶水过来。”
他也算伺候皇上长大，几乎没见过皇上脸黑到这个程度。
此时战战兢兢之极。
楚南枫手一挥，示意让人把点心送进来。
其实他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试图做点什么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小宫女小太监们瞧见了皇上的脸色，一个个也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或许是太过紧张，倒茶水的小宫女手抖了一下，茶水溢出在桌面上。
若是换了平时，楚南枫顶多嫌弃一句，此刻却是撞到了枪口上。
“会不会倒茶？！”楚南枫大声质问道。
“皇上恕罪！”小宫女吓得浑身发抖，赶忙跪下请罪。
不止是她，其余宫人也立刻跪下。
看着这齐刷刷地跪了一片，楚南枫心中烦躁愈演愈烈。
剩下的理智让他非常清楚自己是在迁怒。
“都给朕滚出去！”楚南枫心情是真不好，但他到底没把宫人怎么样，只求个清净。
“皇上息怒。”一片宫人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只是被呵斥而已，至少没有真的受到什么责罚，滚出去甚至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分散注意力没有用，楚南枫心情依旧很差，甚至连晚膳都没吃，持续烦躁到了晚上。
躺在龙榻上，他就跟摊煎饼似的，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死活睡不着。
越是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刻，一些画面就越是清晰。
在里屋进一步检查时，他有了反应，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没有不举。
按理说，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甚至应该庆祝。
可楚南枫完全高兴不起来。
因为白大夫才刚上手，甚至“检查”都还没来得及进行，他就虎虎生威了。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来自己并不是不举，而是对着女人没有感觉，自己有断袖之癖！
楚南枫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他摇摇头。
对于一个帝王而言，究竟是不举更可怕，还是断袖更绝望？
一时间，他竟然难以分出个高低来。
或许是胡思乱想了太久，楚南枫思绪飘远，竟然想到了已故废后孟林青。
那人当初对自己下药，于是她不久后便怀孕。
也就是说，在被下药的情况下，他还是可以对着女人有反应的？
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想，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微乎其微，光靠想象，不可能得出任何结论来。
总不能让自己一直烦恼下去。
莫非，他应该给自己下药，再亲身实践一次？
楚南枫继续翻来覆去，他觉得自己跟走火入魔没什么区别了。
居然连自己给自己下药这么荒谬的做法，他都心动了。
但就算他不懂医理，也知道那种药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人身体有害。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没必要做到那个份上。
说不定，自己还有救？
楚南枫犹豫许久，认为他只是对着白大夫有过一次反应，万一是凑巧，他还可以挣扎一下？这不能说明什么！
更不能成为他好男风的证据。
没错，取向这种事，还是需要足够的证据去支撑，才能正式下结论。
这样的想法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挽救了思绪走火入魔的楚南枫。
他决定立刻就验证一下！
楚南枫发出暗号。
这最佳的验证人选，便是他的四大死忠——青龙、白虎、玄武、朱雀。
青龙是四人中武功最高强者，主要负责收集情报，表面上是皇商，管理着京城及各地的许多商铺，实际上借此建立起了如天网般的情报网。
白虎则是负责各种暗杀任务，经常不在京城，是楚南枫最锋利的那把暗刀，为人冷漠，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玄武便是左岭都，这人表面翩翩公子，本质腹黑狡诈，以状元爷的身份成为朝堂新贵，一张嘴尤其厉害，经常替楚南枫跟老顽固们对骂。
朱雀是四人中唯一的女子，样貌美艳，性格高冷，她一直隐藏在暗处，负责刑讯逼供，做事风格杀伐果决，心仪白虎，却还没捅破这层窗户纸。
大晚上接到暗号，四人俱是一愣，随即立刻进宫。
楚南枫早已屏退所有伺候的宫人，连守夜的都打发下去了。
此时偌大寝宫空空荡荡，只他一人。
四人赶到时，才知道对方也被喊来，他们四个可不是随时都能凑齐的。
一旦凑齐，便是大阵仗。
“白虎来了，你最近很闲，没在外面杀人？”玄武调侃道。
沉默便是白虎的回答。
高岭之花闻言瞥了一眼玄武，视线落回到白虎身上时，温度略回升。
“把我们都召来，估计有要事吩咐。”青龙严肃道。
四人带着疑惑走了进去，发现楚南枫正穿着寝衣，坐在椅子上，神色复杂，仿佛陷入了某些回忆中。
于是他们更疑惑了。
即便是遇上再棘手的状况，印象中，他们也从没见过楚南枫这副表情。
连玄武看着都正经了不少，估计这回事情肯定不简单。
“主子？”青龙开口打破了楚南枫的沉思。
“都来了。”楚南枫目光移向在场唯一的女子，“朱雀。”
朱雀被点名，疑惑地看向楚南枫。
“主子有何吩咐？”朱雀心里琢磨着，最近似乎没什么需要逼供的人，之前交给她的任务，她完成得很好，绝无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