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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玲在铁证面前，哑口无言。
“老实招吧！”方大治坐在烂桌子前，拿出一支录音笔，“到底怎么回事，谁指使你的？全都老实招出来！”
“没有谁！”李春玲摇头，“就是我自己跟她有过节！这才想着打击报复她！”
“那你告诉我，车里面是谁！”方大治把商务车急急逃逸，压断林花燕的那段视频调出来给她看。
“没谁！”李春玲低下头，“就是雇的车，我们几个都不会开车，也没有车，就雇了一辆，他可能是看事情闹大了，怕惹事，这才急慌慌逃走的！”
“胡扯！”方大治瞪眼，“你最好给我老实的交待！这车是谁的，一查就查得出来！这车牌号清清楚楚的！”
“就是司机！”李春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咬死口是自己做的，把方大治气得哇哇叫，一时却也没有办法。
“交给我吧！”一旁的顾子恒突然开口。
“啊，好！”方大治点头，“不过，你这脾气，得压着点儿啊！打残可以，但别打死了！回头不好交待！”
“放心，我心里有数！”顾子恒回。
方大治咳嗽一声走出去。
顾子恒关上门，顺手锁上，然后回来，摸了一根桌子腿在手里，又点了一根烟，夹在嘴里，把脚翘到李春玲面前的破桌子上，开始吞云吐雾。
他卧底两年，入戏太深，匪气未除，再摆出这副架势来，李春玲渐渐有点坐不住。
“我……真的就是我……自己……”她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话，被顾子恒掠了一眼，又飞快闭上嘴。
“我相信你！”顾子恒皱着眉头，眼皮耷拉着，伸手拨拉着手机。
手机那头，何笑宇正将一张照片传过来。
他接收之后，将那张照片拍到李春玲面前。
“这是你妹妹吗？”他淡淡问。
李春玲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跟你很像啊！”顾子恒慢吞吞的加了一句，“一副风尘相！要说她是第三者，肯定有人相信！”
“你……你什么意思？”李春玲声音发抖，浑身冷汗。
“这么简单的意思，你听不明白？”顾子恒皱眉，“你这么聪明，能想出把人当第三者打，来祸害别人的招数，我依葫芦画瓢，在你妹妹身上演一遍，不过份吧？”
“不要！”李春玲腿一软，跪了下来，“求你，不要啊！”
“不要求！”顾子恒摇头，“快，站起来!我最不喜欢别人跪着求我了！有事说事儿，乱跪什么啊？来，你坐下来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这事该怎么解决！”
“是赵从敏指使我的！”李春玲竹筒倒豆子一般，顺顺溜溜的把所有事都招了出来，连一丁点的细节，都说得一清二楚，丝毫不敢有半点欺瞒。
“这样才像话嘛！”顾子恒满意点头，叫方大治进来作笔录，等她说完，当着她的面，把李春玲妹妹的照片删掉了。
“别忘了告诉你那三个好姐妹，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听完李春玲的供述，又慢悠悠的加了一句。
“知道的！知道的！”李春玲鸡啄米似的点头，“我一定告诉她们，让她们都老老实实的，再不要去找苏大夫的麻烦！”
“不错！”方大治竖起大拇指，“李春玲，你总算做回正事了！”
警局外。
江思蕾坐在车里，看到李春玲等人被带入警局，吓得浑身直哆嗦。
“妈，妈，怎么办啊！”她抓命抓着赵从敏的手，一个劲的摇晃着，“妈，她们一定会把我们招出来的！这事情闹得这么大，要是招出我们，我们是不是得做牢啊？妈，我刚从里面出来，我不想再进去了！”
“好了，你不要老是鬼嚎了！”赵从敏本来就心烦意乱，被她叫得更加烦躁，一把把她扔开，气咻咻叫：“你放心，她们就算招供，也不过就是供出你老妈，不会把你说出来的！你怕什么？”
“可妈进去了，跟我进去有什么区别？”江思蕾吓得面色煞白，“妈，我也不想要你进去！”
“我们谁都不会进去的！”赵从敏面色阴狠，“不管她们怎么招供，我有办法让她们全部翻供，把这个罪自己顶下来！”
“可是，她们现在在局子里，不受你的控制了，你能怎么办？”江思蕾直发愁。
“她们不受控制，但总归还有能受控制的人！”赵从敏咬牙切齿的拔出一个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我要你半小时之内，赶到城东分局来！”赵从敏对着那头的人发号施令，“记着，一定把老黄和两个孩子带上！”
“赵姐，李春玲她们，真的被抓了？”那头愣了愣，小心翼翼问。
“不然，我找你做什么？”赵从敏烦躁叫，“别问那么多，抓紧给我死过来！”
十分钟后，城东分局哭哭啼啼的跑进一家老少三口人。
老人看起来年纪不少了，满头白发，一看就是操劳过度，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才三四岁，一进门，就哭哭喊喊的找妈妈。
“谁是你们妈妈？”方大治问。
“瑶瑶和珠珠是我女儿！”老婆子哽声回答，“这孩子叫明明，是瑶瑶儿子，这个小丫头叫豆豆，是珠珠的闺女！我听说她们都被抓到这儿来了，求你们让我见见她们吧！这俩孩子自从看了网上的视频，就又哭又闹，说她们妈妈被抓了，要枪毙了！”
“哪里就枪毙了？”方大治摇头，“想多了！虽然她们做了坏事，应该受到惩罚，但枪毙倒也不至于！”
“可我们那儿的人，都这么说啊！”老婆子眼泪汪汪，“我也不识多少字，什么也不懂，这俩孩子也不懂，就在家里跟我闹个没完，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啊！求你们让孩子见见妈妈吧！这探监总是允许的吧？”
“啊！我要妈妈！叔叔，我要妈妈！”两个孩子一起扑上来，哭叫着抱住方大治的大腿，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
方大治被叫得心软，又见不过是老人孩子，便摆摆手：“那你们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