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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顾子恒轻声反问，冷不防却又在她唇边偷了一记香吻。
苏沁红着脸，不吭声。
“还没学会？”顾子恒轻哧，“要不，我再教你一下？”
他俯身又要贴过来。
苏沁身上的手机，却又嗡嗡的震动了两下。
“嘘！”她竖起食指，压住他的唇。
顾子恒缩回去，一本正经开车。
苏沁拿出手机，翻看短信。
短信上的消息，其实早在她和顾子恒的意料之中。
那个女人本来发过来一个大致的地址，要她带着顾子恒往城中某个住宅区走，现在，却又改变了方向，让她往城郊护城河的方向带。
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把他们搞得晕头转向，完全搞不清自己的意图，防止他们暗中布防。
苏沁把新地址报给了顾子恒。
顾子恒调转车头，车子向郊区疾驰而去。
行不过二十分钟，又一则消息发过来。
如是几次，最终，在黄昏时分，顾子恒和苏沁被指引着，来到一处废弃的烂尾楼。
两人刚一停车，便被控制住了，捆住了手脚，戴上了头套，又上了一辆车，行了约摸有一个多小时，听到周围有人声喧哗，竟似是到了闹市区。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两人被押下了车，跌跌撞撞的上了楼梯，转了几个弯之后，约摸到了四层，头顶的黑布，终于被扯了下来。
眼前一片刺眼白光，照得两人睁不开眼。
“欢迎狼少归来！”
有人哑着嗓子，咕咕笑起来。
顾子恒揉揉眼睛，拧拧脖子，乐呵呵的看向那灯影里晃过来的人影。
那人生得五大三粗的，皮肤黝黑，却偏偏穿了一身雪白的西装，连领带都系得工工整整的，头发向后梳，梳得一丝不苟，油光锃亮。
苏沁恍惚间感觉自己要穿越了。
这不是上海滩的许文强吗？
当然，是猥琐丑陋般的，真正相似的，也只有这白西装，还有他身后那一堆纹着花臂的看起来牛气哄哄的兄弟。
苏沁觉得滑稽，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笑？你tm居然还笑？”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苏沁被打得唇角流血，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苏大夫，你皮痒吗？”顾子恒拧头掠了她一眼，一脸无奈，“我们大人物说话，你这小人物，就不能消停点吗？”
苏沁点头：“好吧！我听老大的！不笑了！”
白西装这时已经晃到顾子恒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
“宝哥，好久不见了！”顾子恒仰头与他对视，笑得亲切自然，好像真是跟多年不见的故人打招呼。
“难为狼少，还能记得我是你宝哥啊！”杨加宝一把掐住顾子恒的脖颈。
“怎么能不记得呢？”顾子恒回，“自那天你跳海，我对宝哥，便是日思夜想，没有一时一刻不记得！”
“混蛋！”杨加宝气得直哆嗦，“你把我们一家人，全都害死了！就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你竟然还穷追不放！平安医院那么隐秘的地方，你tm也追得到！你是存心不给我活路啊！”
“我们卧底存在的意义，就是送你们这些渣滓上死路，怎么会给你们留活路呢？”顾子恒笑，“你们沾上了那种东西，从一开始，就该知道走的是死路，不是吗？不过，宝哥运气好，上辈子属泥鳅的吧？溜得太快了！我扫平了平安医院，却还是让你漏了网！不过，现在好了，你自已送上门了！”
“送上门？”杨加宝伸手拍着他的脸，“顾子恒，你tm的给老子搞清楚好不好？现在，到底是谁上了谁的门？”
“你，上了我的门！”顾子恒一字一顿回，“这城市，是我的地盘，归我护，归我管！你是贼，是进了我家门的贼！”
“去你妈的吧！”杨加宝被他气得跳脚，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
顾子恒被打翻在地，却仍是放声大笑。
苏沁叹口气：“刚刚还说我呢，你这不也是皮痒吗？这个时候，你该认怂磕头赔罪说好话，请求宝哥的原谅啊！还跟宝哥杠，这不找揍嘛！”
“你，小人物，不要说话！”顾子恒咳嗽着连连摆手。
“老大你太霸道了！”苏沁耸肩，“小人物也得汪汪两句啊，难不成，你想让我憋死啊！”
“疯女人！”顾子恒叹口气，“算了，你想说就说吧！”
“宝哥！”苏沁转向杨加宝，“我有句话要对你说！”
“你想说什么？”杨加宝恶狠狠的瞪着苏沁。
“我想说……”苏沁清了清嗓子，“我想说，你穿这身白西装，真是土爆了，丑爆了！你这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跟个傻x似的，还学人家上海滩……哈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小模样，穿成这样，你要唱大戏吗？”
“噗！”顾子恒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番话，笑得捧着肚子叫疼，“苏大夫，你这真是……太损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尖酸刻薄呢？人家宝哥好歹也是道上人，致敬一下道上的前辈怎么了？你犯得着这么挖苦人家吗？你真是太不厚道了！做医生的，哪能这么不厚道？”
“不是不厚道，实在是他这个样子，太滑稽了！辣眼睛！”苏沁大笑，“实在忍不了！”
“你也觉得辣眼睛？”顾子恒也笑，“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还有更辣眼睛的你没看到，我天天看着，真的，眼睛都辣出病来了，苏大夫，你有空给我瞧瞧啊！”
“好！没有问题！”苏沁用力点头，“回头一定给你好好瞧瞧！”
两人旁若无人，一唱一合，嘻嘻哈哈，竟然完全没把眼前这帮人放在眼底，好像被捆缚控制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杨加宝气得浑身发抖，摸过一根铁棍，恶狠狠的就要向两人砸过去。
“宝哥！”黑暗中有人窜出来，及时拦住了他。
这人面色黝黑，头发雪白，一身白色练功夫，飘飘洒洒。
“你别拦着我！”杨加宝怒叫，“老子今儿就把他砸成肉酱，让他们再嚣张！”
“宝哥！”那人在他耳边一阵耳语，不知说了些什么，杨加宝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狼少，你的女人，很有种啊！”
他走到苏沁面前，薅起她的头发，居高临下的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