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笼罩的树林中,根本分不清方向,眼前仅仅能看到方圆不足二十米的距离。
一人骑着一头巨狼在林中穿梭,那人身上的衣服虽有破损,但是打理的倒是整洁,年轻的面庞,星目剑眉,高挺的鼻梁,显得英气勃勃,一张嘴即使是不说话时也是微微上翘,颇为阳光而且自信;相比之下那头巨狼模样倒是当真狼狈,浑身灰黑se,只有额头有一处火红se的『毛』发,粗大的尾巴少了半截,两只竖直的耳朵也只剩下一半,看上去相当滑稽。
巨狼跑一会儿,便昂起头在空中用力嗅几下,或者围着一棵大树转上一转,然后换个方向继续跑起来。
巨狼上的年轻人任由巨狼驮着自己前进,对巨狼选择的道路根本不管不问,只在觉得肚子感觉到饿的时候,才会拍拍狼头,示意停下来进餐。
那头巨狼停下脚步后,立即会变成一个中年的魁梧汉子,那年轻人似乎也不以为怪,只是啧啧有声的说一句:“真佩服你们,变来变去的,连衣服居然都没有撑破。”然后就是摇着头自言自语,“这没有道理啊,变成巨狼的时候,衣服跑到哪儿去了?难不成变成皮『毛』了?可是换了衣服,这身皮『毛』却没有看见变化啊?没有道理,没有道理!”
那中年汉子也只是笑笑,便着手准备食材。
这一人一狼,当然就是脱离了大部队单独行动的启航和战斧。
两人粗略的吃些干粮,启航问道:“不知离那处法阵还有多远?”
战斧答道:“主人,小人在空气中已经闻到了族人的气息,看来应该不远了。”
启航高兴的说道:“终于是找到地方了,按理说,这里应该有十分密集的巡逻小队了,不知他们能不能闻出我的气息?还有,你要我提醒你多少遍?叫什么主人,我听着就别扭。你还是叫我大哥,或者直接叫我名字得了。”
战斧道:“好的,主人。这几ri主人一直和小人在一起,而且小人还是一直尽量保持巨狼形态,应该能够隐藏你的气息了。这点儿主人不需担心,倒是小人说过,这处法阵是由我家统领亲自带队守护的,我家统领是武师级的强者,而且像小人这样的高级狼人战士更是有十几人之多,其他能够变身狼人的兵卒有上百人,想要破坏法阵,不是小人说丧气话,恐怕真的难入登天啊!”
启航笑嘻嘻说道:“世上无难事。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舍得一身剐,敢把人皇拉下马。一个人连命的不要的时候,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狼人战斧闻言双眼一眯,低下头不知在回味着什么。
启航接着说道:“我们没有计划,这就是计划。见机行事、随机应变,以无招胜有招。只要叫我靠近了法阵,便是有武圣亲临,小爷我也管叫他吃瘪。哈哈!”
狼人战斧白眼一翻,嘟哝道:“主人,小人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从何而来。没有计划,怎么听着像主人根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借口啊?”
启航的大笑变成了讪笑,最后又变成了干笑,最后的最后便是一声长叹,然后启航皱起眉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的智慧,果然不是凡人可以理解的!还有,我已经第一百二十一遍提醒你了,不要再叫我主人了!那个给你下了不知道什么紧箍咒的家伙,叫肖遥公子,对于他的这种恶趣味,我是表示强烈的愤慨的,也是一定会进行谴责的。人和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不是吗?干嘛要用这么暴戾的手段控制、限制他人的zi you呢!简直是莫名其妙。我才不要这种强迫式的忠诚,更不想要这种『逼』迫式的尊重。你明白吗?”
狼人战斧扭曲着脸,似乎感动,又像悲痛,最后化成平静,单掌抚胸,单膝跪地,缓缓的说道:“请主人随小人继续前进,小人敢肯定,过不了多久,就能到达主人想找的地方了。”
启航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看来,即使我提醒你一千二百遍,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了。亏你还口口声声喊我主人,哪有主人的话如此不顶用的地方?算了算了,咱们赶路。路遥知马力、ri久见人心。等咱们在一起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我刚才说的话可不是面子上的漂亮话,那句句都是发自肺腑滴~~”
启航意绪阑珊的挥挥手,战斧立即再次化身狼人。启航照例先拍了拍巨狼的背以表谢意,这才翻身骑上巨狼,待得坐稳,便双腿轻夹一下狼腹,巨狼便发力奔跑起来,一人一狼眨眼功夫便没入浓雾不见了踪迹。
过不多时,从浓雾中钻出一队人马来,最前边的一人,头系一根红绳带,手拿一根扁头棍子,来到刚刚启航和战斧停留地方闻了闻,又看了看那堆看似散『乱』的兽骨,冲着后边喊道:“统领大人,副统领大人在此留了印记。”
那队人马中站着一个黑大汉,背上背着一把长柄巨斧,闷声闷气的说道:“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留言,老子就不信那个jing明的像个猴孙似的家伙会没有什么计划?”
于是那队人马散开开始一点点儿的寻找起来,过了一会儿,一人高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就见那人手里拿着一团皱巴巴、脏兮兮的纸,高高的举着,跑到黑大汉身前,献宝似的双手递了上去。黑大汉皱着眉看了看,不愿伸手去接,黑大汉身旁一个身高体胖的大汉见状立即将纸团接过来,打开一看,两看,上看,下看,反过来正过去的看,除了几处疑似擦拭饭渍的痕迹,其他的真没有发现什么能够归类于留言的东西,只能无奈的冲黑大汉摇摇头。
黑大汉冷哼一声,怒吼道:“废物点心,这些年没有老子cao练,是不是皮痒了?”说着还不解气,一把将吓得浑身颤抖的那人拎了起来,随手扔了出去,那人直飞进浓雾里,过了半响,那人才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
众人一寸一寸的查找,恨不得掘地三尺,终于,还是那个头系红绳带的汉子在一个狼脚印下挖出了一团纸,红绳带汉子学了个jing细,先打开看了看,却发现只是一张白纸,不由暗叫侥幸,随之又有点失望,便随手一团,扔到了一边儿。
黑大汉正在冲着半天没有找到东西的众人大吼,黑大汉身边一个短小jing悍的家伙却“咦”了一声,快步走过去将红绳带扔掉的白纸捡了起来,快步跑回黑大汉身边,将白纸递了过去。
黑大汉接过那张白纸一看,嘴里嘟囔道,“多神秘的事儿?还得用这么珍贵的隐形水?”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着人用水化开,示意身边人离开,这才将白纸扔进『药』水里,片刻之后,黑大汉长叹一声,将水里的白纸一把捞了出来,往嘴里一扔嚼烂吞进了肚子里。
黑大汉又出了一会儿神,幽幽道:“这个家伙,这个家伙……”重复了几句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最后只好黯然一叹,兴趣索然的说道:“你们都回去,老子一个人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