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大,其实严格上来说,这里还真不能称之为村子,叫做“社会福利院”或者“sos儿童村”更恰当一点!
走进村子里,放眼望去,街上跑的,房上趴的,扎马步练武的,挂着两筒鼻涕傻乐的…都是些年龄介于七八岁到十四五岁不等的少年儿童!
当然,村子里也有青壮年,不过这些青壮年大都是随着车队回来的,一路之上也与自家的亲人打着招呼。
最热闹的还是二郎身旁,一群少男少女正『乱』哄哄的围着二郎要礼物的。
“哎呦,别急、别挤!伊灵,你管管他们,这双鹿皮靴子就送你了。”
“甜橙,你最爱的甜橙味棒棒糖,拿去拿去!别一天到晚的老是吃糖,对牙齿不好,你今天要是一颗糖都不吃,这件暗影披风就给你了!”
“化雨,这次对抗赛里表现的不错,这把铁剑给你当奖品了!”
“风雨,哎呀,忘了给你带你想要的牛皮护腕了!逗你的了,喏,给你!”
……
启航微笑着看着这一幕,感觉到心中似乎有什么地方“咔嚓”一声裂出一道口子来,仿佛一层寒冰在春日暖阳的照『射』下融化,整个心中寒意尽去,渐渐温润起来…
二郎将围着自己的孩子们打发走了,这才对笑眯眯看着他们的启航歉意的一笑,说道:“本不想让兄长到这个地方,实在是无甚可以招待兄长…”
启航伸手阻住了二郎,微笑道:“我很开心。还要谢谢你。我已经许久不曾有这种感动到想哭的感觉了!”
二郎走过来对着启航躬身一礼,恭敬的说道:“既然兄长来了,不妨由兄弟陪着在村中转上一转!”
启航十分郑重的还了一礼,歉然道:“当时听闻兄弟乃是米家之人。因此对兄弟多有成见,言语中多有中伤,还望兄弟莫要怪罪兄长!”
二郎笑道:“哥哥说的哪里话!米家滋扰勇者村,惹人生厌也是理所应当,我怎会记恨?倒是哥哥风采让兄弟倾慕不已,兄弟委实是发自肺腑的敬重,又怎会责怪?你言重了!”
启航不解道:“却不知为兄到底做了什么,能得兄弟如此高看?”
二郎斩钉截铁的说道:“魅力、情义!我从鹿角村村民对哥哥的态度以及与我的交谈中,能够感到他们对哥哥当真是爱护到了极点,尤其是兄弟听说哥哥居然只是和他们交往不过数日。这种魅力,当真是让为之折服!还有守护勇者村,哥哥与那勇者村也只是萍水相逢之交,却能舍命相护,实在是让人好生佩服!”
启航『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哥哥我还有这儿魅力?有这么伟大?我怎么不觉得?”
二郎笑道:“哥哥莫要谦虚,你看那四个孩子。仅仅和哥哥在一起待了不足一个时辰。听说要与哥哥分离,便哭的双眼红肿,小孩子可是不会作假的。”
启航想起和四个小东西分别的场景,那个最爱笑的哭的差点背过气去,那个说自己爱吹牛的抱着自己就不松手,还有其他两个。躲在自己身后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启航眼角不禁有点湿润,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滴,呵呵一笑说道:“我不过擅长些逗孩子的小花样,兄弟之所行才是真正让人佩服!”
“若没有仁爱之心。何来谈什么逗孩子的花样?由此可见哥哥本『性』之纯善…”
“呵呵,兄弟是要与我再相互吹捧一番?还是准备再谈谈拜把子的事儿?”启航打趣道。
“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兄弟陪哥哥走走?”
“好!此处可取了名字?”
“取了,我叫它‘无忧村’!”
“无忧?子曾经曰,仁者不忧。也只有兄弟这等博爱之人,才当得起这‘无忧’之名!”
“兄长谬赞了!兄弟那里当得起‘仁者’二字?不怕兄长笑我浅薄,我取这‘无忧’两个字,是想着让这里的孩子们都能‘无忧无虑’的长大成人!”二郎说完轻轻一叹,接着道:“可惜世道艰辛,又怎能让他们‘无忧无虑’?空话一句,徒然惹人耻笑!”
启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可不能失去信心!你若放弃了这个理想,那这个村子就真的会消失掉的;记住,‘事在人为’,只要你坚持下去,那这个村子的将来,就不可限量喽!”
二郎赶紧拱手道:“谨遵兄长教诲,兄弟欢欣鼓舞、信心倍增,定然不敢懈怠…”
启航一拳轻捶在二郎胳膊上,笑骂道:“少给老子来这套!”
二郎『揉』了『揉』被打的地方,『迷』茫的看着满脸笑意的启航,问道:“哪套?”
启航为之气结,挥手道:“安全套!什么脑子这是?走走走,带哥哥我去看看那些儿伤员,老子的金疮『药』可是‘『药』神医’的独门配方,货郎那个死胖子亲自鉴定的上品好『药』,必然是『药』到命除…”
“什么『药』到命除?”二郎大骇道。
“咳咳,口误口误!主要是那个死胖子忒不靠谱,老子大概受了他的传染,所以不小心说错了话,是『药』到病除!”
“这么不靠谱的人的话也能信?”二郎更骇。
“这个?是做人不靠谱,买卖东西相当靠谱,其人名传绿林沼泽,乃是家喻户晓、童叟无欺的金字招牌,靠谱,靠谱的很呢!”启航着急忙慌的解释着,心里不由暗暗诽谤,这家伙,怎么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幽默“细菌”呢?
启航不敢再胡言『乱』语的说疯话,只得一指前方,叫道:“赶紧的赶紧的,救人要紧啊!”
二郎这才点点头,带着启航向伤员居住的房屋奔去。
刚到院落口,就见一匹快马从村口方向飞奔而来,马上的骑士是个娇嫩的姑娘,扎着根粗大的麻花辫子。随着马匹的颠簸上下急促甩动,像极了一根催马疾驰的小马鞭,由此可见那姑娘得有多着急。
二郎远远的看见了那姑娘,赶紧对启航告了声罪,也不进院子了,跑到路上对着那姑娘高声呼道:“虫儿,你干啥子去了?”
那姑娘看到二郎站在路上发问,也不减速,疾驰到二郎身边这才一勒缰绳,那马顿时止住冲势。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马背上的麻花辫子一按马鞍,飘身而起,落在二郎身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身姿曼妙。当真是天外飞仙…
起子哥不由高声赞了声好!见到马上那个靓丽的小姑娘看了过来。启航立即『露』出“『迷』人”的微笑,伸手比了个大拇哥!
谁知那姑娘只是扫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对二郎说道:“哥!急死人了!镇上的医生、大夫都被人给抓走了,说是为一个什么兽人校尉看病去了!家里的大夫我又请不动,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一边说,还一边跺着脚、一边又拉住二郎的衣袖摇啊摇的!
二郎看了看伸着大拇哥。脸上还凝固着微笑的启航,十分好笑的将那姑娘的手轻轻拍开,拉着她的手走到启航面前,说道:“兄长。家妹无状,还望兄长见谅则个!”
那姑娘白了二郎一眼,没好气的叫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和不相干的人唧唧歪歪?真是急死人了!”
启航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笑道:“这个,这个,令妹的『性』情直率,言语坦率,还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二郎拱手道:“都是我自小惯坏了的,她那几个嫂娘也都宠着她,现在倒养成了这么一副小野马般的脾气来,兄长莫要见怪!”
“不怪不怪!二郎依然成婚了?”
“三妻四妾而已!”
三妻四妾?还而已?启航一阵肝疼,醋味十足的赞道:“兄弟好福气!”
那姑娘受不了两人的唠叨,重重的哼了一声,一甩手怒气冲冲的挤开启航进了院子,二郎赶紧追了上去,叫道:“虫儿,怎滴如此失礼,起子兄长本就是来给孩子们看病来的!”
那姑娘这才咦了一声,回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启航,撇撇嘴道:“哥,莫不是从哪里寻了个能说会道的假郎中?俗话说的好,光说不练,那可是假把式。你可要小心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受骗…”
启航眼角一阵『乱』抽,心中暗道,这报应来得好快,老子这段时间对二郎冷言冷语的,二郎你妹立时便悉数奉还了啊!还真是,你妹的!
十分郁闷的启航闷声说道:“姑娘对哥哥我似乎很有成见啊?不知姑娘从哪里看出我像是个‘假把式’了?”
“切~”那姑娘轻叱一声,一甩麻花辫子说道:“你这种油头粉面的绣花枕头,我见得海了去了!”
“米虫!不得无礼!”二郎气道:“起子哥绝非沽名钓誉之辈!你,你还不赶紧向兄长赔罪…”
“没心情!”那姑娘一转身走进了屋内,将一个气的脸『色』发红的二郎,和一个气的脸『色』发青的起子扔在了院内!
我滴个南无阿弥无量天尊大慈大悲斗战胜佛,这小丫头片子太气人了?今天哥哥我要是不『露』上两手绝活震慑一下,哥哥我高大威武、威武不屈、不屈不挠的正面形象就彻底毁了!
高大形象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外崩塌的起子哥这可是动了“真怒”了。
起子哥也顾不得听二郎的道歉,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屋门,直接走到病床前,不由分说便将几个受伤的孩子脚上重重包裹的绷带拆掉。
一伸手,凭空招出一瓶高纯度魔力『药』剂,打开之后,一阵醉人的芳香弥漫开来,令人陶醉,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用『药』棉沾着『药』剂仔仔细细的将孩子们的伤口一点点清洗干净。
然后,一伸手,又凭空招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打开之后又是一阵怡人的清香四散,沁人心脾,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起子哥取出棉棒小心的将『药』膏涂抹在伤口处,随后拿出几个与『药』神医一起研制的大号创可贴粘上,这才一拍手,叫道:“搞定!”
然后把『药』剂、装『药』膏的瓷瓶还有那些“创可贴”全部塞到旁边一个负责看护的少年手中,仔细嘱咐道:“这些都是外敷的,十二个时辰涂抹一次。”
随后又取出几个小『药』瓶,上边写着“功效等同于阿莫西林”,放在另一个少年手中,说道:“这几瓶是内服『药』,都是『药』丸,直接就水吞服就行,每天三次、每次两粒,饭后两刻钟服用。”
说完骄傲的撇了一眼虫儿姑娘,随即转向二郎说道:“我刚才已经仔细的察看了一番,孩子们的伤情不严重,我的『药』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功效,必然是…”
“爱吹牛的哥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都找你好长时间了!我跟他们说你有个很酷但是武功很差的‘鬼王’,他们居然说我吹牛!你赶紧把鬼哥哥叫出来让他们瞅瞅,哎?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我揍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