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新人的事情,杨蓓芘还浑然不知,等她回到经纪公司,看到一个年轻女孩毕恭毕敬地杵在那里,她的内心瞬间闪过抗拒和惊恐!
“蓓芘姐好。”女孩朝她微微一鞠躬,用光速将对面的杨蓓芘打量了一个遍,嗯确实很漂亮,精致得像洋娃娃,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史红莲连忙介绍:“噢,我忘了和你说,这是雅雅,你生病的这段时间都是她在接替你的工作,不过你放心我只是让她先熟悉一下我们公司的工作流程,现在你回来了,还需要你好好带带她。”
杨蓓芘将下嘴唇咬了又咬,最终还是点点头,毕竟在这个圈子里,谁都不是不可替代的,尤其像她这种刚出头的小明星,要牢牢抓住一切机会,吞下所有的不满和委屈!
自尊自爱和倔强个性算什么,这些东西在名和利面前,统统都是笑话!
由于女人一直咬紧牙关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并且查清孩子的确为她亲生系先天性疾病自然死亡,警方也无法对女人做出任何处理,四十八小时之后放人。
孩子的遗体被警方送回了家交到了孩子父亲的手上,孩子父亲的反应也令人不解,他一脸惊诧犹豫地接过孩子,遂而立刻问道:“我老婆呢,我老婆怎么没回来。”
警方告知他他的妻子的情况,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家,这个男人瞪大了双眼:“你们有什么资格抓我老婆,你们快把我老婆放了。”把孩子的遗体抛置在床随即空出手来揪住了警员的衣领。
另一名警员连忙劝架:“先生你知道你这算袭警吗,是犯罪你明白吗?”此话一出,立刻吓住了男人,他松开了双手,神色变得很焦急:“我求求你们,我老婆是好人,也是个命苦人,你们不能抓她,快把她放了吧。”
警员出言安慰:“您放心,您的爱人马上就会回家的,我们不会为难她什么,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两位警员在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就已经略微惊讶,这是在一整套环湖居民楼的小区内自建的小房,位于湖边的拐角处,房屋很破败,只能维持基本的生活功能,外观上就完全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了,可能这间房子的选择地也十分聪明所以才让这一家人得以有个落脚之处无人驱赶,屋内只有一张大床和几个小柜子还有几个塑料凳,外屋则自己搭建了一个土灶,用来烧火做饭,这种居住条件,只能称之为可以住人罢了,毫无一丝生活质量。
两名警员看着鼻子有些微发酸,一名警员问道:“听说您的大儿子生了病,他……”“他在住院,重症监护室。”男子,也就是这名父亲,垂头丧气地回答,似乎已经被生活磨光了勇气,两名警员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偷偷将口袋里所有的钞票掏出来叠在一起,又偷偷塞进了用来挡门的那个破旧柜子的夹缝里……
这一切都被江凯山看在眼里,他是随两名警员一同前来并暗中观察的,三个人的动态和神情都被他收进眼底,他料想这名男子应该知道些什么,于是待两名警员离开之后,他走上前,敲门进屋——
“你是……”这位父亲正在帮已经死去的孩子整理衣着,见一个陌生人停在门口,他提起了警觉。
江凯山微笑道:“大伯您好,我是新来的物业管辖经理,听我以前的同事说这里有一栋自建房,所以我过来看看情况,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物业?”男人一听,有点着急:“我这不归你们物业管,我没用你们水也没用你们电。”
江凯山安抚:“大伯您误会了,我只是比较好奇,您在这里建房,之前经过政府允许吗?”
男人点点头:“这房子早就建了,我们一直住在这里,我们这房子的年头比这小区的这些高楼的年头久远多了,之前在这里建小区让我们拆,可是拆了我们就没地方住了,后来是看房子的位置没有影响到盖楼,才没有再来骚扰我们了。”
“这间房子年头太久了,看上去很危险,大伯您没有想过搬走吗?”
男人苦笑一声:“看你的装扮,你应该是不差钱的主儿,哪能理解我们这些穷人呢,我们是越穷命越贱,越贱越生病,哪有钱搬家,能有个遮风挡雨的顶让我们睡觉就不错了。”他的面容有超过年纪的沧桑感。
“生病?大伯您家发生什么事了?”江凯山早就听闻眼前这男人的儿子似乎是生了大病。
“没啥没啥,能有啥。”男人随意抹了一把脸:“这老天,就是不公平,这人哪,越穷越生病,穷人命贱,拿不出来钱,只能把该卖的都拿去卖,能卖的都换成钱来治病,无底洞啊……”
江凯山听到他说把该卖的都拿去卖,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伯,您说什么把该卖的都拿去卖?”
男人又抹了一把脸:“还有什么,家里能卖的稍微值钱点的全卖了,现在就差卖我了,要是我能值几个钱,把我卖了救我儿子也行啊。”他满脸都是被生活摧残的无奈和绝望。
江凯山不再多问了,他心里大概有了底,可能事实和邱SIR的猜想是一致的。临走前,他做了和之前两名警员一样的举动,这是他眼下觉得能为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做的唯一的一点事情了。
如果按照警方的猜测这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是把自己的孩子拿去卖的话,那她极有可能还会再去第二次,重案组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便派出古飞和国仁暗地跟踪……
这户穷人家并没有任何的反侦察意识,他们只是换了一个时间,女人在天完全变黑之后,抱着那个早已死去的孩子出门了,一待她出了门,古飞和国仁立刻悄然跟上——
女人这次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并没有如上次一把慌张,只是脸色很沉凝地往前走,不时地抚摸怀中抱着的孩子的头和脸,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看得出来她还是十分心疼在意的,只是目前的形势需要她做出一个取舍!
赶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路,她走到一处静谧的地方,这个地方很隐蔽,应该是早就约好了的位置,和她接头的看身形好似是一个矮小的男人,男人身边停着一辆车,车子并未熄火,看来是准备随时离开。
见到女人前来,他们低声交接了几句话,矮小男人就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女人,随即快速钻入身边的车子发动离开,女人待矮小男人的车彻底看不见了之后,才捂住脸一下瘫坐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这是一种放肆的压抑的,对生活给予她的苦难愤懑而无奈的蹉叹,她以为附近再无他人,这么一个偏僻安静的地方,足够她好好宣泄一场!
古飞和国仁并没有上前打扰她,他们对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神中读懂了对方想说的话,便静静地守在那里,等待女人哭完。
人这一生,活着是一种责任,为了子女,为了父母,为了伴侣,活着的人还需努力挣扎地活着,无论是谁,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地,又怎么会卖出由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孩子!
他们只是警察,没有办法去挽救女人的不幸,世间所有原罪,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才有资格发言,身旁的看客只能赠予毫无用处的,令当事人反感的怜悯!
然而他们是社会安定的执法者,终究还是必须履行他们的职责,拦住女人的时候女人异常惊慌,把手中的信封往身后藏,直到他们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女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你们难道又想抓我吗?”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想问,和你交易的男人是谁?”古飞发问,国仁补充:“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卖掉你的孩子?”
“你们管不着,那么多罪犯要去抓,你们老针对我干什么,你们是不是有病啊。”女人恼火了,正是因为警方的干预,才导致她的孩子没有在夭折之前交到买受人手上,原来的价格被压低了很多,而这些压低的钱都是她大儿子的救命钱,她十分恼恨这些“多管闲事”的警察。
古飞:“很抱歉女士,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我们最近在查一宗人体器官交易的犯罪交易,怀疑刚刚的那名男士有重大嫌疑,请你配合我们提供证据。”
“你们这些警察,可不可以不要再烦我了,我卖我自己的孩子拿钱给我的大儿子治病,我也是没有办法了,但凡有任何办法谁会卖自己的孩子,你们告诉我谁会平白无故忍心卖自己的孩子?”女人的眼泪喷薄而出,这如同喷泉一般的眼泪夹杂了太多对生活的愤懑、心酸、抗争、无奈和不满,她索性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抱头痛哭,手里紧紧攥着男人给她的信封,她对这个信封是排斥而憎恨的,但是她又必须要接纳它,因为只有它才能救自己大儿子得命!
国仁和古飞对视一眼,没有打扰这位母亲,此时的她的确需要痛哭一场,他们无权打扰。
一名身材圆敦敦的女老师冲了进来:“重大消息,电视台又要来我们这录影了。”
话音一落,几名男老师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其中就包括聂梓鸣。
他们无法忘记上一次满身颜料的噩梦,有老婆的回家之后被老婆骂了半天,没老婆的像做贼一样顶着旁人异样的眼光溜回家之后自己又拼命洗了半天衣服,发现衣服上的颜料根本就不如节目组的人说特别好洗,深深浅浅还是留了不少在衣服上无法彻底清除干净,衣服算是报废了,这让“受害者们”都很是恼火。
而这一次不知道他们又会搞出什么新花样,会不会又来一拨颜料冲击,几位男老师立刻检查起自己今天穿着的衣服是否值钱,如果要是来上一次的遭遇,那他们宁愿脱去上衣光着膀子,反正男人的上半身也没什么好看的。
不过老师们又得到另外一个消息,这次录影不是明星之间的游戏节目,而是一个明星见面访谈,也可以说是为了参与此次见面会的明星演出的电影先进行一次宣传,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为了吸引观众的游戏环节。
众老师有点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所在的学校这么受电视台的青睐,最近明星频繁出入得有点多啊。
电视台此次征用了学校的广场厅,上下前后都铺设了红地毯,看起来颇有几分山寨明星红毯的味道,这次学校没有让学生们放假,倒是准备了不少座椅,毕竟像这种场面,人当然是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