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某觉得,高学士可先将一些重要的点写在一处,这样容易记忆。简单的地方画出来也可以,我们再依靠这些线索,进行绘图。”林白不愧是老画匠,想得周全也仔细。高如安只能点头照作。
这一天的时间,林白不是向他请教他康藏高原的植被情况,就是当地人文。但是往那秘境前去的的地图路线却一句不提,两个学生倒是听话,一笔一画记录着高如安的回复。看着『性』子也不急,难道这宫里办事,都这磨洋工的?就算这样,这一天下来,高如安也被问得头晕,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才与三人告别,上了轿子回家。
刚一到家,府上的小厮就前来禀报,说有客人在前厅等着。高如安心想肯定是一些听闻自己“升官”的酒肉之交。他让小厮别再作声,悄悄绕路回了卧房,由妻子服侍着换下官衣着了便服,又用温『毛』巾净了脸和手,这才有些懒洋洋的来到了前厅。
“这头一天上任,已有官瘾了呀。”来者,是鲁信言。
“鲁大哥!”高如安一见,心头愧疚,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鲁大哥怎么不将名贴给我家下人,您看这……还让大哥多等了这些时间。”高如安摇着头,吩咐府上人赶忙上好茶。
“这有什么,你第一天上任,想来必是心烦气『乱』的,我让你休息稳妥,再和你说话,倒也方便。”鲁信言语气亲切,就像对自己弟弟一般。他看着高如安,点了点头。“我弟弟和你一般高的。”
“鲁大哥,我这声‘大哥’已叫出口,就是认下你这大哥了。你在汪尚书那里给我的几句秘语,我心里记着呢。”高如安行了一礼。“大哥既然来了,今晚就不要再走,我让下人摆些酒菜,你我喝个痛快!”
“我也有此义,那就多多打扰了!”鲁信言微笑着看他去吩咐了一番,很快,一桌酒宴摆好,两人推杯换盏,喝得痛快。
酒过三旬,鲁信言突然把高如安拉到身边,低声说“汪尚书那边有秘报,梁彬在清晨,进了城门。”
“什么?!梁彬?”高如安本来有些醉意,鲁信言这一句,给他吓得一激灵儿,酒也醒了大半!
“鲁大哥,你为何刚才不告诉我?”“闪开!”鲁信言突然将身边的高如安按到桌子下边,只觉劲风一闪,一片瓦片砸了下来。
“看剑!”鲁信言身手不凡,从腰间抽出一把剑将那瓦片劈碎,他抬腿用力,顺势将一把椅子踢飞过去。
高如安只觉一股腥风袭来,鲁信方把他拉起,护在身后。
“有、帮、手。”那个“人”脑袋瘪下去一块,应该就是那马儿后蹄最后一击造成,左眼眶黑洞洞的,往外留着黑水,全身衣服破烂不堪,右侧腿部居然是一截白骨!
梁彬怎么成了这番模样,而且,从高处坠下,居然没有死,还能回来。他、他是什么呀!眼前所见,完全超出了高如安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