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情况，不知道几点完事。”我回了一句，也不知道老爷子听见没有。
按着高诺发过来的地址，我在下班高峰前到达了他的公寓。
推开公寓的门，他坐在床边，茶几上的地毯上，两个小家伙像睡着了一样。我走过去，碰到它们冰冷的身体。
“回来的时候，还睡得好好的。大约早上8点，我开车去了宠物天堂，给它们妈妈烧了，骨灰也埋在一颗树下，我回来，这俩还跟我闹了一会。下午，我还在给这俩弄幼犬狗粮，突然小黑就呼吸急促，紧接着，小白就抽搐上了。我还没叫来宠物医生，这俩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高诺眼神空洞，就像在和空气说话一样。“后来医生来了，身体都凉了。”他点了一支烟，并没有抽，只是看着那烟雾上升，“是不是，和我亲近的，都走了？”
“你别多想。”我不知道要如何和他解释，刘老大的话成真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那只大狗带着这两只小的出现钟良的车时，它们已经不在了。
“肖儿，我以前也养过一只狗，陪了我十年，陪了我最叛逆的岁月。它用命，换了我的命，呵呵，没有我，它就不会走。就像它们一样，不用救我，它们就能健康的成长。”高诺把烟掐灭，用手捂住了脸，“他妈的，我是不是克所有人，天煞孤星那种？”
“那我走了，我不能和你太亲近。”我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按在了沙发上。
高诺瞪着我，“你他妈的是不是女人呀！我要死的心都有了。”
“行，还知道骂人。说明高总还非常清醒。换个角度想，也许，它们的命，本来就是要换你的继续。你是这个世界上，非常重要的人，至少对于它们来讲。如果可以让你平安的活下去，牺牲对于它们来讲，是值得的。”我正对着他，极认真的说着。“我也不是罗大师，我只能这么告诉你。安慰对于你来讲说，没有用。你就是伤心，别憋着，没用。想哭就哭，我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我是，对它们很重要的人？”高诺重复着我的话。
“我经历过狗狗离开，我知道，它们陪你过的每一秒，都是它们最开心的时间。”我看到桌子上有个苹果，用边上的水果刀，费劲的削了一个给高诺。“你看，皮没断！”
“刀功真难看！”高诺接了过来，咬了一口。“酸。”一瞬间，他的眼泪涌了出来。
“明天，我陪你再去小动物天堂，烧了以后，一起埋在那颗它们妈妈的树下，它们母子也是团聚了。我跪到地毯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恩。母子团聚了。”高诺一把搂住了我，“妈妈现也不会丢了它们了。”
“对，不会。”我觉出他全身都在抖动，很快，我的肩膀湿了，是他的眼泪吗？这是他最脆弱的一面吗？我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