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早把这件事说出来,哪还有那么多麻烦呀?”
各位族老互相对视一眼,神情之中满是尴尬,很快就想到,这肯定是简雍那小子故意而为,非要藏着不说,就是想让大家难堪。
想到这里,他们心中就忍不住的愤懑起来,可是,一想起那一车车的财物,又不得不强行忍耐下来。
“哎呀!既想拿下那个差事,又放不下脸面,究竟该怎么办呀?”
“好尴尬呀……”
几位族老来回对视,面面相觑,既拉不下脸面,又想不出丝毫的对策。
到了此时,站在一旁的刘元起也想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缘由,肯定是玄德早有定论,要把流水宴席的事情交给族老,可是简雍这小子却心怀不忿,非要调戏他们一下。
于是他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狠狠的瞪了简雍一眼。
听到刘元起的动静,几位族老才终于想到了他的存在,齐齐的转过头来,一脸埋怨的瞪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却将他们的意思清晰的表达了出来——
“之前你怎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们呀?”
“要是早就知道了流水宴席的事情,鬼才愿意卡着你们呢?”
“非要瞒着大家,来来回-回的四处跑动,很有意思吗?”
看到他们的样子,刘元起也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冤屈,谁知道会有流水宴席的事情呀?否则的话,谁会愿意跑来跑去,拉着脸面去求人呀?
这些天来,为了抄写族谱的事情,他在宗族之中,可没少找人说项呀!
这一切都是宪和的错!刘元起转过头,狠狠的瞪了简雍一眼。
看到他的样子,大家也感觉,刘元起好像也被蒙入鼓中,被简雍那小子给耍了!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呀?
大家都想拿下那个差事,却又拉不下脸面,究竟该如何是好呀?
一时间,整个祠堂之中,都安静了下来,大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作为整个事件的肇事者,简雍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整好以暇的站在那里,在各位族老脸上来回巡视,看得津津有味,一脸惬意。
过了一会儿,大家还是想不出任何对策,可是,干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简雍那小子既没有离开,又没有继续说话,显然是想亲眼看着大家向他低头。
可是,要是真的在这低头,那可就太丢了人了呀!
一时间,几位族老都不由得气愤起来,气愤简雍得寸进尺,不依不饶,非要逼着大家亲口认输。
在某个一瞬间,都有人想要拂袖而去,不为那些钱财折腰!
可是,一想起自家的处境,就不得不冷静下来,现如今,年景越来越差,收成越来越少,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呀!
尤其是前一阶段时间,大家依靠从玄德那里换来的军功,给家族里面跑了一个县尉出来,可是没过多久,朝廷上面就发布公文,说是因功得官的都需要经过考核,不合格的将会遭到裁撤,为了保住这个来之不易的官位,家族之中又大出-血一场。
现如今,如果能够拿下那个差事,就肯定能大赚一笔,让整个家族都能缓上一口气。
又沉默了一会儿,大家全都看向了刘元起,请他出来说话,作为与刘备最为友善的亲人,只能请他出面,给大家寻找一个下得去的台阶。
看到众人的目光,刘元起感到了深深的压力,但却不得不接下这个任务,因为他也不想让刘备真的和家族闹出矛盾出来。
思索片刻,刘元起咳嗦一声,对着前方的简雍说道:“宪和,你们现在人单力薄,恐怕根本就准备不出足够的食材,因此,宴席的事,最好还是交给宗族办理……”
随后,他就转过头,看向几位族老,继续说道:“玄德身为朝廷命官,恐怕很难抽-出时间,亲自回来一趟,不过他在东莱安家立业,为我刘氏开枝散叶,也算是有功于家,还请诸位族老通融一下……”
这样的话,他在前几天都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惜得到的却仅仅只有简单的拒绝。
不过,到了现在,相同的话语,却得到了不同的效果。
几位族老听到他的劝说,连忙点点头,一脸和蔼的说道:“不错,我们刘氏之所以能够在全国各地开枝散叶,主要还是依靠诸位先贤披荆斩棘,为家族血脉的壮大而费心竭力!”
“现如今,玄德想要在东莱成家立业,可以说是有大功于刘氏呀!我们几个老头子肯定是要全力支持的!”
“不错!”一旁的刘元起也点头附和:“哪怕是离开了涿县,玄德还是刘氏的一份子,跟我们家族的联系,一直都在!”
“元起说的有理呀!既然玄德公务繁忙,我们这些老人也要多多体谅,不要给他们这些年轻人添麻烦,无论如何,还是朝廷公务更加重要一些!”
“至于族谱的事情,我们就不要过于拘泥礼制了……”
看到他们终于低下了头,简雍也不再坚持,就拱着手,说道:“多谢诸位族老体谅,至于说流水宴席的事情,还要请各位多多费心了!”
“回去之后,就请诸位派人过来,将那些财物拿回去,尽可能快的做好准备,摆出宴席,我们还要急着返回东莱呢!”
“好说,好说——”听到这句话,大家连连应诺,脸上都笑开了花。
离开祠堂之后,关羽和简雍慢腾腾的往前挪动,同时商量,什么时候过来抄写族谱。
没过多久,背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随后就听到刘元起气急败坏的大叫声:“宪和,你给我站住!”
听到这个声音,他们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立刻就停了下来,刚才之所以走那么慢,就是为了等候刘元起。
到了这个时候,简雍也没有了刚才的意气风发,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眼巴巴的看着身旁的关羽,想要让他帮自己说话。
不过,关羽想到他擅自更改计划,还不告诉缘由,让自己担忧了很长时间,自然就懒得管他,不但露出了爱莫能助的样子,还错开脚步,站在一旁,显然是想看他的好戏。
很快,刘元起就快步走了上来,气冲冲的喝问道:“宪和,流水宴席的事情,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