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只能乖乖认怂?让人家侵吞我们的粮饷吗?”张飞实在是忍耐不住了。
“当然不是!”刘备摇了摇头,解释道:“不过,要想让他们低头,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抓-住他们的痛处!”
“痛处?”张飞立刻就凑了过来,连忙问道:“他们的痛处在哪里呀?”
“这个……我现在也只有一点设想,还需要验证一下……”刘备转头看向刘匡,吩咐道:“过些时日,你再去黄县一趟,催促他们一下……”
“还要去?”张飞大叫一声,一脸不解的问道:“他们不是已经不打算供应粮饷了吗?还去找他们干什么?”
看到刘匡也满脸疑惑的望了过来,刘备就轻笑一声,解释道:“先礼后兵,自然要把礼节做足了,等到以后用兵的时候,才会有足够的借口!”
“而且,他们不是说需要些时日筹措吗?还是先看看筹措的情况再说吧!”
“那好吧——”张飞有些丧气的点点头,继续问道:“我们要把礼节做到什么程度,才能用兵呀?”
“事不过三!”刘备伸出三根手指,寒声说道:“如果下次没有拿到让人满意的答案,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好!等到用兵的时候,一定要让俺老张打头阵呀!”
很快,又过了十几日,黄县那边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而且,因为刘备方面的毫无作为,反而让他们更加胆大起来。
再一次来到齐府门前,刘匡并没有被人领进去,反而在一个奴仆的带领下,来到了府衙之中。
之前,刘匡刚刚赶到黄县城门,派人守在附近的齐邵就已经发现了他的行踪,随后,他就通知几位世族首领,一起来到了城池中央的府衙。
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是因为他们觉得刘匡这次来,可能会大发怒火,指责众人不守信用。
因此,他们决定,在府衙之中跟他见面,同时,尽可能召集掾属府吏,为的就是让大家都来看看刘备势力的蛮横模样,首先让这些胥吏产生排斥之心。
这样做,对于齐邵这几个人来说,也并不困难,因为那些府吏大多都是世族出身,或者是他们的代言人,关系非常密切。
刘匡还是第一次进入府衙,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好奇,很想看看周围的陈设。
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为使者,若是表现不妥,就可能会损伤主公的面子,只能强忍下来,跟着前方的奴仆,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
走进一间大堂,刘匡看到齐邵正和几个世族首领,站在一位府吏身旁,周围还聚集了不少胥吏。
等他走了进来,齐邵就微微翘-起嘴角,迎了上去,拱手说道:“这位小哥,我们今天蒙府君相招,只能在此守候,听闻小哥到来,就只能把你引到这里,有所怠慢之处,还请勿怪!”
“没关系——”刘匡摇了摇头,道:“反正我们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看到他那呆头呆脑的样子,围在周围胥吏忍不住的轻笑一声,对着他指指点点。
就在此时,太史慈也混迹其中,看到诸位同僚如此不堪,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些天来,整个府衙之中,都在不停的传播,说是打算赖掉刘都尉的粮饷。
虽然这样做有点不守信用,但是,一想起他们靠着精盐生意,赚的盆钵满盈,就让大家嫉妒得心中发狂,对于耍赖的事情,自然就没有什么心里负担了。
作为郡府属吏,太史慈对于整个事情的缘由自然是一点儿都不陌生,非常清楚他们的粮饷是用什么换来的。
现如今,自己这些同僚,一看到人家发了大财,就不想履约,实在是让人失望至极!
可惜,到了现在,此事已经成为所有人的共识,大家同仇敌忾,一心想着坑害那些外乡人,太史慈人微言轻,虽然觉得他们做得不对,但也没有任何作用。
今天刚刚上衙不久,大家就被召集起来,说是一起对付刘都尉的使者,太史慈心中不忍,也跟了过来,希望照看一二。
刘匡也听到了周围的讥笑声,不过他一直牢记主公的吩咐,不要跟他们产生口舌之争,就只能强忍着怒火,对着齐邵拱了拱手,淡淡的问道:“齐老先生,我家主公让我前来询问,那些粮饷是否筹备妥当了?”
看着他那懦弱的样子,齐邵以为刘备已经认怂了呢,心中颇为得意,表现的更加肆无忌惮,于是就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道:“今年收成不好,很难收上粮食,还请刘都尉再宽限些时日……”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一个胥吏阴阳怪气的插话道:“你们都已经赚了那么多钱啦,干嘛还要盯着这点钱粮呀?”
那人的话语,好像是打开了大家的话匣子,很快就有更多的人插话进来。
“是啊,是啊!这段时间以来,往你们那里运送的粮食和粗盐,都不知道有多少车了?难道还不够你们吃的吗?”
“我们这些粮饷,可都是东莱百姓的民-脂-民-膏呀!难道你们就不能发发善心,给那些小民留点口粮吗?”
“就是,你们这些幽州人,占着我们东莱的地盘,赚了那么多钱,不但不回报我们的好心,反而还索要粮饷,真是太可恶了!”
“这些有钱人,就是为富不仁!要不是我们东莱,你们上哪儿去赚那么多钱呀?”
……
这些人阴阳怪气,颠倒黑白,将心中的怨言全都讲了出来,主要就是因为看到刘备赚了大钱,心中嫉妒难耐。
听到这些人的胡言乱语,刘匡气的咬牙切齿,对方的说辞漏洞百出,只要是一个思维正常的人,就可以将他们驳斥一通。
可惜,在赶过来之前,刘备就一再交代,不要跟他们浪费口舌,回去之后,再想办法用拳头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
因此,刘匡就只能强忍着脸色,在心中大声反驳:“我们赚-钱,那是我们自己的本事,跟你们东莱有什么关系?”
“那些粮饷可都是我们从东莱世族那里用官位换来的,跟普通百姓没有任何关系!怎么就成了他们的民-脂-民-膏了?”
“再说了,我们确实依靠精盐生意,赚了不少钱,可你们也没少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