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吃!”卢瑱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感叹道:“既有海鱼的鲜香,又没有丝毫的腥臭,你们是如何制作出来的?”
“哈哈……这可就是我们的秘密了,想必子玉也根本不想知道!”说着,刘备就抱起那个陶罐,把生产日期挪到卢瑱的眼前,解释道:“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呢!子玉兄,你看这里——”
“这是——”卢瑱看到贴在上面的纸条,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随后,他就目光一凝,不敢置信的问道:“玄德,这……这难道是你们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制作出来了?”
“不错!”刘备点点头,道:“这叫鱼松,可以将鱼肉保存很长时间!”
“这……”卢瑱也很快就明白了它的意义,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感叹道:“有了此物,就可以把海鱼卖到全国各地了!玄德此举,可算是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呀!”
“非但如此,还能把它做成一项非常赚-钱的生意呢!”刘备得意的笑了笑,道:“还请子玉返回雒阳的时候,多带上一些,请老师品尝一下,顺便再帮我们打开销路——”
“没问题!雒阳地处内陆,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吃过海鱼,这种鱼松,肯定会大受欢迎!”
与精盐类似,这种高品质的鱼松,也同样瞄准了有钱人的市场,只可惜,如今沿海渔民的捕鱼效率实在太低,大大的限制了鱼松的产量,所以就只能优先供应雒阳了。
同时,刘备的心里也暗自决定,收到糜家的资源之后,就要立刻开辟新的基地,尽可能的扩大鱼松的产量。
……
没过多久,叔父刘元起也赶到了黄县,自然又是一番接待。
休息了几天之后,刘备也不愿意耽搁下去,就按照此时的礼节,准备好丰厚的聘礼,叫来简雍,让他陪着卢瑱和叔父,前往糜家求亲。
为了显示自己诚意,刘备花费了不少钱财,准备了丰厚的聘礼。
在这方面,刘备既没有标新立异,也没有丝毫的矫情,因为它已经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私事,而是展现着双方势力的脸面,自然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而且,不管他送去多少聘礼,糜家都肯定会返回更多的资财,自然就用不着小气。
看着他们扬帆而去,刘备也终于放下心来,同时,暗自决定,让太史慈加快整编速度,做好开辟新基地的准备。
……
徐州朐县
糜氏家宅之中,正在举办一场宴会,作为家主的糜竺坐在上首,左侧是弟弟糜芳,对面坐着一个面容刻薄的中年男子。
这人名叫曹宏,担任治中从事,也是徐州刺史陶谦的使者!
等到歌舞撤下,曹宏就举起酒盏,皮笑肉不笑的四下看了看,感叹道:“时人常言,糜氏乃东海巨商,徐州首富,果然名不虚传呀!”
看他的样子,果然是来者不善呀!糜竺与弟弟对视一眼,心中颇为忧虑,但还是谦虚的笑了笑,道:“从事过奖了,我们也不过是做些买卖而已……”
“做些买卖?”曹宏呵呵一笑,道:“你们这买卖可不算小呀……”
糜家原本就是徐州巨富,在搭上了刘备的精盐生意后,就更加赚-钱了,自然就引起了无数人的觊觎。
不过还好,自从那些阉宦拿到提炼秘法之后,就彻底垄断了精盐生意,糜家也中途撤出,减轻了不少压力。
寒暄片刻,糜竺就打起笑脸,举着酒盏,问道:“从事来此,不知所谓何事呀?”
听着这句话,曹宏就拱着手,朝着南面遥遥的行了一礼,道:“子仲贤名,已经传遍徐州,刺史陶公令我前来,想要征辟子仲,进入刺史府——”
“征辟……”糜竺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虽然被征辟当官不是一件坏事,但也要看当什么官?在哪儿当官?
对于糜氏这样的地方豪族,如果能坐上当地的实权官职,自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不过,要是被带到刺史府,只给一个虚名,那就没什么用处了,甚至还要大出-血一场呢!
在此时,有很多名士,被人征辟为官,但却根本不去,究其原因,要么就是看不上那个官位,要么就是看不上给出官位的人!
如今,糜竺在家里照看生意,虽然有些辛苦,但却是给自己干活,哪里会愿意跑去给别人打工?
因此,糜竺苦笑一声,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道:“从事过奖了,在下只不过是一介商人,实在是担不起陶刺史的错爱……”
“子仲何必过谦——”曹宏微微一笑,继续劝说道:“如今天下动荡,百姓困苦,正是需要像子仲这样的贤士,还请先生为了徐州的安定,千万不要推辞呀!”
“哪里,哪里……”糜竺拱了拱手,道:“陶公高洁廉正,旌善兴化,徐州四方安定,百姓殷富,又哪里需要我这个商人呀?”
曹宏这次在陶谦的命令下,前来征辟糜竺,自然也是为了糜家的资财,只是没想到他却连连推辞,如此不识相。
因此,曹宏渐渐的沉下脸色,冷哼一声,道:“怎么?难道子仲先生瞧不上陶公吗?”
“岂敢,岂敢……”糜竺连忙摆摆手,虽然他们家资丰厚,但是,面对徐州刺史,还是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看到兄长如此受窘,坐在下首的糜芳心中悲愤万分,恨恨的瞪着对面的曹宏,暗恨对方无耻,居然只拿出一个虚职,就想图谋自家财产,实在是卑鄙无耻!
随后,他又想到东莱太守刘玄德,虽然对方也有相同的目的,但却拿出了足够重要的筹码。
不过,他们的使者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该不会是想要悔婚吧?想到这里,糜芳的心里焦虑万分,心乱如麻。
“看样子,今天必须得破费一番了……”糜竺暗叹一声,对着弟弟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乱动,以免惹怒了来使。
看到他们面色不定,沉吟不语,曹宏的心里却颇为得意,还忍不住的抿了一口小酒,抬起头,在雕梁画栋之间四下打量。
虽然对方身为东海巨富,但是,面对徐州刺史府,却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曹宏此时,都已经开始考虑,自己此行究竟能获得多少好处。
眼看着现场的气氛越发压抑,糜竺也忍耐不住,正要准备答应,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东莱太守刘玄德派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