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裂缝中。
强大的吸力仿佛要将这世间一切吸入。
那只手死死撑住金色光罩，不让其卷入时空裂缝，进入那无尽的虚无中。
坍塌的大地尽数落入虚空。
裂缝中的手突然消失。
一道身影出现。
张不凡全身上下星河璀璨，宛如神明一样立于半空之中。
少年负手而立，身上的气息却十分沧桑。
他的眼睛里，充满着疲惫。
张不凡看了千颜三人一眼，转身向神殿内飞去。
金色光球紧接着跟随着张不凡飞向大殿。
身上的星河沸腾了起来。
点点星光照亮漆黑的地下神殿。
不多时。
张不凡手中的天命剑也变得星光璀璨起来。
上面还有一道紫色的印记。
那是轮回道的天命。
天命剑光色不停变幻。
前后一共闪烁了四次。
张不凡恍然大悟。
“原来我是这样保留记忆的。”
玉灵很费解。“你发现了什么？”
“天命剑闪烁四次，代表了我修炼过的四式天命剑法。”
“你这一说，还真是。”
玉灵似乎是第一次发现这一点，显得很好奇。
不知不觉，张不凡与玉灵之间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悬殊了。
只是可惜。
曾经的三人，如今少了苍龙后，少了许多乐趣。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修炼过的东西，都是完全可以保留下来的？”
张不凡推断道。
在他看来，如果能推演出上一世保留记忆的原因。
或许就可以推演出第一世自己为什么没有记忆。
“这不可能的。”
“你忘记了你的剑道吗？”
“你那些剑道哪个保留下来了？”
“不灭？无敌？无畏？无极？”
“你这个想法是错的。”
玉灵更正道。
张不凡手持天命剑一路前进。
灰色光球在远处摇摇晃晃，不断在神殿中穿梭。
神殿很大。
大到出乎想象。
张不凡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身后已经看不到金色光球。
千颜三人被张不凡安排到了安全的位置。
他传音给千颜三人，在那里等自己。
张不凡誓要一个人追查到底。
无论是妹妹，还是第一世的故事。
张不凡有资格知道。
那是自己的过去！
他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神。
他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我是谁？
我真的只是张不凡吗？
张不凡突然开口，“或许，还有一种解释。”
“跟爷爷有关的人事物都能保留记忆。”
“何出此言？”玉灵奇怪。
“若是不出所料，天命剑法是爷爷所创的吧？”张不凡说道。
此刻他十分自信，语气非常笃定。
“天命剑法本质上是大太乙天命术。”
“只不过你父亲将这个禁术改成了剑法，为了更好的传授给你。”玉灵说道。
“那就对了。”
张不凡点头，“既然这套剑法本质上是爷爷所创，那么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
“任何跟爷爷有关的人事物是可以保留记忆的。”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玉灵你和鸿蒙玉佩可以一直追随我。”张不凡说道。
玉灵顿时愣住。
“我们或许都只是爷爷的一盘棋。”张不凡苦笑。
“你别难过。你就是你，你爷爷不是那样的人。”
“当年你父亲也跟你有过同样的苦恼，后来他才发现，当年像你一样烦躁，只是自己境界还不够而已。”玉灵宽慰道。
“要知道，你父亲可是很有天赋的。也会经历你这样的过程。”
“所以你根本不用想太多。”玉灵说道。
为此，玉灵又讲了一段过往。
“就拿天命剑法来说。”
“当初我得到这套剑法很吃惊！”
“你父亲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他与你爷爷不同。”
“你爷爷善于创造，但你父亲更善于变化！这世间，能将你爷爷所创造的一切变化得如此完美的，也只有你父亲了。”玉灵语气钦佩。
“父亲的强项在于变化，可我呢？我善于什么？”
张不凡眼中充满落寞。
我与凌尊可比肩，奈何凌尊为天我为地。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实啊。
“看到了！”
玉灵突然惊呼，“灰色光团又出现了！”
张不凡收回思绪。
那灰色光团突然停了下来。
似在等自己，又似失去了能量。
好机会！
张不凡全身速度暴增，向光球迫近。
突然一声轻叹响起。
“张不凡，你要一直孤独下去吗？”
张不凡一个恍惚。
那灰色光团一转眼就便消失了踪影。
“你刚刚怎么停下了？”
玉灵急切道。
“刚刚有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张不凡皱眉。
“你上当了！”
“对方在分散你的注意力！”
玉灵少有的生气了。
张不凡依旧皱眉。
他不觉得刚刚那个声音是故意而为。
似乎。
对方对自己有着无尽的倾诉。
那一声张不凡，似无尽幽怨。
似无尽等待。
张不凡握紧双拳。
“不管是谁，今天我必须弄清楚！”
刚要行动。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
仿佛天塌了一样。
轰轰轰！
大地开阖，天地动荡。
仿佛有强者在战斗。
张不凡抬头看去。
这一眼，目光深邃。
看穿层层泥土，望见了大地上的景象。
圣墟的灰雾已经散开。
露出破败景象。
残垣断壁，这里是城镇的遗迹，可以看到圣殿曾经的辉煌。
两道人影正在大战。
一个身穿黑衣的高个子男子。
一个身穿黑袍的神秘人。
奇怪。
这两个人难道不是一起的吗？
难道，来自两个不同势力？
这是巧合？
还是……
冲自己而来？
张不凡瞳孔猛然一缩！
“岩师兄？”
轰！
张不凡愣在原地，只觉得大脑中有什么炸开！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大地之上。
岩师兄背后八卦图频繁闪烁。
八卦图每转动一周。
岩师兄身上的气息便更盛一分。
“张不凡的走狗！”
岩师兄对面，黑衣人韩飞脸色铁青。
他本可以在刚刚一击击杀张不凡，却被眼前这个黑袍人挡住致命一击。
“给你一个善意的警告。”
“再敢踏前一步，死！”韩飞微眯双眼。
岩师兄气息很乱。
他的腹部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伤口。
鲜血汩汩流出，顺着腰间流到腿上，再顺着裤脚滴在地面上。
伤势很重。
他没有退缩。
岩师兄猛然踏前一步。
“张不凡，你欠我的，永世都还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