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幕之中,迷雾之内。
最先暴露,最不起眼的地下陷阱门,才是真正的核心遗迹。
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为了掩盖陷阱门后面的秘境...
更更可怕的是,昆仑所属,包括那只x奴都算不上的青鸟。
那群居于九霄之上的棋手,自始至终从未真正出现过。
他们贯穿全局,操控全局,无处不在。
却不屑于入局。
这——
想到此处,江宇已是满身冷汗,这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自以为是的重生,在昆仑面前一文不值。
他面对的似乎并不仅仅是敌对玩家,还有游戏管理员。
更让人难受的是,昆仑并不是在针对他,他不过是其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
被人无视,比被人恶意针对难受百倍。
你自认对游戏理解透彻,靠着先知先觉提前布局,操作拉满,经济碾压...
人家笑而不语,反手改了数据。
居高临下俯瞰你,宛如逗弄一只上蹿下跳、骑车抛球耍马戏的猴子。
这特么还怎么玩?
从重生开始,被命运操控的感觉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没办法的事,只要你还在规则之内,就没有超脱的可能。
原本是小事,大家活在世上都是如此,谁都逃不出命运摆弄,也就没什么好纠结。
现在的问题是,有人不仅超脱了规则,还在利用甚至篡改规则。
此时摆在江宇面前的就两条路。
一是踏入传送门,攻略秘境,直视昆仑,看看他们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二是封闭传送门,不该想的不想,把脑袋埋进沙子里,权当昆仑从未出现过。
以往每次面对岔路口,江宇都要犹豫许久。
想着那些天骄会怎么选,例如左一川、墨安成、孙祁、圣昀等等等等。
现在没了意义,那群曾经需要仰视的存在被他一个一个碾进土里,化成飞灰。
接触越多塔尖上的存在,越感觉他们不过如此。
或许他们头脑比普通人聪明些,心思比普通人狠辣些...
强一点,但强的有限。
江宇慢慢明白为什么那些初创团队,一个小县城甚至一个村就能凑齐整个班底。
例如刘邦集团,例如朱元璋集团。
经历的越多,见识的越多,最后发现大家不过全都是普通人。
每一次选择,最后结局如何,从来没有人能做到成竹在胸。
大家都在赌,只不过有的人运气好,有的人运气差。
那略高一点的眼界,也不过是一次次试错后积累的经验。
仅此而已。
此时的岔路口,看似有选择,其实并没有,若想继续走下去,只能面对。
江宇轻触太极,取出一颗胶囊。
鬼医出品,吞服后可以让丹田暂时休眠,十小时内不再产生能量。
严格说不算毒药,以传承者的能力随时可以将其从体内抹除,危险可控。
丹药毕竟是外物,只能作为不得已的底牌使用。
想要在陷阱门后的秘境中随意出入,摸清规则才是正道。
牵扯到规则,天道异能还没失过手。
江宇猜想,秘境内的规则本身不产生能量,只是某种被人为修改的规则。
它所表现出的恐怖破坏力,其能量源自闯入者本身。
闯入者能量越强,受到的伤害越高。
闯入者体内没有能量,便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再往深处想,只要能骗过规则,让其感知不到闯入者体内的能量,那便不会绞杀。
骗过规则无外乎两个办法。
要么足够强大,让自己独立于规则之外,凌驾于规则之上。
要么足够缜密,在对方设下的规则之中找出漏洞,让规则接纳。
昆仑的手段,前者难度有点高,以人力对抗整个规则,消耗扛不住。
那就只能走第二条路,欺骗规则。
江宇在脑海中搜索信息,最后定格在一条他最不看好却又最欣赏的大道之上。
阴阳道。
典籍明文记载: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简单说,世间万物都蕴含着阴阳两种能量,它们在相互冲突又相互融合。
只要达到一种动态的平衡状态,就能将阴阳回归于‘无’的本源状态。
‘无’不是没有,只是不显于外。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可以正推,自然可以逆推。
随着大道在虚空中凝实,江宇把体内所有能量融入阴阳双鱼之中。
随着能量注入,太极图上方女娲伏羲像近乎凝为实体。
最后一丝能量注入,阴阳双鱼疯狂旋转,速度渐渐超过肉眼可见的频率。
黑不再是黑,白不再是白,最终归于混沌。
与此同时,一道恐怖的能量涟漪从混沌之中生出,呼啸着横扫天地。
轮回塔自行升起,将主人护在其中。
万魂幡无声展开,将涟漪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激流中硬生生阻断。
渊海回旋,精神海啸形成一道无形风暴,逆向旋转消融精神乱流。
护秦甲闪烁,凝结于体表,覆盖全身。
盘古斧横于身前,锋利凝为实质,无视规则倾轧。
刺耳爆鸣声久久不绝,十几分钟后归于平静。
看似恐怖的能量涟漪,雷声大雨点小,连堡垒都未破开便消散于无形。
最后落于江宇身上,还不如寒夜观星台上的冷风凌冽,吹面不寒。
这货甚至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塔灵、小旗子太敬业,无相器灵团团也一样,能自己做的事从不会让主人费心。
平日里吃的最好,玩的最嗨,各种资源宝物拿到手软。
她们不是纯x奴,器灵有自己的尊严。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没事的时候随便疯,有事的时候绝不能掉链子。
身子搭进去可以再慢慢凝实,长期饭票没了可就真没了。
危机解除,几个小丫头马上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不废话,不抢功,尽量减少存在感是身为器灵的本分,不能逾越。
江宇回过神,凝视着变异后的阴阳道具象,微微皱起眉头。
他思索许久,还是吃不准这是一条新的大道,还是单纯的进阶。
大道也能进阶?
大道不是固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