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褚淮”念出了口，再念似乎也就适应了。
晏知舟的目光直直落入付昕的眼睛里，付昕看见他那薄唇微微张合，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褚淮褚淮褚淮褚淮……听够了没，开心了没？”
付昕愣了会儿，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人。
只见这位故作清冷的学长又补了一句:“如果听够了，刚才你问的问题就忽略不计，没听够的话，我不介意凑你耳朵旁边继续大声念。”
没想到学长为了避开问题，牺牲还挺大。
付昕扬起唇角，慵懒地抬了抬眼，开口应道:“听够了，很开心。开心到想亲学长。”
那散漫敷衍的调调里愣是飘出了一股调情的味道。
晏知舟:“……”
原以为自己脸皮厚度增加了，没想到还是比不过史上最不要脸的江褚淮。
补课的时候，江褚淮非常配合。
最后十几天，连晏知舟都忍不住替他紧张。
毕竟这家伙上一次考试还是吊尾车，他说不准这人高考会有什么水准。
晏知舟无意中把自己这一担忧暴露了出来，却收到江褚淮戏谑的一句:“你放心，说什么都是要追你追到帝都大学的人，不会让你期待落空的。”
晏知舟脸一黑:“我没期待。”
“哦哦。”付昕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原来学长已经有了学弟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连期待都不需要了。”
“江、褚、淮。”
“哎，叫我啥事？要亲亲还是要抱抱，你想要的话，都满足你！”
那轻佻的话语搭上清脆的一声响指，竟然有点销魂。
晏知舟决定闭嘴，这个决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但真正闭嘴了又犯贱想听这家伙臭不要脸地继续叨叨。
十几天过后，这样的补课关系就要结束了。
也许他不会主动约江褚淮，毕竟江褚淮对他的感情太尴尬，让他不敢直面。
可如果就这样分道扬镳，他却不大乐意，甚至希望江褚淮还能再找到别的理由缠着他。
……
每天去接江褚淮的过程中，晏知舟发现，那哥们每次都非得手上拿着杯奶茶，往那儿一杵，就是个移动的奶茶广告。
他皱了皱眉，叨叨道:“奶茶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末了，想起这人上回肚子痛了那么久，又补充一句:“多喝热水。”
付昕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奶茶好喝。但既然学长都这么说了，我就乖乖听学长的，以后少喝咯。”
只见她双眼四处扫描，而后盯准了不远处的垃圾桶，把手上喝剩的奶茶朝那方向精准投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末了自得其乐地吹了声口哨。
晏知舟无奈，他忽然觉得自己在江褚淮面前就像个老妈子，唠叨个不停。
好吧，他并不想这么形容他自己，然而每每看见江褚淮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说两嘴。
偏偏这小子不带半点抗议，还那么乖巧，让他哑口无言。
良久，付昕看了他一眼，悠哉悠哉来了一句。
“学长最近好像还挺喜欢管我的？”
这语气里有点散漫，话锋却有点尖锐，配上她那轻笑的模样，让人琢磨不透她这是个什么意思，也许这人不耐烦起来就是这个样子。
晏知舟一噎，别开脸，回应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不说。”
看来自己多管闲事，是会招人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