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惊礼本来也不执着于选妃一事,就像是母后说的。
后半生睡在他枕边之人挑选起来还是要细致一点的,这事儿也就搁置下来了。
朝堂。
“启禀陛下,那穆尔狼子野心,收留我北墨叛逃的罪人,其心可诛!”
墨凌信一脸躁意的看着下面的臣子,他的确没想到那人会这么耐不住心思。
还和以前一样……
“而且容氏在后宫自缢而死,陛下未牵连三皇子本就是君恩浩荡,可他居然也和容贼一般勾连外族,有负陛下恩德!”
此话一出,原来那些在太子殿下病中该支持三皇子的臣子头都低的死死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牵连到自己。
墨凌信也是心中有怒,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终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寻思着事情平息的差不多了,就把人废为庶人发配的远些碍不着眼留他一条命,可他如今竟做出了这样的事!
那也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大臣们各执一词,有人说该攻打南疆,让他们知道窝藏逃犯的后果,有人主和派不该因为两个贼人挑起战乱,多生事端……
墨凌信被他们吵的头疼,看向一开始就沉默不语的小儿子。
“宴王,这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墨惊宴淡淡道:“如今南疆此举无异于向我们宣战,自然要迎战而上,好好理一理这些边疆小族不安分的心。”
此话一出,那些主和派的人彻底闭了嘴。
换个人说这话,他们都有一百个理由怼回去。
可如今这么说的人是当今宴王,也是北墨当之无愧的战神。
墨凌信直直盯着他,随后哈哈笑道,“宴王说的不错,那若是开战便由你领兵出征。”
墨惊宴:“儿臣领旨,儿臣必会斩杀叛贼,震慑边疆,不辜负父皇信任!”
墨凌信点点头:“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各位爱卿无事要奏就退下吧!”
“宴王,你和朕来。”
“散朝!”福公公尖声喊道。
墨惊宴看着眼前的父皇,默不作声。
墨凌信道,“你没有话要问朕吗?”
墨惊宴:“儿臣没有必要问,父皇若是想说,您会主动告诉儿臣。”
墨凌信神情复杂:“宴儿好像并不意外?”
墨惊宴点点头:“儿臣去禹州之前就知道父皇可能要发兵南疆了。”
墨凌信挑眉:“嗯?你怎么确定?”
墨惊宴:“不然父皇为何要这个时候派陆将军开始练兵,而且……”
“而且,儿臣猜想,您早就知道容远逃去了南疆,您在乎的从来不是容远,而是……”
“那位南疆王,穆尔!”
墨凌信拍了拍墨惊宴的肩膀,叹息道,“我儿的确异常敏锐。”
想法被证实,墨惊宴在心里暗道,“果然如此!”
下一瞬,脑中的一个场景突然冒了出来,墨惊宴皱眉道,“那位儿臣和您提过的异族之人,就是南疆王?”
墨凌信点点头,“嗯,的确如此,就是他!”
墨惊宴眼底闪过一抹怒气:“御林军是做什么吃的,竟然让人潜入皇宫无一人察觉!”
墨凌信像是想到什么,一阵叹息,“他的话,的确没有几个人能发现他的行踪。”
墨惊宴神情一顿:“难道父皇和那南疆王以前认识?”
墨凌信点点头,思绪像是回到了几十年前。
“当时我不受先皇重用,也没什么人在意管束,就拜了离人谷的谷主离山道人为师,我和穆尔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
“大师兄,枉我对你有几分信任,你人前一副照顾我的虚假模样,今日算是都露馅了吧!”
穆尔眼中满是怨恨。
若是这个人当时选择的是他,他就不会再回到那个恶心的地方了。
可是,一切都白费了……
墨凌信皱了皱眉,“你年岁最小,我对你有几分照顾,但是从未向你承诺要在师门继承人上投你一票,怎么就对不起你了?”
“我对小四和小五也是一向如此,对你们从未有过偏颇,我问心无愧!”
“而且师父一早就说过,我们师兄弟的投票不过是占一部分,主要还是看师父他老人家自己的意思。”
穆尔恨得差点咬碎了牙,所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好,墨凌信,你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你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慷慨大方,自愿退出了继承人的争夺。”
“你身负皇姓,自然不当这个谷主也会有更好的去处,你当然看不上一个谷主的身份。”
“尚乾和訾极也是出身富贵人家,他们都不需要这个谷主之位,就剩下一个台文柏……”
穆尔眼底一片猩红,“我就只差一票,就能超过他成为下一任谷主,而你……”
穆尔眼角滴落一滴泪,“你竟然弃权都不投我一票,那你以前虚伪的关心算什么?我对你抱有的期待算什么?”
“新一任谷主产生,其他弟子依召离开师门,我因为你又要回到那个肮脏恶心的地方……”
穆尔眼底闪过一抹怨毒,“我恨你一辈子!”
墨凌信闻言微愣,不难听出他的来处令他万分厌恶,而他拜师来到离人谷估计也是为了彻底逃离那个地方。
墨凌信与他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这个时候若是告诉他,师父一早就属意文柏成为下一任谷主,估计也会被他当做是他的谎话,索性就不解释了。
墨凌信心里这样想着。
只留下了一句,“事已至此,我认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再多的,我无能为力,保重!”
……
再次提起那些事,墨凌信依然感慨万分,“那次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墨惊宴听完这段前尘旧事皱了皱眉,“那南疆王真是有些可笑!”
墨凌信:“那人命不好,当时的老南疆王子嗣众多,他母亲身份低微去的早,离人谷那次的确是他脱身最好的机会,也难怪他会恨我。”
墨惊宴对这人并无半点同情,这世上命不好的人多如牛毛,难不成各个都要怪在旁人身上不成?
墨惊宴:“父皇不必放在心上,那人命再不好也不是您害得,他不去报复那些欺辱他的人,反而怪罪别人,依着染染的话那就是道德绑架。”
墨凌信有些出神,嘴里嘀咕着:“道德绑架?”
“嗯,是那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墨惊宴:“父皇,您看起来有些疲倦,早些休息吧,这些事情就交给儿臣处理吧!”
墨凌信点点头,“嗯,父皇相信你一定能办好!”
……
宴王府。
“那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难道还盼着天下人都给他当爹,哄着让着不成?”
墨惊宴看着屏幕对面气得面色发红的染染,心底浮上一抹喜悦的情绪。
“我也是这么和父皇说的,父皇仁善,自然会挂念在心上。”
南卿染叹了口气:“这种人在我那个时代也很多,把自己的不如意都发泄到别人身上,从来不考虑别人有没有接受你坏情绪的义务。”
“这样的人,以后遇到了还是离得远点儿。”
“这话说的虽然冷漠了些,但是升米恩斗米仇的事可太常见了。”
“一旦你做的不合他的心意,可能还会背后捅你一刀,这可比明面上讨厌的人更防不胜防。”
墨惊宴听着南卿染碎碎叨叨的话,眼眸满是心疼。
染染以前一定是遇到过很多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产生这么多真情实感。
墨惊宴适时转开话题,“最近这些日子还好吗?”
南卿染闻言眼光一亮,暗戳戳道,“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
墨惊宴配合询问,“染染见到谁了?”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