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年本相直起身子,没想到疼痛难忍,满头大汗,嘴唇发白,眼睛好似无神。道:“大师哥,师傅平时说要勤练武功,不然……到了江湖……上,咳咳……我技不如人,落得如此下场……”
秦坤尽本来胆子大,眼下不知如何,胆子却便小了,哭着忙道:“你别说话,你别说话。我……我想办法救你。”
看唐大年的样子定是救不活了,如今说这话是安慰他。唐大年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大师兄这么说欺骗他。自己内藏都破了,就算是大罗金仙在世,也是救不活的。
唐大年道:“大师兄,我知道自己没……没救了。你不用安慰了。”说着自己又咳嗽一阵,吐出几口鲜血。又道:“大师兄你也不必难过,人总有一死,我这一死为了你,也是值得的。我们兄弟一场……我……我有几句话,你……你一定要听,好……好不好。”
秦坤尽连忙点头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说什么都好……你说什么都行……”
唐大年道:“我知道你对大师姐……你们二人……你们二人有……咳咳咳……大师兄,其他的我不管,师傅的衣钵总要传下去。我要你……我要……你……”自己疼的实在是难受,身上有血流不止。秦坤尽叫他别说话,唐大年怎肯愿意。唐大年又道:“只要你愿意接任武夷山掌门,你之前做的所有过错都能一笔勾销。你……你知道不知道!”
秦坤尽道:“我知道,我知道。”唐大年道:“你……你……你不知道。若别人问你勾结魔教,你以后可以推脱说……魔教总坛便在……便在福建。你只是……只是……”秦坤尽忙接下言道:“我懂了,我懂了。”唐大年又道:“若有人说你刺杀前掌门……你就说,这是派内之事……轮不到……外人……”
秦坤尽连连点头,他平日见唐大年口口声声叫自己“秦坤尽”。如今左一个大师兄,右一个大师兄。自己如何承受的起。平日虽说天不怕地不怕。但如今秦坤尽自己总觉,像闯了大祸的孩童一般,浑身发抖。自己一下也没主意,慌了神志。又像掉了一件心爱的物件,满面愁容,懊悔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想那唐大年平日总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可连秦坤尽没想到他竟能为自己着想到这般地步。心下既是佩服,又是尊敬。
秦坤尽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唐大年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到时遇上董淳雪,定……定狠不下心……”秦坤心道:“你……你竟如此了解我。”唐大年又道:“秦坤尽!要你自发毒誓!不然我死也不能瞑目。”
秦坤尽听唐大年要发毒誓,忙道:“我秦坤尽对天发誓!定夺得武夷山掌门之位!不然不得好死。”他觉得这誓言又不够狠毒,又道:“不然……不然经脉尽断而死。”发完毒誓觉得唐大年的身体有些冰冷。忙再去喊唐大年早已不及,心中一沉。觉得自己这个最好的亲人竟会被自己连累,又是心痛,又是悔恨。
忽听林中又有些动静,原是那些武林人士已经从风波坛走了出来。见秦坤尽果然跟丁天混迹在一道,众人更怒。董淳雪、谢媛、张吉祥一行人等见唐大年倒在血泊之中更是悲痛欲绝。武夷山的众人本想过去救唐大年,却被董淳雪喊住。他们自然不知唐大年已经死了。
张吉祥道:“大师兄,二师兄到底怎么了!”
秦坤尽道:“二师兄死了……”
此言一出,武夷山众人一片哀嚎。那些个武林中人也不言语,总有些嬉笑怒骂。见丁天跟梁延弼、丁小蝶还有汤拜厄斗在一起,都对这个丁天敢到佩服。觉得他武功了得,处处能以多打少。眼光一扫,却见离四人不远处有一人躺在那里。心中疑『惑』那是何人。只听一女子哭喊道:“虎哥!”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梁家三爷的公子。竟没想到也死在这里。
梁文婷忙冲跑过去扶起梁擒虎。一『摸』鼻息,一点气息都没有。更是痛哭无比。梁肇庭走到她身边忙安慰道:“不许哭……江湖儿女……本就是常事。”可一时自己也忍耐不住。竟哭了起来。身边两个儿子,忙怒道:“爹爹!我们要为三伯跟虎哥报仇!”
梁文定、梁文初说完便跳入场中跟丁天斗了起来。梁文婷也不逊『色』,朝梁擒虎道:“虎哥我去帮你报仇!”她虽是女子,但动作迅速不输男子。梁肇庭本不想让自己的子女参与进去。可见已经如此,也不好再收场了。自己也跟着进去,好保护自己的孩儿。
一下子丁天以一挡七,看的武林人士真的胆战心惊。梁肇庭的三位子女虽说武功不算高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丁天打的手忙脚『乱』,好在他们一行人,除了丁小蝶跟汤拜厄以外,所有人用的都是一套功夫。丁天眼下也不惧怕,只是深重剧毒,苦苦支撑。眼见身体周遭都是截剑指朝他使来。这种武功还不能硬碰硬,待攻时一长,丁天定要败下阵来。
梁延弼道:“先去他身上的东西。”
那七人也不知道如何能配合的天衣无缝。丁天有些招架不住,连连后退。只觉得自己腹部疼痛非常。一个不留神,被处使来的截剑指打伤,口吐鲜血。汤拜厄见丁天支撑不住,口中哈哈大笑,忙一掌使来。只觉手上却被一阵风牵制住一般,一下弹开。
秦坤尽见丁天支撑不住,忙前去解救。拉着丁天道:“你还不快走。”丁天道:“一起走!”一把拉着秦坤尽,使出轻功。
梁文婷道:“别让他们跑了!”
谁知丁天回头,连忙洒出纸刀。吓的众人连连避让,一转眼二人消失在林中。剩下七人连连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