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封锁记忆前要脑抽地设置一个‘保护机制’，但既然设置了，就说明你们呆在我的意识空间内，应该有特别的作用……”
黎仲明把五只怪物开会一般聚在一起，打算好好地和它们聊一聊。
“我希望，各位能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不要隐瞒。”
“毕竟，你们‘做戏’这么久，应该都藏着各自的目的吧？”
莎莎转动着圆润的眼珠:“做戏？做什么戏？”
其他四只怪物:“小孩子，一边玩去！”
长离熄灭了身上燃烧的火焰，舒展双翼:“你的‘涅盘’的确是依靠我的力量，并且你一开始就准备好了这次的‘涅盘’。”
“这次涅盘囊括了灵魂，消耗巨大，我也因此长时间陷入沉眠。”
提早就准备好了“涅盘”？
也就是说，自己一早就料到了一定会死？
这次的涅盘，囊括灵魂？
黎仲明联想到一个令他后背发凉的问题。
“长离，你能确定，涅盘的那个灵魂，是我？”
长离扇了两下翅膀，慵懒地回答:“不是你是谁？我难道还能让外来的灵魂在你身体内重生？”
“那你能确定，涅盘的，是黎仲明？”
这下把长离给搞懵了:“这和刚才不是一个问题吗？”
“对你来说，或许是一个问题；但对我来说，是两个问题。”但黎仲明没有展开第二个问题，“不过，依你的反应来看，问你没有答案。你还有其他要告诉我的信息吗？”
“我也想多和你说几句话啊，但我醒的时间太少，只知道这些。”长离无奈地叹气。
“吞天、修罗，该你们俩了。”黎仲明换了一副审问的语气，“你们两个时时刻刻都想着‘篡位’。能力不大，野心倒是不小……”
断了一颗蛇牙，下巴穿孔流血的吞天怯声回复:“蛇蛇我呀……只想捡个漏呢……”
其他怪物不禁鄙夷:这货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小美在暗中默默地盯着吞天，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捡漏？”黎仲明回想起在x区303房间的经历，“最初，你确实捡漏掌握了身体，用我的身体把303房间里的半人半怪给啃了。”
吞天表示无辜:“那时你破壳而出，身体刚经历涅盘，急需补充营养，恰好我又最先醒来，所以我就暂时控制了这副身体，把那只半人半猴给杀了。”
“不过，杀了他之后，我并没有急着吃它。”
“哦？”
黎仲明刚以为能得到什么关键信息，结果这货来了句——
“我操控你的身体去里屋房间薅了件衣服，毕竟裸着吃饭不文明……”
“咳咳咳。”黎仲明有些脸红，几声咳嗽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
妈勒个逼，这么一说，自己的身体岂不是已经被一群怪物看光了？
“那我问你，主控权是怎么来到我手里的？”
提起主控权的转移，吞天吐了吐蛇芯子，表情甚是委屈。
“不知道，我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给打散形之后，你就‘上线’了，后来直到你在精神病医院吃了不少半人半怪，我才重新苏醒。”
莫名其妙的力量？
黎仲明将目光对准空间暗处，那个模糊不清的轮廓并未出现。
“那你还有要说的吗？”
吞天瞅了一眼散形成一滩血雾的修罗，郑重地开口道。
“我们确实想过背叛你，但我们并没有想害你。”
“继续。”
“你死了，说明你失败了。我不知道修罗那家伙在想什么，但我的想法是，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疯子。”
空间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
“我承认，我就是贪生怕死！”吞天的嘶吼在空间中炸开，“我只想活下去！我不想再送死了！”
“是，你是通过‘涅盘’活过来了，但长离的‘涅盘’是有限制的，你能保证下一次能轮回过来吗？”
“多活几天，吃吃喝喝玩玩，不好吗？”
“为什么你一定要选择一条死路，还要坚决走到头？哪怕到了头，撞墙而死，也要重新开始，继续走这条路？”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黎仲明张口就来，“我，疯了啊。”
“吞天，我问你，你是真的想活吗？”
吞天蛇瞳亮起:“这不废话？谁不想活啊？”
“既然想活，就跟我走。”
见吞天的目光充满怀疑，黎仲明重复了一遍记忆中的那一句话。
“因为，这一次，‘射日’的，是黎仲明。”
熟悉的嚣张气焰，再次让吞天回想起了当初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吞天发疯一般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有你的，这才是你真正的‘道’吗？”
修罗没有在意看似精神失常的吞天，他飘浮到黎仲明面前，好不容易才聚成一个人形轮廓。
“本尊和那只底层爬虫的思想可不一样。”
“所以你想‘篡位’，是有什么‘更加伟大’的理想？”
“没错。你死了，我‘继位’，不是很正常吗？”
“看来，你的水平，也只敢在我死了失忆之后，才窜出来耀武扬威啊？”
“你！你上轮死了，说明你是失败者！你没有资格继续行你原来的‘道’！要是最初的‘道’由本尊来行，说不定，现在已经成功了！”
“哦，说直白点，你就是不服气为什么是我来行‘道’，是吧？”黎仲明的语气充斥着轻蔑，“也难怪，你在我失忆期间这么急切地想同化我。”
“趁人病，要人命。毕竟‘开锁’之后，你就打不过我了。”
“来，我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行‘道’的，一定要是我……”
“因为啊——”
黎仲明将大拇指竖起，倒转过来。
“你太弱了呗。”
修罗依然不服气，血雾从他破碎的身形中不断溢出，黎仲明感觉自己先前评价的“欠揍”二字真是太恰当了。
只是这家伙都散形了，再打也没意义。
“你要真是强者，上轮又怎么会输？”
长离立即反驳:“你是什么意思？你也不看看，上轮的对手是谁？那可是1号场的……”
“修罗——”
黎仲明打断了两只怪物的争执。
“谁告诉你，死了，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