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太多了。”萧灭灭继续头也不抬，认真工作。
“呃，那你大哥他是跑路了吗？”凌央又怎么可能就此打住，脸皮厚是她的基础优势。
萧灭灭懒懒地回，“嗯。”
“萧络呢，你们打算——”
“——你别管，不归你管，我也不管。”萧灭灭特别喜欢打断凌央。
好在凌队长跟这家伙打交道很多年了，已然习惯，面不改色又继续问，“旁支这么闹，家主没指示的吗？为什么你不管，你是主家的吧，要帮忙吗？”
她倒不是关心萧家，她只是担心洛晓。
“……下班了，快走吧。”萧灭灭抬指敲了一下手表。
“不走不走，前段时间把假期用光了，我加点班攒点假。”凌央双手叠放在一块，端坐在萧灭灭对面。
萧灭灭啪一下又把笔丢了，“你想加班就加班，别连累我，老子现在就下班。”
“那不成，刚才还答应人家说答复待会就发过去，你走了，人家不还等着嘛。”凌央严肃地提醒了一句。
“......你，也知道，我，要工作，那你，怎么有脸，还在这闹我？”萧灭灭又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扒开了咖啡的盖子，吨吨吨喝掉了大半杯。
凌央耐心地等着对方喝完，才又开口，“甜吗？幸福感上去了吗？看我顺眼了吗？咱继续。”
萧灭灭翻了个白眼，“厚颜无耻。”
“嗯，对啊，跟你说话，要脸的早摔门走了。”凌央跟着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朱辞镜看上你啥了。”
朱辞镜比萧灭灭大十岁，本身也是个沉稳淡泊的性格，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专惹老虎的初生牛犊。
“你，少提她。”萧灭灭凶得就差冲她龇牙了。
“就提，她都没说不准我提，你凭什么不让人说？”凌央又不怕萧灭灭耍狠，“你少动不动就炸毛，真迈不过这一坎，随她去得了，既然选择继续活着，就别活成这个死样子。”
萧灭灭咬着牙瞪她，但表情却有些许触动，很显然朱辞镜肯定是要他好好活下去的，毕竟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所以，我要跟你说的也是她关心的事情嘛，你是未亡人，就当完成朱辞镜的遗志呗。”凌央把语调软化了些许。
“未亡人？未亡人指的是死者的妻子，是遗孀，还是个自称，你但凡少说话多读书，也犯不了这个错。”萧灭灭脸上写着大大的鄙视二字。
“......喵的。”凌央暗骂一句，但没有气馁，“萧指挥教训的是啊，你看，你看我是不是很讨厌啊，为什么呢？因为我读书少，性格差，对吧？”
萧灭灭不知道她干嘛突然间自嘲，所以没有回答，只是扯了扯嘴角。
“所以，小孩子的成长环境很重要，是不是啊？现在就有一批青少年急需救援，你帮个忙吧！”凌央简直佩服自己的瞎扯能力，居然承上启下地把事情托出来了。
“......”萧灭灭眯了眯眼，“你指的是旁支。”
“嗯嗯嗯，没错。你肯定也有所了解的，毕竟人家朱指挥生前也很关心这件事啊。”凌央其实不太确定朱辞镜安排龚凡去森林村的目的，到底是为了地下的屏蔽技术，还是海洋村的后山通道。
但她就这么拉扯上了，“她这么善良的人，心里肯定还记挂着这件事呢，你是萧家人，你查起来肯定方便啊。”
“你要我查什么？”萧灭灭的表情居然柔和了些。
“据点，像补给站和焚舟岛那样的设施，一个综合楼，一个研究所，或者一个伪装好的小村庄，都有可能啊。”凌央抿了抿嘴，居然有点紧张。
“焚舟岛的报告我看过了，旁支最近不可能再费力气找新的改造目标，而旧的，他们都已经动手处理过了，那些孩子，你找到了，也没用。”萧灭灭一看就不喜欢小孩，讲这些话的时候一点波澜都没有。
“要抓的是你，是你的侄儿，是你的孩子，你还会这么说吗？”凌央其实也不喜欢小孩，但这跟喜欢又有什么关系。
“萧家不会动自己的人。”萧灭灭没有正面回答。
“呵呵，少自欺欺人，你们萧家动的最多的，就是自己人。不够用就收养，再不够用，才去抓别人家的，不是吗？”凌央翻了个白眼，萧氏低调惯了，也无情惯了，能内部消化的事情，又怎么会招惹外人。
“这事你别管了，我会跟我二哥说的。”萧灭灭一脸送客相看了看门。
“说来奇怪，你跟你二哥亲，你三哥跟你大哥亲，怎么，萧家同父同母的兄弟处不来嘛。”凌央挑衅一句，事儿才说了一桩，怎么可能走。
“对。”萧灭灭居然直接肯定了她。
凌央反倒不习惯了，但这家伙不怼自己，说明他终于有心思跟自己好好聊了啊。凌央是顺杆爬十级选手，赶紧就扣题一问，“你认识董孝棠吗？或者童麟。”
“认识。”萧灭灭点头。
凌央便跟他说了说这两人的事情，然后又问，“所以或许找到董孝棠，就能找到这个据点。”
“首先董孝棠得真的如你所料，被放跑了。”萧灭灭强调。
“那你查查呗，以萧家的实力，查一个人不难吧。”凌央没有这方面的人脉，还真办不了这事。
“知道了。”萧灭灭不答应，也不拒绝。
“还有童麟也记得摸摸底。”凌央只记得这位大哥很老实，但谁知道是不是人不可貌相嘛。
“不用你教，我要做什么，自己会安排。”萧灭灭三两句间，已经又批复了一份文件。
这个办公效率还真高，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成为指挥的人，这里面的黑幕虽说有，但这家伙也算有些实力。
“啊是是是。”凌央当然也这么认为，她本来就无暇管这件事，虽然挂心那些被带走的孩子，可也明白自己没这个能耐去查去管。
她打一开始就拜托了赀正昂和董孝莲，因为他俩比自己更有可能把这件事办好。
“还有一个人，朱威，或许跟你们家、董家，有点关系。”凌央看了一眼自己刚才写下的事项，提了提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