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默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件礼服穿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会是如此不一样的感觉。
那人女人，眼角都是冰冷的寒霜。语气冷，人更冷。像是冰山上下来的冰雪美人。漫天星穿在她的身上，也透着那么一股子的清冷。
“对了，您哥哥刚才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拨您的电话，不通。”
“嗯。”
助理冷汗直流，小心问：“萧先生，您的手机呢？”
“扔了。”
助理急的快要晕过去，“您可别开玩笑。是落在哪儿了吗？我马上派人去找。”
“不用了。”萧林默看着草丛中，一个黑色的影子投下，“有人借走了，会送回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
萧林默说：“出去吧。还有几个人要见。”
“是。”助理为他打开门。
萧林默整了整衣襟，踱步出去。
一整晚寒暄客套下来，萧林默脸上不见任何疲惫，可心中早已是不耐烦。他举着酒杯，望了眼落地窗外。
一道雷闪过。
“哟，下雨了。”和他说着话的人看了眼手表，“现在的天气预报是越来越准了。就和预估的时间差了两分钟而已。”
瓢泼大雨。
树枝摇晃，乳白色的灯光下可以看见猛烈滴落的雨。瞬间，世界都浸泡在雨雾中。
萧林默静静听着窗外雨滴落的声音。
哒、哒、哒。
他皱了皱眉头，说：“你派人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人在草丛那边？”
“啊？”这话是对着助理说的。
“让你去你就去。”
过了一会，助理急匆匆赶过来，对萧林默说：“没人啊。”
萧林默没说话了。
那女人一看就是精明的，这么大的雨应该早就进来躲雨了吧。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等会就回去。”
萧林默和那人说了会话，把酒杯塞给助理。
公司给他安排的是林肯车。车牌号XXX1204。是他的生日。
和他对外界宣布的生日不一样。很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生日日期。
司机是跟了他好几年的老人，开车稳当，很值得信任。
萧林默身子靠在真皮靠垫上，闭着眼睛。林肯车驶出德庄，玻璃窗户上滴满了水珠，外面的世界一片模糊。
萧林默享受这一刻的平静。
难得的平静。
亏了这瓢泼的大雨，守在门口的记者都被邀请到屋内避雨。萧林默趁着这个空档让人把车子开了出来。
突然，车子猛的急刹车。
轮胎打滑在路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萧林默猛的睁开眼睛。
“怎么了？”他下意识以为是狗仔追过来了。
“萧先生，前面……前面有人。”司机声音有些颤抖。
萧林默抬头，车前的远光灯刺眼，他眯了眯眼，这才看清楚挡在车前面的人。不知道是下雨的缘故，还是车灯打光的缘故，站在车子前面的陈燃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飘过来的女鬼。她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像是海底的海藻勾住了溺水者的脚。
她和车子就隔了不到几寸的距离。
萧林默心里突然升起一团火。
这个女人是不要命了嘛！这样的天气，只要司机反应稍稍迟钝，她就是车下的一缕魂，倒是不亏了她现在这副鬼样！
萧林默以为那女人被吓坏了，见她不动想摇下车窗骂她几句。却不料，那具窈窕的身子突然动了动，下一刻便快速朝萧林默的后座走来。
“开门！我要进去。”陈燃的脸贴在车窗上，手死命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