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上了萧林默的车子和上了他的床没什么区别。
萧林默有很严重的洁癖。
大概只有他的女人，他是不会嫌弃的。
可她绝对是个例外。
陈燃故意靠在垫子上，又打了个喷嚏。身边的男人往旁边退了退，最后干脆别过头望着窗外。
漆黑一片，有什么好看的。
陈燃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冷的像是刚从冰湖里捞出来的尸体一样。她以前喜欢看犯罪悬疑片，那种片子很考验演技，她就坐在自己小小的70平的房间里揣摩那些犯罪变态的神态，动作。很刺激、很过瘾。她看着车窗，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大约比那在湖里泡了还几天的尸体好不了多少。
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地下车库。
“你可以走了。”萧林默睁开眼，对司机说。
“明天不用来接我。”他看了陈燃一眼，“怎么，你是跟我一起上去吗？”
陈燃抬眼，打量一下周围。
虽然她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下车库，但光看停在这独立空间里的好几辆豪车就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而且，往往住在这样子地方的人都是很注重隐私的。
“去呀，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房子。”她转过头，笑。
“你还是别笑了，跟水鬼似的。”萧林默鸡皮疙瘩都起了，“不用我抱你下车吧。”
陈燃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动了动腿，说：“麻烦您了，师傅。”
她知道，这位司机刚刚帮了她。有时候，小小的举手之劳的恩情反而难得可贵。帮了，是他善良，不帮，才是正常。
“哪里的话，小姐客气了。”
师傅笑呵呵。
“就是把车子弄的脏了些，还是麻烦了。”
“你磨叽什么呢，还不下来！”在她前面先走一步的萧林默听到他们俩的对话，皱眉说。
陈燃低低说了一声：“知道了。”
如她所猜的一样，每一栋别墅都有独立的电梯可以直通室内。她看了眼电梯模糊镜像上的自己。披头散发，果真就和萧林默说的那样，水鬼……她身上星光熠熠的礼服此刻冰凉的贴着她的身子，勾勒的她曲线毕露。
陈燃想，这礼服是向Reid借的，这下不知道要赔他多少钱了。但转念一想，依照他的性格，恐怕也是不会轻易肯要她的钱。
电梯门开。
萧林默先出去了。
他看一眼陈燃，说：“你先去换件衣服，我可不想有人在我家半夜发高烧，还要我送她去医院。”
听他这话，今晚是不会放她走了。
陈燃说：“衣服呢？”
“洗手间里有浴袍，干净的，你直接穿就是了。”萧林默可不亏待自己。一进来就换了拖鞋，开了空调。
冷气直吹。
陈燃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她真得去洗个热水澡了。
一进浴室，陈燃站在半身镜前看着自己的脸。白的透明，仿佛长久没有晒过太阳的病人。她摸了摸脸，上面的粉底都被雨水刷洗掉了，睫毛膏不防水，还好妆化的不算太浓，不然她就不是水鬼，是女巫了。
陈燃站着，默默地剥下了身上的礼服。
像是在剥鸡蛋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