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导听到她这样说，知道她是不会再听自己劝了。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Maria呢？
李启山想了想，还是觉得先不要告诉她好了。本来或许没什么的，结果因为他的告诉，让Maria杀到剧组来，这样就不好了。毕竟这样的事，以前也发生过。
回想起以前，李启山的眼里突然透露出几分怀念。
在以前的以前，Maria还不是现在这样子的。她是他见过的最热情，最仗义的女人。就是因为这样子热情张扬的个性，她才和他成为好友。
想到这里，李启山心里有几分担忧。
这个叫陈燃的女人，真的能重塑丁宁的神话吗？
夜幕落下。
拍摄地点依旧灯火通明。
陈燃身子软塌塌地靠在软塌上，笑着看着跪在她前面的两个女人。
皇帝的新宠。
她伸手，小拇指轻轻滑过眉毛，嘴角上挑。
“起来吧。”
语气里透着几分慵懒，跪在地上的二人默默无声，颤颤巍巍地起来。
跪久了的膝盖酸涩的很，一人伸手揉了揉。
明妃见了，笑了：“叶答应，是不是本宫刚才让你跪的太久，你觉得不舒服呀？”
她这话里明显带着歧义。
叶答应刚进宫没多久，哪里敢得罪宫里位高权重的明妃，她怯怯地看着明妃，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声音响的让人心都颤了下。
“臣妾心里绝对没有对娘娘不敬的意思。”她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这个女人。
明妃手掌一挥，帮她按头的小奴婢立刻退到一边。她从软塌上起来，身子如扶柳般行走，让人看了就难以离开目光。这是皇帝最近素爱的步法，明妃是为了讨皇上欢心特地去学的。
她笑了笑，说：“本宫没有这个意思，本宫是说你的腿是不是酸了，要是酸了，可以早些回去休息……”
叶答应不说话了。
她身边的纯答应只好开口帮她解围：“皇上关心娘娘，知道娘娘最近头疼难耐，所以特地让我们两姐妹过来陪娘娘。”
明妃灿然一笑：“还是纯妹妹会说话。本宫听着你黄莺般的声音，心都要酥了。”她缓缓走到纯儿面前，离她很近的距离才停下。
她脸上的妆容很重。
深夜。
蜡烛点亮了整间屋子。
两位新进宫的答应面容素净，而明妃，即使是深夜也依然化着艳丽的妆容。这样的视觉冲击实在太大。
李启山坐在监视器前，脸贴近，盯着陈燃的眼神。
她微微上翘的眉眼极具风情，尤其是当她对着美丽的雌性时，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她身上独有的女人的味道。如果说纯儿和叶容是两朵沾着露珠的百合花，那么陈燃就是午夜的玫瑰，带刺，诱人。
他的眼神微微闪动。
陈燃眉眼上挑，她轻轻叹出一口气：“难怪皇上那么喜欢你。”
纯儿为人聪颖，她大方应对：“皇上不过是雨露均沾而已。在这宫里，娘娘对皇上而言才是心中重要的一位。臣妾经常听皇上说，娘娘治理后宫有方。”
明妃笑了：“纯儿真是聪明，本宫听着你的话都觉得舒服，更别提皇上了。”
她站在纯答应面前，把跪在地上的叶答应忽略。
欧阳菲菲低着头，盯着陈燃的脚尖。
她咬牙。
这戏里的多的是她跪在陈燃面前的戏份。这对她来说这还不是最屈辱的，最屈辱的是陈燃的演技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进步那么快，而她，自知自己不如。
前一部戏她也有和陈燃的对手戏，虽然戏份不多，但她能感觉的出来，那时陈燃的演技还是比较青涩的，可是现在，她看到了陈燃在这几场戏里的张力，她突然觉得害怕了。
怪不得那时李导会让陈燃和晴空，还有曹宇彬一起和他谈话。大概在这部戏里，这三个人才是李启山最看重的。
想到这里，欧阳菲菲就恨的咬牙。
她知道自己是有演戏的天分的，否则环影也不会只是因为她做的那些事情就让她进入公司，还给她那么多好的资源。
可是，看到晴空和陈燃，她才知道即使是天才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想到这里，欧阳菲菲就心有不甘。她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走到今日，怎么可能让别人忽略她呢？
明妃的视线突然瞥到她身上。
“听说叶答应和纯答应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本宫上次见纯答应对药理颇为精通，还很好奇，原来是和叶答应一起久了，耳濡目染的。”
叶答应低头，回道：“是我和哥哥从小一起玩，听他说的多了。”
“哦，对了。叶答应的哥哥现在是在太医院供职，听说医术超群，皇上都颇为赞赏呢。”
叶答应顿时诚惶诚恐，不敢轻易答话了。
明妃继续开口：“不如，你过来帮本宫按头吧，最近本宫总是头疼……你怎么还跪着啊？赶紧起来。”
她嘴角泛着一丝浅笑，眼神盯着叶答应，让她怕的都不敢抬头。
纯答应的脸上闪过几分焦急，但是在强势的明妃面前她也无能为力。
这边，纯答应在为明妃念诗，另一边，叶答应站在明妃身侧，惶恐地帮她按头。
她手上的力气不重，只是放在太阳穴边，轻轻揉了下。
陈燃的脸上带着一丝阴霾。
蜡烛快燃尽了。
奴婢去换了崭新的蜡烛。
烛光亮起，屋中所有人的脸庞都被照亮。
明妃脸上带着几分疲倦，她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已经是丑时了。”
明妃打了个哈欠：“都已经这么晚了啊。”
没人敢回话。
此时叶答应已经是昏昏欲睡，手上的动作难免有所懈怠。而纯答应很担忧地看着她们。她知道，明妃不会无缘无故设局让她们过来，既然已经过来了，她必定要做什么事情，借此好好教训她们。
突然间，明妃叫了一声。
她甩手，推了叶答应一把。
力气很大，叶答应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陈燃是用了十分的力气。欧阳菲菲虽然有所准备，但是膝盖又重重地跪在大理石面上，她痛的差点叫出声音来。
明妃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