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摊了摊手，无奈：“小何，这是家里最好的酒了吧？”
小何小鸡啄米般点头。
李施然无奈，就着酒瓶喝了一口，说：“那算了吧，我将就着喝。”
陈燃看着李施然的侧脸，笑：“你这次很有信心？”
李施然看了看小何，小何反应过来，赶紧去了厨房。
李施然这才看向陈燃，说：“不是我对自己有信心，而是我对别人有信心。陈燃，在这个圈子里，你和我都不算是狠的那一个，如果我们自己出手，还不一定能下的了重手。”
陈燃陷入沉思。
“还记得林楚衡吗？”李施然贴近陈燃，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了解到一件好玩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
陈燃看向她。
“当初，你和林楚衡不算认识吧，为什么他一见到你就处处针对你呢？”李施然娓娓道来，“那是因为林楚衡有一个朋友叫秦婉雪。你和秦婉雪的过节我也知道点……可那也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是秦婉雪在背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就我知道都已经有好几件了，我甚至怀疑……”
李施然抬头，盯着陈燃的眼睛：“黄莺儿的死和她有关。”
陈燃楞了下，直直看进李施然的眼里。她也直直迎上陈燃的眼睛，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的假设，也是站在合情合理的角度上推测的。”李施然轻声说，“我们所不能想象的到的恶就是会有人亲手去做。林楚衡当初和她关系如何，在最后关头，她还不是一脚踢开了他？朋友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曾经得罪过她的人呢？”
陈燃冷静片刻，沉吟道：“我怀疑过她。可是秦婉雪这个人，盲目自大，目中无人，以她的手段……”
李施然打断她：“做这些事情难道需要手段吗？陈燃，只需要一个狠字就足够了。以你的聪明，如果想这么做，会比秦婉雪做的更加不留破绽，可是你会吗？”
李施然看着陈燃的脸，笑了笑：“你不会。和我的任性放纵、口无遮拦相比，你心中留存的那份对人的信任和善良更要命。在关键的时候，它们都会成为你身上的弱点，让敌人对你痛下杀手。”
陈燃看着李施然，说：“你变了。说真的，我很好奇，欧阳菲菲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她第一次见到李施然的时候，虽然她任性不饶人，但是性情绝没有现在那么阴沉。而她说的每一句话看似是在告诫陈燃，其实是在告诫曾经的自己！
“我就说到这里，你好好想想吧。”李施然站起来，“接下去的事情我会亲自去做，你不要插手。”
“李施然。”陈燃在她就要起身离去的时候，突然叫住了她，“你要小心。”
“我知道。”李施然回头，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
陈燃猛然间觉得心中一痛。曾经的莺儿，也是这么对着她笑的。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逛街，说笑话给她听……陈燃想，李施然说的那些关于她的话不一定全是对的。
至少，她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善良了。
……
陈燃不知道李施然做了什么。
在两个月之后，欧阳菲菲正式和环影解约。没了靠山的欧阳菲菲就像是漂荡在湍流中的浮萍，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陈燃纵然在家中，也会听到许多关于欧阳菲菲的新闻。比如，曾经的甜心教主，宅男心目中的女神如今只能靠走穴商演过活。又比如，连个十八线的小艺人都敢在欧阳菲菲面前耀武扬威，只是因为这个小艺人背后有一个小靠山。
现如今的欧阳菲菲，就是落水狗，人人喊打。
陈燃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见这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毕竟，她当初对自己的问候关怀不少。
在一个三流的业内酒宴上，陈燃当之无愧地成为现场的焦点。虽然她代言之路不顺，但是演艺路却一帆风顺。余溢导演的电影将陈燃的演技展现的淋漓尽致，甚至有媒体认为陈燃将是未来十年最受瞩目的影星。
陈燃走在酒席间，和众人微微点头示意。
她在寂寥安静的角落里，看到了欧阳菲菲。陈燃刚见她搭讪小富商失败，只能灰溜溜躲在角落里。其实，娱乐圈就是名利场。你红的时候，趋之若鹜的人很多，那些个富豪自然是上赶着要追求，可是你一旦不红，你就失去了浑身闪耀的光芒，没有人会要一个灰头土脸的过气明星。
欧阳菲菲最懂男人心，她只是不甘心而已。
陈燃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欧阳菲菲抬头看了她一眼，见是陈燃，脸色大变，嘴角泛出一丝苦笑。
“陈燃，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欧阳菲菲晃了下手，酒杯中的酒随之洒出，落在她裙子上。欧阳菲菲急忙提手，去擦裙身上的污渍。
陈燃走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说：“不用擦了，待会我送一条新的给你。”
欧阳菲菲猛地甩开陈燃的手，眼睛通红，死死盯着陈燃，“我不要你假好心，我今天落到这个地步，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陈燃，你就是看不得我好起来，你就是想让我一败涂地，对不对？”
“是。”陈燃毫不犹豫地回答。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欧阳菲菲。
“从我知道你伤害莺儿那天开始，我就发誓，要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消失。”陈燃看着她，轻声说出这句话。
只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欧阳菲菲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急急往后面边靠去，“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黄莺儿的事情，不关我的事。”
“是吗？”陈燃上前，一把攥着欧阳菲菲的手，说，“你给我过来。”
陈燃拉着欧阳菲菲到了休息室。一进去，陈燃就把欧阳菲菲摔在沙发上，她看着她，笑：“齐衡，你不会忘记了吧？”
“他都告诉你了？”欧阳菲菲睁大眼睛，盯着陈燃。
“不，不，他不会的。”欧阳菲菲迅速摇头，她看着陈燃，说，“你不要骗我。陈燃，我是不会轻易上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