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晨光看着陈燃，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他站起来，说，“还有其他事情，我先去忙了。”
“袁晨光。”陈燃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要你多费心了。”
她和萧林默的消息就像是草原上燃烧的一把火，风一吹，火势更旺，丝毫不见停的意思。
徐淼从外头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见到他的人都低着头，不敢看他，就怕被他的低气压给扫到尾，连累自己。
把杂志按在玻璃桌面，徐淼声音都带着火药味：“我说，你这是故意的呢？”
选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是在狗仔跟着他的那个点。
“你私自跑去国外，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眼前这个异常沉默的萧林默，觉得有些奇怪。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故意的？”
“没有。”萧林默扯了下嘴角，似乎是在嘲笑徐淼。
他说：“我不会伤害陈燃，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徐淼抬手，往下按了按：“林默，先不说其他吧，你看看现在的风声，网上对你们两个的评论，你去看看......你以为这次你们还能安然度过吗？”
“无所谓了。”萧林默看着徐淼，淡淡地说，“要是这个圈子容不下我，我就离开。”
他看着徐淼震惊的脸，再次强调：“徐淼，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了。”
这话，萧林默不是第一次说。但是上一次，徐淼也只不过当他是在说笑而已。
“萧林默，你知道你取得今日的成就，不单只是你一个人的缘故，更是团队的功劳，你这样做，把我们所有人的辛苦抛在了哪里？”
萧林默笑了：“我会和公司这边打好招呼，让你去带一个有潜力的艺人。所有的一切，在我离开之前我都会安排妥当。”
萧林默眼里带了丝冷意：“徐淼，我已经开始厌恶这个圈子给我带来的一切了。这个圈子充满了斗争......很多事情都是与我无关，甚至从前，我并不觉得在意......”
因为觉得无关，他可以看到当初的陈燃站在自己面前而觉得无动于衷，他就算看到她湿透着挡在车前而觉得心生厌烦。
他那时，甚至不曾有一刻考虑过，那时的陈燃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需要一个往上爬的台阶？
萧林默并不这么觉得。
当陈燃离开之前，她说过两个字。
自私。
他考虑自己，考虑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却未在那时考虑陈燃的感受。她的无奈，她的痛苦，直到天平从他这边到了另一人那边。
这所有的一切，是他们两个共同造成的，是这个圈子的波浪在推着他们前进。
从未停止，直到他们到了如今的地步。
“可现在的我，不能。”萧林默抬头，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徐淼。
“我无法狠下自己的心肠，去忽视我身边的一切。”萧林默嘴角露出惨淡的笑，“直到现在受害者变成我，我才知道陈燃当初所承受的。”
徐淼笑了笑：“陈燃当初是承受了很多，可她现在也得到了很多，不是吗？没有你，没有我们，她现在还是在新橙艰难往上爬的小明星，没有人会看到她的才能，她的演技。就像一块未被发现的玉石，在别人眼里，她也就是一块普通的、随时可以丢弃的石头而已。”
“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萧林默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他看着徐淼，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很谢谢你，徐淼。”
这么多年了，他的经纪人一直都是徐淼。圈内，明星的经纪人都是换了又换，唯有萧林默，这么多年，都是一个团队，一个经纪人。
“林默。”徐淼冷静之后，终于是叹了一口气，“如果这些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尊重你。但是如果你是因为陈燃，你没有必要把你这么多年花费的心血全部毁掉啊！按照你现在的发展，你完全可以在圈内更上一层！”
他走近一步，声音更沉：“陈燃有黎昕，有环影的帮助，她是注定要站到圈内顶端的人，而那时，你想要追回她，你就必须是同样站在顶端的男演员。”
“人只有在取得绝对的成绩之后，才能堵住那些流言蜚语。”
其实说起来，萧林默和陈燃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好指摘的。只是中间隔了太多的人和事，而这次被曝光的照片时机实在是太糟糕了，就在他们合作电影不久之后，模糊的时间点引人遐想。
“但眼下，你想抽身很难。”徐淼看着萧林默，说，“现在退出，不就是承认了你和陈燃的事情是真的。陈燃还在咬牙坚持，你难道就要放弃？”
徐淼知道萧林默是不会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放弃的。
陈燃对于他来说太过于重要，他不能在这种时候抽身离开。
徐淼走出去，留萧林默一个人在办公室。
他疾步走到另一间开阔的办公室，大手一挥，呵斥道：“还没有查不出是谁吗？”
“那边的人不肯爆料，似乎那人背景很深，不好得罪。”
众人噤声，只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他顶着压力，说：“我们的价码已经开的很高，但我们联系的人没有一个松口的。”
徐淼蹙眉，脸色不善。
团队的人见他如此，轻声说：“其实他不说，也能暴露些问题。连这么多关系和钱都不能搞定，一定是我们不能得罪的人。”
徐淼头大：“他们那群人不是最见钱眼开吗，不过这次居然连联系都没有联系，直接把照片爆出去了，你查下，这家工作室后面到底是什么人？”
他开始对这个平时默不作声的工作人员另眼相看了。
“已经查过了，成分挺复杂的。”他蹙了下眉，伸手，将一张纸条推过去。
徐淼蹙眉，将纸条收起来，说：“知道了，你们继续做事，网上舆论必须控制住，控制不住就去找Maria，看看她那边有没有料可以给我们。”
徐淼说完这句，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