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再也不是那个人了。
如果可以回到当初，他想该有多好啊。可惜，再也不能回到当初。
想到这里，萧林默不禁觉得心中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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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靠在沙发里，看电视。
奶奶把裹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挪过去，放在陈燃的身子上。
“小燃。”
陈燃看着奶奶，笑了笑：“奶奶，我很好呢。”
她现在算是度过了难关，只是这一步走的太过于凶险，陈燃完全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奶奶伸手，轻轻把手搭在陈燃的额头上。
“小燃，不要想太多，奶奶一直在你身边呢。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奶奶都会在你身边。”
“奶奶。”陈燃靠着她，轻声说，“要是别人也和奶奶你一样该有多好啊，这样我觉得自己会开心很多。”
陈燃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里却很冷。
奶奶看着陈燃，说：“小燃，你以后会拥有很多很多的幸福，现在只是暂时的，你明白吗？”
陈燃低头，吸了吸鼻子，说：“可是奶奶，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年，我想要的始终没有得到。”
她要的幸福，终于还是离她远去。
“奶奶，林梦舒约我出去。”陈燃低头，看着奶奶，眼里带了一丝悲伤。
不知道是怎么缘故，陈燃总觉得这两天难受的厉害，又爱胡思乱想。她想起黎昕那天说过的话，心中便如针扎一般。
“那你想去吗？”奶奶轻声说，她担忧地看着陈燃，眼里带着几分难过。
“我明明知道她约我出去，根本就不是为了我好，而是为了她自己。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她要是曾经对我好，那该有多好……至少我可以自己安慰自己，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是林梦舒呢，她连演戏都都不愿意演，就这么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女儿。
“小燃。”奶奶摸了摸她的脑袋，说，“这个世界上有千万种人，有好人也有坏人，也会有为了一些事情而做出迫不得已事情的人。你妈妈她做了自己的选择，把你这样一个好的女儿丢失了，是她的损失。奶奶想过，要是你妈妈当初把你带走了，那奶奶该怎么办？”
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儿子，难道还要失去自己的孙女不成！
带着小陈燃的奶奶虽然日子过的苦些，可是这苦中带着甜，也就不觉得苦了。陈燃就像她希望的那样，善良、孝顺……奶奶一直不希望陈燃失去这样的品质，她也果然没有辜负奶奶的期望。
“奶奶，我决定了，我会去见她的。”
陈燃按住奶奶的手，轻轻揉了揉。奶奶手上的皮肤已经不再光洁，手背上长了点点的老人斑，陈燃轻轻地拉着奶奶的手，将头靠在奶奶身上。
林梦舒约陈燃见面的地点是在一家小型水族馆。
陈燃走进来，她看着两边的水缸里，养着各种五颜六色的鱼。几乎都是陈燃叫不出名字的。
她手上提着包，微微抿紧嘴角。
进来的时候，陈燃直接说自己约了林梦舒，水族馆讲解的小姐姐带着陈燃走进去，笑着说：“黎夫人很早就在等候了，陈小姐这边请。”
在水族馆的后头，有一间小的休息室。
陈燃站在门口，看着坐在藤椅上，正是优雅喝着咖啡的林梦舒。似乎察觉到陈燃的目光，林梦舒抬头，唤了一声。
“陈燃，过来坐啊。”
陈燃眼神微变，抬头，仔细看了看头顶透明玻璃。里面一群鱼儿在欢快地游着。
陈燃走过去，坐在林梦舒对面。
“我看你不怎么喜欢喝咖啡，特地让人准备了新鲜的果汁，对你身体好。”林梦舒笑脸盈盈，似乎已经忘记了上一次和陈燃说话时，她们两个不欢而散的情景。
陈燃刚想说不要，刚才的那位小姐姐已经把鲜榨的橙汁拿上来了。陈燃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林梦舒看着陈燃，说：“陈燃，这么仔细一看，其实你长的真的很像我，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你都很像我。”
看到陈燃蹙了眉头，林梦舒笑了笑，说：“陈燃，不管你自己愿不愿意承认，这都是事实。”
陈燃扯了扯嘴角，说：“我没有你那么无耻，林梦舒。”
“我无耻。”林梦舒笑了笑，“我为了这个家操心那么多，为了黎家，我学着那些自己并不喜欢的东西，每一天我都在告诉自己，要扮演好黎太太的角色……可是，我最爱的东西，我的舞蹈，我的人生到底去了哪里？”
陈燃吸了一口气，狠下心说：“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怪不得别人。”
“是啊，怪不得别人。可要是黎舒怡有用，我现在就不必来找你。陈燃，我所奋斗的一切现在都握在你的手里，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得意，特别开心？”
陈燃看着她，嘴角露出讽刺的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克制住了你，就是我赢了呢？林梦舒，你对赢的理解是不是太简单了呢？”
她想要的，是一个圆满的家庭。
她自己已经失去了，所以她要创造一个。可是，陈燃最后还是失败了。要是她所想要的就是她的目标的话，那么陈燃就是实打实的失败者。
“是，我的理解就是这么简单。”林梦舒呼出一口气，用严肃的语气说，“陈燃，帮帮舒怡，好不好？就算是妈妈有错，但舒怡是无辜的。她还那么小，就算是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也都是她无心的。你应该能看的出来，这孩子心地是善良的。”
陈燃听着她说的这些话，就像是喉咙里有一根刺，刺的她浑身不舒服。
陈燃笑了笑，说：“是啊，你确实应该为黎舒怡打算，以她的能力，想要在黎家的家族企业里混口饭吃，真是不容易。可若不是你从小溺爱她，她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梦舒脸色一白，但还是继续说下去：“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你是姐姐，要是能照顾她的话，就多照顾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