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这一刻，芊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可以放弃仙王道果，也可以放弃自身生命，可之前在时空长河上，她确实看到了那个想了万古的男人。
为什么夫君不下来？
为什么等待了万古，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没事的。”
朦胧女子拍了拍芊瑶，随即朝神色漠然的月浅浅开口：“他的神魂已经不在这个时代，想要让其真正复苏，只有再次开启时空长河。”
“好。”
月浅浅没有任何一点犹豫。
到了她如今的境界，自然知道，神魂缺失后的状态。
即使她将鸿蒙中所有生灵的神魂祭炼，也难以再次唤醒当初的东方白，就算在其体内成功孕育新的神魂，也不会是当初那个。
朦胧女子微微张手，整个鸿蒙陡然一震。
一颗光球在星空中凝聚，这一刻，整个鸿蒙的大道被抽离，全部汇聚于光球之上。
它超然于物，比世间任何大道都要璀璨夺目。
即使是月浅浅见到此物的出现，也是柳眉微皱，守在东方白的身边，露出几许凝重之色。
“时空之秘是属于帝者才能触及的领域，但依靠这鸿蒙印记，也是可以短暂将其打开，不过开启长河，到底会不会引来其余至强者，就不得而知了。”
朦胧女子缓缓踏空，她来到光球的旁边，双手一合。
一股难以言述的力量，从她身上溢散开来，无上仙王的极限，虽然没有引动帝光，但也是走到了仙王路的极致。
已经到了进无可进的地步。
翁...
鸿蒙在震动。
那光球在逐渐消散，鸿蒙中的大道、规则、灵气，也在极速的衰弱。
“以献祭鸿蒙之力，来开启时空长河.....”
芊瑶秀气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复杂，若鸿蒙印记彻底消散，那这方鸿蒙宇宙，将会进入一个极为黑暗的时期。
末法时代！
大道缺失、规则不全，灵气枯竭。
这不光断了后世的修行之路，更是会让本就有所成就的强者，掉下境界，无法再保持久远的生命。
“难道天洪说的是真的？当年的黑暗动乱，真的是姐姐一手操作的？”
芊瑶看向那道朦胧身影，突然感觉有些陌生。
帝落时代的黑暗动乱，除了皇庭内的强者外，几乎所有人都被黑暗祭炼，其中就包括她的族群、与姐姐的族群。
就在她情绪复杂之时。
鸿蒙印记彻底被祭炼，轰的一声，鸿蒙中的大道、规则、灵气，瞬间融合一处，化作了一条横跨鸿蒙的时空长河。
长河的气息十分骇人。
无数圣人级的强者，皆是破开天地，看向了那条浩瀚的长河。
“大道缺失、规则不全，连灵气都几乎枯竭，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本座的大道在崩碎....”
“不，我不要坐化...”
惊惧的声音在各处天地中响起。
但凡是至尊境以上的强者，都惊骇的发现自身的道果，在长河出现的瞬间，都有大小不一的衰弱。
一些根基稳固的还好。
那些由天地至宝、家族长辈强行提升境界的，几乎是直接掉出至尊境。
停留在神明境之中。
........
鸿蒙星空。
月浅浅圣洁的俏颜上，第一次出现了动容之色。
她看着那条横跨星宇的时空长河，一双妖异的眸子中，带着一丝期待，也带着一丝犹豫。
送东方白进入时空长河，未来到底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即使是她，也无法保证，下一次再见东方白，会在什么时候。
“还等什么，想要救他，就随本宫一同施法。”
朦胧女子似乎有些疲惫。
那围绕在周身的朦胧之感，也在这一刻淡化了许多，露出了一身帝服。
淡淡的妆容，英气的俏颜。
宛若一位主掌天下的女帝一般，贵不可言。
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了，维持这条长河的出现，已经是她的极限。
“夫君，奴家会沿着这道印记去追寻你的....”
月浅浅没有理会朦胧女子，而是在东方白的意识海中刻下一道银月后，方才动用神法，将东方白的身躯送入长河之内。
哗啦...
长河之水在涌动。
芊瑶、月浅浅来到朦胧女子身边，将自身所有的力量，全部注入其体内。
轰隆....
鸿蒙在颤动。
三女合力之下，若隐若现的帝光当即在朦胧女子周身闪烁。
但此刻已经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了。
朦胧女子以秘术加持在东方白的身躯之上，让其沿着长河一路逆流而上，去到最为遥远的过去，那个没有鸿蒙、没有帝落的时代。
“他还会回来吗？”
芊瑶凝视着长河中逐渐消失的身影，轻声询问。
“会，或许是下一刻，或许是千万年后，也或许是无数个纪元之后，总之，他一定会回来。”
朦胧女子语气十分坚定。
谋划了万古岁月，研究时空数个时代，她早已看清了鸿蒙之中的因果。
这是一场闭环。
所有的一切，都是早已注定好了的。
“夫君去了哪里？”
月浅浅眉心银月闪耀，一道灵身跃入长河，想要追寻东方白的身影，可长河之中的一个水花溅起，就已是将那堪比仙王的灵身，给直接覆灭。
“成帝！”
朦胧女子淡淡开口。
并未解释太多。
月浅浅微微皱眉，她盯着朦胧女子许久，没有再开口询问什么。
而芊瑶却像是突然知道了什么一般，神情中带着些许震惊：“姐姐，他就是夫君，对吗？这个世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轮回，你早就知道了....”
“恩。”
朦胧女子语气柔和了许多：“他会去建立皇庭、会去开创鸿蒙、也会去认识你我。”
芊瑶点点头，像是放下了心结一般，原本藏在心中的一些阴郁，也逐渐明朗。
轮回身，终究不是当年那人。
即使她想要将其当做那人，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就如当初一般，她放下身段、放下一切，主动的去接近，东方白也没有丝毫逾越之举，她就知道，眼前的人，与当年的人不一样。
现在好了。
原来他本就是一人，原来只是时间上出现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