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监完全愣住了,莫名其妙,怎么回事?脑子都不好使了,完全不转动了,什么意思?常笑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两个太监被直挺挺的拖到常家台阶之下都没有反过劲来,脑海之中还在回荡着一句问话——什么意思?[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当几个家丁将他们踹倒在地,又从门后将门插扯出来,挖深坑,立在地上,将他们牢牢地绑在门插上之后,他们似乎明白了点,但还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要知道他们可是来传旨的!可以说代表的是天子亲临!常笑这是要干什么?
当明晃晃的剔肉小刀探到他们眼前的那一刻,两个太监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天杀的常笑要活剐了他们两个!
我的娘啊!
两个太监连忙大喊大叫起来,“我们是来传旨的,我们是奉皇命前来传旨的,我代表的可是天子,当今万岁!那个敢刮了我们?常笑你想欺君犯上不成?”两个太监声色俱厉,一副玩命的架势,死命的在门插上挣扎。
常笑抿了口茶水,轻轻地扣上杯盖,淡淡的道:“剐,顺便问问这两个阉贼,究竟是谁指使他们假传圣旨的。”
常笑的话,就是军令,一众家丁得令,伸手就将太监身上的袍服刺啦啦的撕碎,手中的快刀立即送在两个太监身上。
太监的皮都薄,刀片一挨肉立即哭爹喊娘的叫嚷起来,“常笑,我们是皇上亲指的传旨官,你动我们一根毫毛,就是违抗皇命,忤逆不道,你小心抄家灭族……”
常笑一向懒得听这些犬吠之声,由着两个太监撒欢大骂,常笑抬起头来太阳已经就剩下半个了,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
在院子里面伺候的常有见到常笑的目光看向太阳,就立即吩咐家丁掌灯,常家这一众家丁都是常笑的贴心人,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随即常家大门口便点起了火把灯笼。
此时一众围观的官员和学子们都傻了,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还在不在身上了,连脑袋是不是在脖子上都不知道了,看着两个太监被剥得好似光猪一般,一刀下去鲜血喷溅,他们的眼角就是一抽,一刀下去,眼角就是一抽。
这常笑简直是无法无天,撕了圣旨也就罢了,这当街凌迟传旨官的事情恒古未闻啊,这形迹如同造反一般,这,这常笑疯了不成?难道常家一家子的脑袋他都不想保住了?
张公子也愣了,傻了,这常笑太凶了,太恶了,不过张公子恢复的倒也快,眼珠一转,心中大喜,急急往前探了探身子,朝着那率领一千军卒前来抄家的军将高声喊道:“王将军,这常笑撕了圣旨不说,还要当街剐杀传旨官,形迹如同造反一般,大逆不道,你快快将他擒下吧!”
张公子这么一嗓子,简直就是振聋发聩,一众官员们齐齐缓过神来,常笑撕了圣旨还要剐了传旨官,这不但是冒犯了皇帝,更是冒犯了整个官僚体系,体系之内的这些官员学子更加愤怒了,也随着张公子的喊声鼓噪起来。
杀了常笑,杀了常笑,杀了常笑……
上百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不绝于耳,远远传去震动自然不小。
那王将军一时间面色数变,他是禁军统领,王将军自然不过是个恭称罢了,他坐在马上,被百官和学子叫唤吆喝,叫他去擒抓常笑,但是王将军虽然脸色数变,却终究没动,常笑的厉害之处他是有所耳闻的,并且他是清清楚楚的!
他有两个把兄弟当初就是王长旭的私兵,后来王长旭死了,这两个把兄弟就跟在了常笑身边,可以说是和常笑一起,一路淌着血水走过来的,王将军之所以对常笑恭敬,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知道常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从两个把兄弟口中一次次的听到常笑的种种事迹,对于常笑从心底里佩服,并且也有一种惧怕。
不说他觉得自己这千把人不是常笑的对手,即便擒抓下常笑,常笑要是发飙的话他姓王的也得第一个血溅五步,最重要的是,他看到常笑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这哪里像是被定了十大罪状的人?常笑究竟有什么凭持?他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么就不要搀和进去,不然被碾碎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常笑以往的嚣张,他是清楚地,真个京师都清楚,常笑身上圣眷如何,他是清楚地,同样的整个京师上上下下连贩夫走卒都清楚。常笑有没有可能在这种绝境之下翻盘?他不知道,不知道就说明有这个可能!他要是知道常笑无法翻盘的话,他就动手擒抓常笑了!
王将军与其说是武将但更像是一个商人,极善权衡利弊,这也不怪他,因为他是少有的从草根大兵一步步走到这个地步的,在京师这样的官场之中,如他这般的没有根基的小草,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被人挫骨扬灰,他能够走到现在全都是靠着小心谨慎善于权衡的性格,并且他左右不沾,和谁都不亲近,这才在山头林立的京师之中占据了一小块属于自己的地盘,这样的王将军是狡猾狡猾地!没有把握是绝对不会轻易做出抉择的!
于是王将军坐下的马突然受惊了,将王将军这个在马背上坐了小半辈子的家伙掀翻在地,甚至还将王将军摔得背过气去了。
这一点都不好笑,至少一众叫得正欢的官员和学子们看到这一幕都笑不出来了。
王将军双眼一闭,就支愣着耳朵听就成了,这官司打到皇帝那里去,他都不怕,况且这马之所以会惊完全是因为这些百官学子骤然齐声叫嚣所致。有理有据,最多说他无能而已。
常笑看了那王将军一眼,心中倒是觉得有趣,这王将军是个识时务有见识的人物!
随后,常笑有些无聊的眼睛之中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情,看向那个在人群之中带头高叫的张公子,这张公子他本来没打算与他计较,但是他蹦的实在是太欢了。
常笑露出一个阴沉沉的笑容,一点人群之中的张公子。
不必常笑说什么,立即便有三四个家丁冲上前去,分开人群去抓张公子。
出乎常笑意料,这张公子竟然不是一个草包,很有一身的功夫,三四个从沙场上回来的家丁竟然一时之间近不得身,随即又有四个家丁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将张公子给擒抓出来,踹倒在常笑面前。
张公子不由得大惊,这常笑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他可是一清二楚,就是个油盐不进谁都不怕的混不吝,这样的家伙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都不出奇,张公子不由得大感后悔,自己实在是表现得太过了!
张公子连忙厉声大叫道:“常笑,你干什么?我是学子,我有功名在身,你想对我怎样?动我一下,就是和全天下所有的读书人作对!你可掂量清楚!”
常笑闻言,手指头敲了敲手中的茶盏,立时便有两个家丁上前,一个按住张公子,另外一个脱下还很热乎乎的散发着汗臭的鞋子,呸的一声,往鞋底上吐了口浓痰,随即抡圆了朝着张公子的脸蛋|子便抽了过来。
张公子也是练过的,不光是一个无用纨绔,眼见着一口浓痰随着鞋底就要抽在他金贵至极的满是麻麻点的脸上,他那里受得了这个,双臂猛的较力,嗷呜一声就要挣开背后按住他的那个家丁。
那个家丁倒也有趣,一见张公子大吼较力,按住他的肩膀的手指立时往下一划,伸进了张公子的腋窝力,用力这么一戳,腋窝这地方除了修仙之辈外,基本上很少有武功能够连到,张公子也没有练过最吃苦最伤身的横练功夫。
被这么一戳,力气用到一半就岔掉了,剧痛使得他眼泪刷的一下就淌了出来,浑身也立即变得软绵绵的用不上半点力气,与此同时,那伴随着一口浓痰的鞋底子狠狠地抽在了张公子的脸蛋|子上。
啪的一声响得灿烂。
随着这声音,张公子的槽牙立时和着一蓬鲜血飞出去一颗,还没等张公子缓过神来,那家丁反手又是一鞋底,啪的又是一声大响。
两鞋底子下去,张公子直接轻微脑震荡,两个腮帮子肿的好似猪头一般。晃荡着肿胀难言的袋有些分不清上下左右。
幸好只抽了这么两下,再来两下的话,张公子的满口牙就不用要了。
张公子缓了缓精神,压下心头烦恶欲呕的感觉,双目透出怨毒的神情,死死地瞪着常笑,含糊不清的道:“常笑,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等着,早晚我要抄了你的家,灭了你的族,叫你尝尝凌迟的滋味。”
常笑微微一笑,不理会张公子,而是看向了正在被一刀刀的凌迟,痛呼不断地两个太监,淡淡的开口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假传圣旨?”
此时这两个太监早就没了最开始的威势,身上已经被割了四十多刀,前胸大腿上已经被片出来一块块的窟窿,就好似是一个个补丁似地,要说常笑手下这几个家丁都不是专业人士,凌迟是个技术活,讲究先切头面,然后是手足,再是胸腹,最后枭首。据说手段高妙的可以在人身上片下一千多片肉来还保证受刑人不死,就在不久之前,大太监刘瑾被割了三天,共四千七百刀,据说第一天割完后,刘瑾还喝了一点粥,第二天继续。那才是行家里手的手段。
眼前这几个赶鸭子上架操刀的家丁就不行了,最多也就能在人身上下七八十刀而已,现在这两个太监已经是痛不欲生,并且手足俱废,即便活下来也是个残障,往后的苦恐怕就更多了,所以到了这个地步,两个太监现在只想着死不想着活了。
常笑这样问话,两个太监连连点头,虚弱的道:“我们两个确实是假传圣旨,常大人您慈悲,给我们一个了断吧!”这两个太监既然只求速死,家中又没有什么亲人不怕假传圣旨的株连之罪,自然是什么罪过都敢接下来了。
两个太监之言一出口,场中官员学子尽皆哗然,不过,很快,这哗然便忽的消失了,因为常笑问了一句话。
常笑挥手制止还在专心片肉的家丁,然后用手一点地上的张公子,问道:“可是此人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