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近的距离，夏亦晗伸手就能掐住她的脖子。
门外，许庭策一双眼死死盯着监控器上夏子惜的坐下的动作，眼底情绪不明。
“你什么意思？”夏亦晗喃喃着问。
她眼里闪着泪光，即便狼狈如此，也依旧难掩姿色。
“夏亦晗，连夏家所有的仆人都知道你很要强。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你要强的原因。”
“最开始，你只是害怕我抢走你的爸爸，所以一边拼了命地展现自己，一边用尽全力恐吓我虐待我。渐渐地，压我一头就成了你下意识的本能了，我说的对吗？”
夏亦晗眸光微晃。
“你以为夏明朗看不透你的那点小心思吗？他任凭你兴风作浪，不是因为他有多爱你，而是你能替他看住我，磨掉我的脾性。”
“对外，我始终是他的养女，只要活着就行，而你不一样，你对他的价值远大于我。他既能看见你上进，又能看到我听话，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你不那么要强，处处都要压我一头做给他看，他就不会放纵你十年，养成你现在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是你要害我！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夏亦晗喃喃着，双手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
“你变成这样，只能怪你自己。”夏子惜单手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腿后的灰，“其实我从一进来就很好奇一件事。”
“你和夏明朗的父女之情，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精神支柱？”夏子惜浅笑着问，“这两年来，你们的关系越来越差。我想你自己心里其实多少也开始明白，夏明朗对你，安的是什么心思吧？只是你要强，要强成了你的本能，所以你不愿意承认一直以来都被自己父亲利用这个事实。”
“之所以欺骗自己还被夏明朗爱着，不过是你想要在这绝境里寻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已。但心里——”夏子惜转身，朝门口走去，“夏亦晗，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人爱你。”
所有的一切，都要怪你自己。
漆黑厚重的铁门被打开。
夏亦晗看着夏子惜的背影和她身前神色紧张迎上去的男人，眼底最后一丝光也灭了。
铁门被缓缓关上，窒息的寂静再次将她包裹。
恐惧和绝望在夏亦晗心间蔓延，流淌至她的四肢百骸。
“啊——”她绝望地嘶吼，声音却透不出去半分。
“说完了？”门外，许庭策微微皱眉，上前一步挽起她的手心。
“嗯。”夏子惜点点头，继而补充道，“许庭策，放她走吧。”
许庭策深深地凝视着她，而后开口：“确定吗？”
夏子惜垂眸，思虑片刻。
“嗯，我确定。她不会再有精力来伤害我了。”夏子惜轻叹一口气，脸上忽然挂上一抹笑容，“你今天不去公司，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某种意义上来说，夏亦晗和她其实很像。
她们其实是同一类人。
只是夏亦晗比她更极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