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元年四月三日,陆锦率五万大军兵临蜀州剑门关。
看着巍峨的城墙,陆锦面无表情。
他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一书生打扮的人策马上前,对着陆锦恭敬行了一礼,一副单凭吩咐的样子,此人正是第一个前来投靠陆锦的书生郭旭。
这次大军出征时,陆锦顺便把他带了过来。
“你带着几个人上剑门关前对城内守军进行劝降,我们先礼后兵,若是愿开城门投降,那自然最好不过,若是负隅顽抗,也别怪本将军心狠手辣!”陆锦道。
郭旭领命称是,随后带着两人向剑门关奔去。
为以防万一,陆锦给他的两人是宁家的两位凝罡境供奉,有他们在一旁护卫,想来关内守军即使不按规矩出牌,也能保郭旭性命。
另一边,郭旭一行三人已来到剑门关前。
他大喝道:“吾乃大将军陆锦麾下谋士郭旭,关内守将何在?出来一见,吾有话说。”
不一会,就有一位身穿玄甲,腰悬宝剑的年轻将领走出,傲然立在城头之上。
此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双眼如炬,贵不可言,一看就是世家大族出身。
这位身穿玄甲的将领扫了郭旭一眼,道:“本将军唐凌云,是这关内守将,尔等前来所为何事?”
郭旭道:“原来是唐将军,久仰久仰,在下此来是劝将军弃暗投明,重新报效朝廷的。”
唐凌云面色一凝,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本将军开城门投降?”
郭旭点点头,道:“不错,在下此来就是这个意思,自古以来,叛逆之行,为天地所不容,人神所共愤。蜀王李秀言,包藏祸心,图谋不轨,妄图颠覆朝廷,残害百姓。其行可憎,其心可诛!
大将军奉大梁天子令率军征讨叛乱,王师于临州郊外大败蜀军,今日王师兵临剑门关下,攻入蜀州已是定局,但大将军仁慈,不愿多造杀戮,特命在下前来劝降。”
“还望唐将军不要助纣为虐,即使弃暗投明,如此方能有一线生机,不然兵败被杀,就在眼前。”
听闻,唐凌云嗤笑一声,剑门关乃天下第一险关,就凭陆锦那区区五万大军,也想攻破,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向前踏入一步,大声道:“陆锦,一竖子尔,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为梁臣,实为梁贼,如此奸臣,人人得而诛之,蜀王乃天皇贵胄,率兵清君侧乃名正言顺之事,只可惜,中了奸计,这才败逃,但终有一日,会再次出兵,匡扶大梁的江山社稷,今日贼军兵临剑门关下,作为将领,当与城共存亡。”
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义正言辞,但落在郭旭儿中却让他脸色大变,刚忙道:“蜀王残暴,为一己私欲,造成无边杀戮,将军确定要与他一路走到底?”
唐凌云猛地一挥手,“要打便打,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郭旭微微张口,打算再说些什么,但唐凌云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从身旁士卒手中接过一张牛角大弓。
弯弓搭箭,直射郭旭面门。
就听“嗖”的一声,利箭飞来。
郭旭脸色大变,想要躲开,但他一个未曾修行的文人,怎么可能避的开,眼看就要毙命。
但下一刻,就见随行的护卫伸出一手,死死抓住了箭身尾部,而此时,箭头距离郭旭的额头只有一寸,若是再慢了几分,那他就是个死人了。
看着箭头上阴冷的寒芒,郭旭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此刻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不敢久留,唯恐再有一箭飞来,于是策马掉头带着人离去。
剑门关的城墙上,见郭旭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众士卒纷纷大笑起来。
“陆锦派来的使者不过如此,想来他麾下的大军也不过是一群仗着利器耀武扬威的废物罢了。”一位校尉嘲讽道。
唐凌云微微一笑:“那名叫火枪的武器我也有所听闻,射程有四五百步,的确不容小觑,但我唐家研制的诸葛连弩以及重型军弩也不是吃素的。”
“即使比不上火枪,但也相差不远,再加上我们是居高临下,拒城而守,朝廷大军想要攻克剑门关,必的伤亡惨重,到时候,我看那陆锦如何自处。”
“将军说的是,纵观古今,不知有多少帝王将相率军攻打蜀州,可惜,都止步于剑门关下,甚至有的打了两三年,也依旧没能打进蜀地,这次也不会例外。”另一位身穿银白甲胄的将领说道。
虽然这次蜀王出征不利,半路就被朝廷大军打的丢盔弃甲,狼狈逃回蜀州,但这些守城将领并不觉得朝廷大军能打进蜀州,最多是僵持不下的结局。
另一边,陆锦在得知劝降失败后,恼怒不已。
“混账!真以为占着地理本将军就拿他们没办法了吗?”
见陆锦如此动怒,一旁的段仓开口道:“大将军,这唐凌云执迷不悟,还敢污蔑将军,实在可恶,末将请旨领兵征讨,攻克此关。”
段仓在归顺陆锦后,依旧是那一万轻骑兵的统帅,虽然地位官职不变,但段仓毕竟是降将,因此十分想立一些战功来表现自己,顺便向陆锦表忠心。
原本以为能在此次平叛蜀王作乱时立功,却没想到陆锦领兵先行一步,将蜀王大军一战打崩,而当他率军赶来时,已经是好几天后来了。
这次攻打剑门关,无论如何都要立下功勋。
陆锦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攻城的事还轮不到段仓将军出手,之后有的是你表现的机会。”
说着对林京墨招了招手。
林京墨策马来到陆锦身旁,“不知大将军有何吩咐?”
陆锦道:“通知下去,把那三十门红衣大炮给我架起来,将炮口瞄准剑门关的城头,半个时辰后,发动攻势。”
“现在对一下表。”说着陆锦袖子撸开,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八点三十分!”
“半个时辰也就是九点三十分,发动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