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怔住了，他没想到江黎会这么说。
传闻江黎不在乎合作对方是多大的品牌，也不在乎别人给多少钱。
怎么现在说这样的话。
陆屿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张。
陆屿冷静下来，说道：“我们的工作室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品牌的名声，也可能不会像他们一样给这么多费用。”
“但是我们是真心实意想要跟你达成合作，你刚刚也翻看了我们之前的一些设计成果。这些都是我们努力出来的劳动成果。”
“我相信我们的工作室，在不久的将来会发展起来，也会变成让人瞩目的大品牌。”
江黎看着陆屿真挚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但是又很快压了下去。
“你们的作品我看了，也只能说在我眼里，只是中规中矩。”
“你们又拿什么保证你们未来就一定会发展成大品牌呢？就凭借你的口头保证吗？”
“这年头，只要有张嘴都可以打空头支票。”
“你们半年的销售量还比不过人家一个月的销售量吧。”
陆屿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想到江黎说话会这么过分。
仿佛昨天在后台的人跟现在不是同一个人一样。
陆屿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再争取一下：“江黎老师，确实你说的都是对的，但是我们是真心实意想要跟你合作的。”
“我们也会尽力达到你想要的标准，请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陆屿现在终于体会到季清离当初所说的创业艰难了。
他第一次这么卑微的对人低声下气，但是这就是社会的现实，这也是职场的现状。
在学校他可以靠努力学习考到好的成绩，但是出了社会，不是所有东西只要靠努力就可以成功的。
江黎明显感觉到了陆屿已经不像是一开始的自信了。
感觉也差不多了，这小孩再逗下去就要哭出来了。
江黎看着已经空掉的茶盏，轻咳两声：“口有点渴了。”
陆屿抬眸看见江黎的茶盏空了，就给他倒了一杯新的。
江黎抿了一口：“这茶确实泡的不错。”
陆屿不明白为什么江黎突然说起茶的事情。
“看在你茶泡的还不错的份上，我考虑考虑吧。”
陆屿呆住了，他感觉自己幻听了。
这事还有得谈？
江黎把茶盏里的茶一饮而尽。
陆屿连忙给他续上新的：“江黎老师，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合作的意思吗？”
“我只是说可以考虑一下。”
陆屿又笑了出来，只要还有得谈，就是好的。
陆屿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江黎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茶泡得好，就改变自己的想法。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江黎一开始就有意合作，所以刚才的话都是试探。
陆屿突然庆幸自己没有甩手就走，而是选择坚持争取一下。
陆屿抬头看了一眼江黎，表情很淡然。
“看什么？没见过老头喝茶？”
江黎的一句话，又回到了刚开始的平易近人。
陆屿将江黎送走之后，感觉世界都美好了不少。
江黎的原话就是：“等我再考虑一段时间再说吧，年纪轻轻的，做事这么着急干嘛？”
陆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季清离，季清离那边回了他一个【大拇指】。
青梨：小屿真棒！再接再厉！
陆屿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自豪感跟成就感。
真好，他也为工作室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
他一定要跟江黎老师谈成这项合作。
江黎坐上了助理的车，打开了车窗，从后视镜里看到陆屿激动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年轻真好啊。
江黎看了mS的资料之后，感觉还不错。
mS所设计的衣服大部分都融入了华夏的元素，做到了融合而不突兀。
虽然论资历跟名声，确实不敌那些大品牌，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未来可期。
他还想看一下啊陆屿的承受能力能到哪里，于是对他“恶语相向”。
幸好陆屿也没有辜负他对他的期望，他把话往狠了说，他也还是很诚恳的态度，算他过关了。
他不打算这么快把合作定下来，他还打算再考察一下。
——
江黎找了个空闲的时间，去了mS的实体店进行实地考察。
刚好遇上了来店里看看的季清离。
季清离今天没有戴着工牌，带着口罩，就到处走走看看。
突然看见了一个气质不凡的人，带着一副墨镜走了进来。
然后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最后拿了一个需要导购的篮子，很快就有导购上前给他服务。
季清离也没理会，走去整理衣服。
江黎问导购：“你们开业一段时间，你们这里有什么适合我的衣服？”
导购打量了一翻江黎的身量，看着还比较年轻，身材也是不错的。
“我这边推荐你可以试一下我们家这个风格的衣服。”
导购给江黎一一介绍了每件衣服，江黎总是对每件衣服挑三拣四。
导购依旧还是很有耐心的给他讲解。
江黎自觉没趣，又说要自己逛。
江黎注意到在一边的季清离，然后走过去搭话。
“欸，小姐。你觉得他们家的服务态度怎么样？”
季清离奇怪的看着江黎，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问这种问题。
难不成刚刚那个导购服务不行？
“怎么了嘛？是刚才那个女生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吗？”
江黎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她的态度很好，我就是想采集一下意见。“
季清离虽然不理解，但是还是回答了一下：“我觉得目前来说还不错，还可以提高一点，日后保持。”
江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衣服的质量呢？”
“mS用的都是好的布料。”
季清离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人怕不是来找茬的吧？
“先生，你对我们的店是有什么意见吗？”
江黎摇了摇头：“没有。”
不对，什么叫“我们店”？这人也是店里的员工？
季清离直接脱下口罩：“我是mS的负责人，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跟我说的。”
江黎愣住了。
好家伙，直接问道正主身上了。
江黎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
“那什么，我就是个博主，来探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