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离谱了吧?!”克利切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喊道(=_=),他的表情显得十分无奈和震惊。
听完了库特那令人匪夷所思的推测后,克利切心中的疑虑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开始严重怀疑起库特的精神状态来,与瑟维相比,难道库特才是那个更需要被送去看医生的人吗?
想到这里,克利切不禁摇了摇头,但就在这时,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啊,好像也用不着送库特去看医生了。
毕竟........克利切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突然想起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仁兄,似乎还真就是从神经病院里逃出来的呢!
既然如此,那也就意味着库特早已经被确诊患有某种精神疾病了。
既然如此,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提醒一下相关人员呢?
比如说.......呃,关于库特的事情,好像一直都是由莉迪亚负责处理的吧..........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那么自己是否应该去找莉迪亚,并建议她给库特加大用药剂量呢?可是,如果贸然前去提醒,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呢?
毕竟这种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克利切陷入了纠结之中,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看着克利切那副略带戏谑的表情,库特心中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这家伙的心思真是一点就透啊!仅仅只是通过自己脸上细微的变化,就能如此精准地猜到自己内心所想 -_-|| 。
库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开口说道:
“行了,克利切,赶紧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收起来吧!我早就跟正常人没啥两样了,如今真正令我忧心忡忡的人可是你呀!难道你就没发现瑟维现在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个随时会动手家暴的家伙吗?”
听到这话,克利切挑了挑眉,目光如炬般上下扫视着库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缓缓说道:
“哦?是吗?可我怎么清清楚楚地记得就在前两天,好像有那么一位‘英勇无畏’的大哥声称自己亲眼看见了传说中的独角兽,接着便像发了疯似的在大街上狂奔乱跑,甚至还差一点就被疾驰而来的马车给撞上了。”
克利切白了库特一眼,然后继续说道,“而最后关头,又是谁冒着生命危险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这位即将命丧车轮之下的仁兄给硬生生拽了回来呢?嗯.........你倒是好好回想一下呗,究竟这个人会是谁呢?”
“...................”这下子库特彻底沉默不语了,回想起那件事,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要知道,就因为那一桩意外事件,他险些被莉迪亚五花大绑地送去强制接受治疗。
而这件事在当时引起的轰动可谓不小。
且不说别的,单论库特·弗兰克这个名号,无论如何也是能归入公众人物之列的。
原因无他,只因他所撰写的那部着作着实太火爆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谈论最多的便是这部作品。
更有甚者,据某些不胫而走的小道消息透露,就连尊贵无比的英格兰女王似乎都成为了他的忠实书迷。
如此一颗正在冉冉升起的文学界新星,竟然差点就在大街之上被疾驰而过的马车无情撞飞,险些命丧黄泉。
这般惊险刺激的情节,若不算作一则惊天动地的大新闻,那还有什么能担得起此等称号?
那时的局面真是混乱到了极点,喧闹之声不绝于耳。甚至连那位一向稳重的主编大人都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与担忧,急匆匆地赶到库特家中,疯狂地敲打着他家的大门。
(库特为了方便写书,也为了方便跟主编他们讨论书籍的出版内容,所以干脆搬出去住了。毕竟不能每一次都麻烦何塞·巴登帮自己传话吧,对方是一个伯爵,又不是他的传话筒。)
那敲门声震耳欲聋,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整扇门直接拆卸下来一般,只为了能够尽快确认库特是否安然无恙。
毕竟,对于整个出版社而言,库特无疑是一棵至关重要的“摇钱树”。
出版社里上上下下所有员工的生计几乎全都寄托在了库特一人身上,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大家都是靠着库特才有饭吃。
倘若他真的遭遇不测而出了事,那么这家出版社恐怕也就只能落得个就地解散的悲惨结局了。
库特被克利切怼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慌乱之中,他灵机一动,猛地将身旁的杰弗里推到了前面,急切地喊道:“杰弗里,你倒是赶紧说两句话呀!难道你不是也这样认为的吗?”
被突然推出来的杰弗里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愕和困惑。
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自己明明只是安静地站在旁边,默默地聆听着克利切与库特两人之间的激烈争论,怎么眨眼间话题焦点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然而此刻,形势紧迫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库特那双充满期待和求助意味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杰弗里,仿佛在无声地逼迫他必须要站出来表态支持自己。面对如此压力,杰弗里心中虽然有万般不情愿,但却实在无法狠下心来断然拒绝库特。
“我............”
正当杰弗里犹豫着刚要开口说话时,只听得一声怒喝传来:“你闭嘴,杰弗里,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原来是克利切再次出手,毫不留情地将杰弗里又给推回了原位。
“库特·弗兰克,你这家伙别以为说不过我就能随便拉出个无辜的人来当你的挡箭牌。这分明就是我们俩之间的矛盾冲突,跟杰弗里毫无关系。”
克利切一边用力地把杰弗里往旁边推开,并顺势做出一个“去别处玩儿吧”的手势,一边怒气冲冲地瞪着库特说道。
杰弗里:我是谁?我在哪?我该做些什么?
..........................................................................
就这样,杰弗里独自一人默默地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蹲下身子,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一方面担心克利切和库特两人会真的大吵大闹起来,引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另一方面则更为惧怕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会突然蔓延过来,无情地灼烧到他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然走近。原来是孤儿院里的其中一名孤儿,名叫亨利的小男孩。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盘饼干来到杰弗里面前,轻声说道:“给你,叔叔。”
对于这个孩子,杰弗里其实是有些印象的。之前克利切曾多次向他提起过亨利,夸赞这孩子既乖巧懂事又十分聪慧伶俐。
然而,克利切却不赞同亨利老是跑到外面去寻找各种零散的工作以赚取微薄的报酬,用来缓解孤儿院的经济压力。
可是呢,这个小家伙偏偏就有点不太听劝。每次当克利切发现他偷偷在外头打零工时,这孩子都会信誓旦旦地保证日后绝对不再这样做了,但结果往往是没过多久,他便又会瞒着克利切再次溜出去打工赚钱。
既然克利切不在,那么杰弗里觉得自己可以帮着克利切打听一下,为什么这个叫做亨利的孩子老是想着要出去赚钱,况且自己一个人蹲在这里也没有事做,就当打发时间了。
“亨利,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老是偷偷的瞒着克利切出去赚钱呢?这里的孤儿院里不缺衣服,也不缺吃的,克利切也对你们很好,为什么老是想着要赚钱呢?”
杰弗里原本以为会从亨利这里听到那种乖巧的小孩子的天真的话语,想要减轻院长说说的压力,或者是说不想让院长说说那么辛苦了。
然而,亨利的回答让杰弗里完全没有想到————
“因为要等价交换,我不想被丢掉。”
如果不理解杰弗里为什么会感到震惊的话,那么就这么说吧,亨利才十岁。
紧接着,杰弗里就从亨利这里听到了一个悲惨的故事了..............
就像是大多数悲惨的孩子一样,亨利有一个酗酒家暴的父亲和一个懦弱无能的母亲。
一天,母亲实在受不了父亲的施暴,所以跑掉了。父亲没有想过去找,反而很快的又新娶了一个女人进来,而那个女人还带给了亨利两个妹妹。
亨利原本以为换了一个母亲处境会好一点,又或者说有了两个妹妹可以分担一下父亲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至于那么难过。
但是他完全想错了,父亲对那个女人和那两个妹妹都非常的好,他们才像一家人,而亨利才是那个外人,他被父亲赶到了一个阴冷的仓库里,四面透风。
他被父亲殴打,被那个新进来的女人嫌弃,甚至连他的两个妹妹都时不时指着他说他肮脏,说他臭,嫌弃他,侮辱他。
他只能透过玻璃看着屋里面那一家四口幸福的模样,而自己仿佛是一个外人。
亨利每天听过最多的话是,“你要知道感恩,至少我们还愿意给你一口饭吃。”
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亨利彻底的成为一个外人了,因为他的父亲死了,而他父亲娶回来的那个女人又重新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亨利彻底的不属于这个家了,他在家里的地位甚至还不如院子里养的宠物,因为至少那一条狗,他们还记得喂食,但是亨利彻底的被他们给遗忘了。
所以在一天下雪天和你离开了那个所谓的被称作家的房子,甚至没有被任何一个人熟知,反正外面跟那个地方也没什么区别,又冷又饿。
亨利就那样流浪的街头,直到有一次他偷了一个老乞丐的食物,被他暴打了一顿以后,那个老乞丐教了他一点扒手的技巧。
亨利就那样活着了,没什么人的时候,他就在一个角落里乞讨,等人流多的时候,他就穿梭在人流里偷他们的钱包,拿里面的钱去买食物。
“直到后来我偷了院长叔叔的钱包。”
其实与其说是偷,还不如说是被发现了,因为亨利刚把手伸进了克利切的口袋里的时候,就被克利切给发现了。
毕竟亨利的那些小伎俩在克利切眼里真的算得上是小巫见大巫了,很容易的就被克利切给发现了。
但是即使被发现了,亨利也是觉得无所谓了,反正大不了是被面前的这个男人暴打一顿,又或者是直接被他给送进警察局里去,
不过要是在这两种可能性里面,硬要选一个的话,亨利更希望他会被送进警察局里去,因为这样的话他今天晚上就有地方睡了,
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发现并被送到警察局里去了,那些警察根本不会管他这种街边流浪儿的死活,他们最多只会象征性的把他关在看守所里几天,然后又把他放出去。
亨利并不希望面前的这个男人会打他一顿,如果打的话,也希望他可以不要打的那么重,因为如果他伤的太重的话,一连几天没有办法行窃,只能靠街边乞讨的话,他不一定能撑得下去。
但是让亨利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来他这种街边的小老鼠还有第三种选择呀………
因为那个男人既没有打他,也没有把他送去警察局,而是把他带来了一个.......好像童话书里的宫殿一样的地方呀………
什么都没有做,那个男人给他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以后还给他吃了一顿丰盛的食物。
亨利很久没有尝过吃饱的滋味了,他就在这里住下了,毕竟这里有吃的,有喝的,还不用被打。
直到后来亨利才知道了这个地方,被称作孤儿院。